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上弦再襲
愈發(fā)深沉的夜色里。
富岡義勇如雕塑般凝固在堂口。
冰冷的面孔朝著空無一人的長街。
風(fēng)嗚咽的徘徊著。
漸漸的。
有一股淡淡的血腥鉆入鼻中。
富岡義勇神色一凝。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叩上腰間的長刀。
眸光凌厲。
四射而出。
依舊空蕩蕩的一片。
只是彌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卻是愈發(fā)濃重。
到最后。
給人一種置身于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中一般。
道館內(nèi)的眾人皆是被這股濃烈刺鼻的血腥激起。
捏著鼻翼。
面孔緊繃起來。
“哪來的血腥味?。俊备>B巖嘀咕著。
長澤信一面色凝重。
在那濃重的血腥味中。
他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鬼之氣息。
星野綾縮在他的身后。
身子下意識的緊繃起來。
所有人都沉默無言。
氣氛如陷入泥潭。
無比凝重。
富岡義勇的目光如獵鷹般回旋在每一個角落。
濃烈的血腥如潮水般涌動在鼻尖。
一道鬼之氣息藏匿其中。
——在哪?
——到底在哪?!
“不好!”
率先發(fā)聲的是頭發(fā)花白的長澤信一。
一聲驚咄之后。
他那垂老的身體竟是爆發(fā)出匪夷所思的力量。
眨眼。
如狂風(fēng)而過。
身影消散不見。
富岡義勇后知后覺。
高速奔走。
同時拔出腰間的日輪刀。
他們的目的地皆是里屋。
安置炭治郎與禰豆子之地。
推開大門的一瞬間。
搖曳的火光傾瀉而入。
驅(qū)散黑暗暴露出猙獰駭人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血珠從房間的四壁的溢出,黏附在發(fā)黃的墻壁上。
從皸裂的墻縫中流出。
蜿蜒著匯聚成血流。
猩紅刺灼。
滿滿都是駭人的血色。
而在血色之間。
是木箱與平躺在竹席上的炭治郎。
涌現(xiàn)的血液在大門推開的一瞬間開始凝聚,如矛槍般懸滯在空繼而朝著炭治郎暴射而去。
四面八方。
天上地下。
幾乎無孔不入。
富岡義勇持刀一躍而入。
沐浴猩紅之中。
刀刃微顫。
他神色森冷凌厲,薄唇開合,吐出了漠然的詞句。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p> “凪?!?p> 無形的領(lǐng)域倏然張開,山雨欲來頃刻風(fēng)平浪靜。
一切仿佛都寂靜下去。
天地大靜。
呼嘯而來的血柱眨眼潰不成軍。
凝聚的身形在虛無中高速震顫而后如漂泊大雨而下。
富岡義勇片葉未曾沾身。
他看了眼剩下依舊安詳昏睡的炭治郎。
攥緊手中的長刀。
漂泊而下的血雨再一次凝結(jié)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攻勢,而是凝聚成了人形。
殷紅逐漸散去。
粗獷的面孔從血色中顯現(xiàn)出來。
他扭了扭脖子。
獰厲的面孔上是刻寫著上弦陸三個字符的眼睛。
待到身形全現(xiàn)。
所有的溢散的鮮血都盡數(shù)消失。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一般。
“是鬼殺隊(duì)的柱嗎?還真是麻煩呢?!彼缮揭暗恼f道。
門外扶著門框而立的長澤信一楞楞出神。
他盯著那持刀而立,面色如霜的少年。
腦海中關(guān)于老友鱗瀧左近次的畫面如雪花紛飛般到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
眼前這個少年應(yīng)該就是水柱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
他還能遇到鱗瀧那個老家伙的弟子。
一時間。
長澤信一思緒萬千。
“先離開這,老先生?!备粚x勇握著長刀,頭也不回的說道。
長澤信一一怔。
繼而旋身離去。
松山野并沒有管他。
一個老家伙對于他來說完全就和一只螞蟻一般。
他甚至懶得出手。
他此行的目標(biāo)是炭治郎和禰豆子。
那兩個將他打的體無完膚的混蛋。
哪怕已經(jīng)沒有命令要求他殺死他們,可若是不報(bào)這一仇。
松山野無法找回身為上弦的驕傲感!
作為十二鬼月的他怎么可能會被兩個蟲子打趴下!
他必須以血來撫平恥辱!
“我說你這個小鬼...”松山野邊說邊勾動著手指,鮮血憑空而現(xiàn),在難以察覺的暗處凝聚成矛槍,“能不能讓開??!”
炸開的聲音中。
血槍呼嘯而去。
富岡義勇面不改色。
揮刀而向斬開那直撲炭治郎而去的致命攻勢。
身為柱的他自然是有著極其豐富的經(jīng)驗(yàn)。
怎么可能上這中低級的當(dāng)。
“看來不殺了你,是沒辦法殺了那兩個小雜碎了!”聲音同著攻勢一同而來。
松山野揮拳刺出。
直沖富岡義勇的面門。
破風(fēng)聲嘶鳴而起。
刺在耳畔的一瞬間。
富岡義勇身形后仰,傾倒的視野里是擦面而過的刺拳。
雖是躲過。
可凌厲的拳風(fēng)依舊是在他的鼻頭留下一道血痕。
“這就是柱嗎?”
“太弱了!”
松山野譏笑道。
吸收四百余號工人的鮮血后,他的實(shí)力早就不同往日了。
富岡義勇不屑一顧。
身形迅速糾正。
長刀橫在眼前,視線四射同時兼顧著身下的炭治郎二人。
咻——
高速而來的嘶鳴聲。
一道血箭從身后刺來。
富岡義勇?lián)]刀劈散。
血珠潰散的一瞬間。
頭頂又是一陣涼意。
同時。
身前身后。
不斷的血箭凝聚呼嘯而來。
“水之呼吸.叁之型?!?p> “流流舞動!”
富岡義勇的身形都婉轉(zhuǎn)的流水一般舞動起來,刀刃攪動氣流,旋轉(zhuǎn)著切割激射而來的血箭。
“在這呢!”戲謔的聲音。
毒蛇般的寒意在瞬間覆蓋脊柱。
富岡義勇以一種極其刁鉆的角度旋身,手中長刀旋舞。
“水之呼吸.貳之型。”
“橫水車!”
日輪刀裹挾著致命殺機(jī)直刺身后厲鬼而去。
刀刃呼嘯。
嵌入松山野的皮肉之中。
可眨眼間。
他就是潰散成血液而散。
只聽撲通一聲。
血液如泊而下。
砸在烏木地板上,而后又是凝聚成一股血箭刺來。
富岡義勇?lián)]出一刀。
四散的血珠中他余光四射。
觸及炭治郎所在之地時。
神色當(dāng)即一緊。
腳下重重踏地。
飛奔而去。
鮮血匯聚在竹席之下,如矛釘一般筆直的凸起。
炭治郎昏死過去的身軀肉眼可見的顫動起來。
繼而眉頭緊皺臉色扭曲!
富岡義勇眼疾手快地趕到,攔腰將他抱起,同時拎上木箱,朝著劍道館外飛奔而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跟鬼比體力他必?cái)o疑。
一旦力不從心。
炭治郎禰豆子便是死路一條!
——怎么辦?!
——該怎么辦???!
富岡義勇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