“話說,他們要我們等的人怎么還不來?”佚名四處望望,的確,除了扎眼的綠色以外,他什么都沒有看見。
大家還一直等在森林公園游客中心的門口,不少人從這四個人身邊走過,偶有認出的,還像拍明星一樣拍幾張照。但由于已經(jīng)派專人來調(diào)查,這里的影部干員也少了許多,更多的人還是只顧看手機打電話。
在綠色掩映之處,慢慢走來一個纖巧的身影,這個人最有辨識度的就是背上威風的長弓,五十米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柳碧又驚又喜,和大家介紹道:“那個也是以前我們希爾斯小隊的成員,叫彤,他很可靠的!”
彤慢慢走過來,大家朝他欠了欠身,伊西絲盯著他的臉,佚名盯著那把長弓,姬沃卻對他眼睛上的機械感興趣。
“時間不早了,咱們趕快進林子里吧?!彼穆曇艉芄院芎寐?,“先說一句,我是男的?!?p> 伊西絲還以為這次終于能遇見一個正常一點的人,至少身世和性格都不要有那么的離譜,結(jié)果這次來的人簡直在性別上都離譜了起來,難道這么大一個安全市,都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佚名倒是不在乎這些,他一直仔細審視那把長弓。弓背光滑有彈性,黑中微紅,把手輕輕放上去,還有微微熱氣蒸騰,他曾經(jīng)用過數(shù)千種材料來煉金,這顯然像是火龍角才能做出的效果。
弓弦兩頭粗中間細,還有豎條的紋路,靠近之時,身上的衣角被吹動,這弓弦應(yīng)該是乘著流風飛翔的風龍的肌腱。
刮弦之處是穴龍的爪子,連背上箭囊里的箭也支支用幼龍的腿骨制成。難道他曾經(jīng)在龍災(zāi)的時候獵過龍嗎?那可真是……
眼前高大的樹木將森林中的能見度降到了五米以下,層層疊疊的樹干就好像一條天然屏障,再加上密密匝匝的樹梢,整個森林就如同一個整體,連針扎都扎不進去。
“等會我打頭陣,大家跟在后面就好。”彤說道,“請不要走散了,我們盡量在一起避免危險?!?p> 說罷,他就消失在了層疊的灌木中。大家只好也緊緊跟上。
即使是下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森林里依舊昏暗一片,悶熱不已。進去十分鐘,大家的衣服就已經(jīng)全被汗給打濕了。
“這又不是熱帶雨林,怎么會這么……”伊西絲松松領(lǐng)子,冷時還好,越熱越透不過氣來。
“我們這里是亞熱帶季雨林,雨季剛過,的確會有點悶熱。”彤拿出向?qū)謨?,拋給后面的四個人。介紹這種事情是由導(dǎo)游來做的,他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帶領(lǐng)大家在林子里活下去,并且調(diào)查異常的地方。
這個林子的確生物多樣性豐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幾十種昆蟲從佚名皮鞋的鞋面上匆匆跑過。蟑螂啊蜥蜴啊什么都是家常便飯,有一下他踢到了劇毒的蝮蛇,惹得大家驚恐到叫了起來。最后還是彤一箭把它的頭顱射穿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你箭術(shù)真好。”從驚嚇中緩過來的姬沃不禁說道。
“那是當然。”彤撥撥弓弦,“我練弓練了一個夏天,現(xiàn)在連兩百米外的蒼蠅都可以射下它的左眼來。”
大家聽了這句話,都慫恿他去打蒼蠅。但是現(xiàn)在林子里漸漸暗下去,再加上大家身邊的蒼蠅已經(jīng)夠多了,會擾亂他手腕的平衡,這才作罷。
然而此時,柳碧的肚子卻叫了起來:“抱歉啊,我們吃晚飯吧?”
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自己的背上和口袋里空空如也,不要說晚飯了,連一塊餅干都沒有。
“這個……彤大人?!奔掷囊滦洌澳鷷颢C嗎?”
彤第一次見到他們時,看見身上沒有大包小包就預(yù)見到會出事,專門多帶了十幾支箭來。而現(xiàn)在,就是他這幾十支箭的用武之地。
“看好!”只見他拈弓搭箭,隨意往天上一箭射去。
想象中鳥被嚇飛的聲音并沒有出現(xiàn),森林里一片死寂,大家的心跳聲都可以聽見。
突然,樹葉翻飛,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下來。一個像幕布一樣巨大的白影撞破了樹枝,直直沖向地面。
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只見是一支張開雙翅的白雕,脖子被彤一箭射穿,不被打死也在樹枝上撞死了。
大家都贊嘆不已,只見彤再伸出左手,一個被撞散的鳥窩掉到他手上,隨即又是兩枚青中帶黑的鳥蛋,穩(wěn)穩(wěn)躺在手心。
“這些做晚飯,應(yīng)該夠了吧?!?p> 天色已經(jīng)全黑,毛和骨頭堆在篝火的旁邊。大家在篝火旁烤干衣服,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河邊空地,稍微扯幾片蕉葉墊墊,就直接睡下了。
火光不是很大,把彤的影子投到樹干上,他還遲遲沒有睡覺。
柳碧也靠到他的身旁。她失眠的時候可真少見。
“你變了很多啊。”他撿起身邊的石頭,輕輕扔進河里。
“你也是?!?p> 彤的眼神變得有些落寞:“希爾斯死了,我們幾個也很長時間沒見面了?!?p> 突然,他似乎感到了什么一樣的氣息,起身往密林深處跑過去。柳碧攔不住她,也只好一起跟上。
撥開層層疊疊的灌木,柳碧可以清楚地聞出味道:血,是血!
血腥味越來越濃,大家終于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黑暗中的林間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團黑影,不知道是不是人的。
點亮火把——果然??!
只見是一個躺下的女尸,她大概二十出頭,典型的大學(xué)學(xué)生。身穿旅行專用的衫子和長褲,值得注意的是,她的頸動脈幾乎被完全切斷,估計就是流血過多而亡。
這個人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躺著,在死前估計經(jīng)歷過很痛苦的掙扎。
“這不會就是那所謂的異常干的吧?”柳碧有些害怕地問。
“不可能?!蓖壑掳?,“能讓一整個班失蹤的人不會用如此繁雜的殺人方法,估計這個林子里,還會有第二個我們的敵人?!?p> 柳碧突然想到佚名在汽車站說的那個變態(tài)殺人魔,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