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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最安全的?

7.牢籠中的一族

真的是最安全的? 嚴露YL 2017 2022-01-27 10:15:46

  地下似乎比地上更加溫暖,大家被凍僵的手也漸漸恢復了一些。墨御看著身后昏迷不醒的兩人,心中還在不斷地打鼓。

  “只有你有一些戰(zhàn)斗能力了?!眳s沒想到,彤率先說話了。他將金槍束在自己身后,有一些輕蔑地說道。實際上,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肋骨不止斷了一根,好像還有一些骨刺扎到肝和肺里面去了。而墨御只是右手被扎穿了而已。

  墨御也清楚知道這一點——當她看到彤硬接住自己的這招時,著實嚇得不輕。由此看來,彤的戰(zhàn)斗能力已經(jīng)削弱不少了。

  能贏!她挺起大劍,向前沖過去,彤的反應速度已經(jīng)因為受傷而降低,他呆滯了一下,隨后笨拙地撲到一邊。見大劍望頭劈來,急忙抖擻精神,用金槍格住。大劍給予的壓力越來越不能忍受,他只好緩緩將上臂平舉,用小臂的骨骼來承受壓力。

  金槍在慢慢向下沉,墨御也不敢怠慢,早已將大劍加至極重,然而還需不斷加力才不會被彤頂出去。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精神疲憊到極點,卻還是死咬著不放。

  金箭本來是用龍骨所制,變?yōu)殚L槍后,強度依然沒有任何改變。彤有絕對的自信,一定是墨御的大劍先損壞。他不顧全身傳來的徹骨之痛,咬住牙,將大劍慢慢頂出去。

  兩人靜默著,好像一切的事物都變得無意義,眼中只有和自己以性命相拼的對手。不知過了十分鐘還是十小時,突然,一陣狂風將疲勞到幾乎要沉沉睡去的兩人激醒。

  兩人瞬間深吸一口氣,迅速加力,以求能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招致勝。兩人誰都沒算計到誰,繼續(xù)像雕塑一樣僵持。

  僵持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因為現(xiàn)在有一雙巨大的金色眼睛緊盯著他們。

  那刺鱗雕,那山神,現(xiàn)在回到祭壇附近,正盤旋在半空中,緊盯著地下的戰(zhàn)斗。

  在彤的記憶里,只有祭祀時山神才會呼應召喚現(xiàn)身,而現(xiàn)在這樣,一定是祭品沒有及時送到的緣故。他也緊張得后背發(fā)寒,卻不敢懈怠——墨御還壓在自己身上呢!

  卻不曾想,墨御主動從他身上跳開了,朦朧的聽覺聽得一聲哀嚎。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墨御守在安娜她們身旁,身前挺劍,在山神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血跡。

  “你他媽在干什么!”彤似乎忘記了疼痛,他像貓一樣跳起來,向墨御的方向奔去,“你把山神當做什么了!”

  墨御沒有回頭看他,只是繼續(xù)挺劍說道:“我還沒出嫁的時候,曾經(jīng)跟隨一位大人修行。這種刺鱗雕,被他稱為【魔物】?!?p>  山神似乎發(fā)怒了,它雙翼卷起狂風,乘風而起,盤旋后長嘯著俯沖下來,那嘯聲就像指甲刮黑板一樣,經(jīng)過垂直山洞的共鳴,更加震耳欲聾,墨御甚至急忙捂住耳朵。

  “山神發(fā)怒了?!蓖玑屩刎摰貒@道,“現(xiàn)在不用其他祭品,我也不用為了山神殺你了?!?p>  墨御只見到山神迅速向她俯沖過來,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意識就消失了。

  鳴聲嗡嗡,再次睜開眼睛,她已經(jīng)在飛機上。眼前是一個英俊的男人。男人緊緊握住她的手。

  “奈克瑟斯……我怎么會在這里?”墨御的神志還是有一些恍惚。

  “我叫他們來轟炸的,正好在你被刺鱗雕壓在爪下的時候,將它炸進更深的巖洞里了——你的朋友我們都救起來了,就在飛機上?!?p>  墨御起身一看,只見安娜和柳碧躺在醫(yī)療機機艙的床上,有專人在給她們治療。墨御松了口氣。

  奈克瑟斯扶墨御坐起來,給她端了杯水,坐在她身邊:“小御,辛苦你了。我知道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去。現(xiàn)在我們政府剛剛控制了某個破壞森林非法開采hu石的團伙,你應該也是因為不想在此之前打草驚蛇吧?!?p>  hu石!墨御突然記起彤還留在那里,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將鹽水針一下拔出,直奔醫(yī)療機駕駛室。

  “你干什么?”剛剛恢復一點精神的柳碧急忙問道。

  “那個彤!再怎么樣,他還是我們蔚藍市的人。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那么危險的地方!”墨御搶過駕駛員的位置,準備讓飛機掉頭。

  柳碧急忙抬手止?。骸皠e,讓我去吧!我在那里標記了空間,只要置換一下就可以了?!?p>  破舊的石洞還飄蕩著轟炸后的硝煙。埋骨地這一層也被炸塌,羽毛四處飄揚,刺鱗雕掉入了不知多少層的垂直巖洞的深處。

  彤扒開伏在自己身上的沙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從巖洞深處,一聲凄厲的長嘯直沖云天,似乎在指責他辦事實在不力。

  “媽的,怎么什么鳥事都讓我們這一代碰上了?”彤自言自語道,他撫摸著埋骨地盡頭沒有遭轟炸之殃的半截祖先石碑。

  【立此契:

  本族自此日起志誠奉神,求得山安。月供一人。族人棺葬在此,若無供則以己代之

  朱】

  彤忍著全身的劇痛輕輕笑了一笑:“艸,TM以己代之這種鳥事幾千年沒一人碰見過,怎么現(xiàn)在這么多了?唉——上個月是我老娘,這個月輪到我嘍!”

  他撐著重傷的身體,走到巖洞的塌陷處。巖洞中,金黃的眼睛在深淵中放著光芒,直透人心底。他背對巖洞,張開疲憊的雙臂,身體緩緩向后倒去。

  耳畔掠過的冬風,是他最后的安魂曲。疲憊的雙眼漸漸閉上。

  突然,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好像快要被拉斷了。疲憊的雙眼再次睜開,只見柳碧將自己的雙臂緊緊拉住,不論怎么樣都掙不開。

  “我想殺你,你為什么還要救我?”彤不解地看著將他慢慢向上拉的人。

  “少廢話!你想殺我是因為你扭曲的價值觀,我要救你是因為我不能見死不救,這二者之間一點毛關系都沒有!”柳碧似乎很不屑地說道。

  二人登上飛機后不久,被結(jié)界隔離開的垂直巖洞中就爆開了一朵沖天的蘑菇云——那只活了幾千年的刺鱗雕終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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