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戒嚴(yán)
鼬將那沉重的資料重重合上。
閉闔著眼睛。
長長的吐出口氣。
人生在世如星火翻騰。
苦難往往接踵而至。
他將資料推回高架中。
關(guān)上燈。
走出了資料室。
才至拐角的樓梯口。
一個肥頭大耳的警員和他迎面撞上。
前者冷著張臉看著他。
鼬立刻反應(yīng)過來。
這家伙肯定是這名叫瀨田的上級。
“瀨田你個家伙以后沒事別給我亂跑!這隊長的位置還想不想做了!”
他訓(xùn)斥道。
鼬低頭不語。
“城東口那件事別查了,還有找些干員把這個張貼下去,另外從今天起,泉下鎮(zhèn)全城戒嚴(yán),只許進,不許出!”
肥頭大耳的警官厲聲說道。
摔下一疊紙張后便揚長而去。
身姿遙遙看去。
像是一圈蕩漾的肥肉。
鼬嗤之以鼻。
他低下腦袋。
將那紙張翻正。
墨跡未干。
潦草寫著幾行大字。
通緝令。
大正XX年,泉下鎮(zhèn)城東發(fā)生一起惡性殺人事件,致一人死亡,犯罪嫌疑人長澤源海在逃。
年齡十六.......
幾行大字的下方是一張臨時描摹的畫像。
鼬神色凝重。
長澤源海幾個大字在眼中不斷放大。
不久前在檔案室他還看過這個名字。
正是長澤信一的孫子。
長澤源海。
鼬抓著那疊通緝令。
眸光透過磨砂的窗玻璃飛越出去。
世界混沌一片。
仿佛大霧四起。
.....
“長澤源海是你孫兒吧?”
劍道館內(nèi)。
鼬忽然開口說道。
正僵硬舞刀的老人身形猛的一滯。
額頭皺出深深的川字紋。
“你見過他?”
鼬搖頭。
繼而站起身來。
“這地方不能待了,得立刻離開。”
眾人皆是滿頭霧水。
“發(fā)生什么了,鼬?”炭治郎神色茫然。
他看著面色凝重的鼬。
身后長澤信一低垂著腦袋,星野綾縮在他的身后,死死攥著他的衣角。
氣氛在瞬間壓抑起來。
啪嗒啪嗒——
腳步聲。
一聲兩聲...
到最后響成一片。
由遠而近,愈發(fā)急促。
鼬繃緊身子,十指成拳。
“執(zhí)行公務(wù)!”
人未至,聲先至。
語氣囂烈。
下一秒。
六名統(tǒng)一制服的警員跨入道場。
為首的一個頭頭狠狠地掃過鼬一行人。
隨后高高在上的說道。
“全都帶走!”
眾人一擁而上。
炭治郎叩著腰間的長刀,身子繃的筆直。
他不會大開殺戒。
當(dāng)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長澤信一眼神復(fù)雜,有些佝僂的身子后是怯生生的星野綾。
“師傅,這是發(fā)生什么了?”
“別怕。”
長澤信一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一眾衣著干練的警員二話不說就已經(jīng)開始遞上銀色手鐲。
鼬冷哼一聲。
頓時。
所有警員都被吸引過來。
“你小子什么意思?”
“等等...這家伙我記得之前就被瀨戶隊長給拷到署里去了?。俊?p> 有人認出了他。
“混蛋!”
呵斥同著身影齊至。
下一秒。
整個道場寂靜無聲。
而后。
響成一片的撲通聲。
鼬身形如電。
手刀劈砍在他們的脖頸上。
炭治郎一愣。
旋即立刻俯身上前。
檢查一眾人的生命體征。
“他們沒事,炭治郎哥哥?!摈凵駨?fù)雜的看著他。
“這...這是怎么了?”長澤信一一頭霧水。
“暫時離開此地吧?!?p> 鼬站在陽光肆意的道場外。
目光四下游離。
晌午時分。
街上人影寥落。
應(yīng)該沒有目擊者。
“你那孫兒被通緝了?!?p> “罪名故意殺人?!?p> 他邊說邊將昏倒過去的警員挨個拖到視野的死角。
“道場目標(biāo)太大,先暫時避避風(fēng)頭?!?p> “故意殺人?”長澤信一更是茫然不解了。
“鼬,就算真有此事,我們也沒必要逃吧?!碧恐卫煽粗?。
就算鼬所言屬實。
長澤信一的孫兒殺人了。
那也沒有他們什么事啊。
為什么要逃?
“泉下鎮(zhèn)的警員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們辦案我行我素,不會講什么法規(guī),把你帶回去錄口供多半免不了一場毒打。”鼬在那警署可是親眼目睹了一些犯人的慘狀。
“可我們該去哪里呢?”炭治郎追問道。
“先去頑巖老人的家里,現(xiàn)在警署忙的不可開交,除了道場這個大目標(biāo)應(yīng)該不會再動干戈?!摈f道。
一眾人面色凝重。
來到這泉下鎮(zhèn)。
他們不僅要抵御暗處可能存在的食人惡鬼。
明面上還要和此地的政府組織進行周旋。
若全是惡鬼也就罷了。
直接殺了便是。
可政府人員卻是活生生的人類。
只能與其纏斗。
“長澤爺爺,讓小綾妹妹先回家吧,跟著我們不安全。”炭治郎看向面色凝重的長澤信一。
星野綾縮在他的身后。
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我...”
“我沒有家。”
與此同時。
泉下鎮(zhèn)中心。
政府大樓
時任議員前田后也正攥著一疊文件怒氣沖沖的往大樓頂部而去。
踩在紅毯鋪就的樓梯道上。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什么。
“前田議員你不能進去!”
“知事明令這段時間不見任何人!”
“請您止步!”
......
幾個侍衛(wèi)模樣的男人走上前來,抬手?jǐn)r在他的身前。
前田后也毫不顧忌。
用手中的文件劈開那拉在身前的臂膀。
“給我滾開!”
“我是泉下鎮(zhèn)的議員!還輪不到你們這群人來管!”
“今天我必須見知事!”
“這半年來泉下鎮(zhèn)都成什么樣了!民怨四起!狼藉一片!”
“現(xiàn)在又是宵禁又是封城!”
“哪怕泉下再怎么與世隔絕!這些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前田后也眼角跳動。
青筋如細蛇般游走。
“前田議員!”
“真的不能進去??!”
“別讓我們?yōu)殡y!”
一眾人好言相勸。
到最后實在沒辦法只能上手了。
兩頭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可輕重之分他們還是懂得的。
知事是泉下鎮(zhèn)最高的領(lǐng)導(dǎo)。
相較于議員分量重了不知道多少。
萬萬不能得罪。
“恕我們無禮了!”
幾人說著就要動手將前田后也扛出去。
“你們竟敢對我動手!”
前田后也掙扎著。
可畢竟上了年紀(jì)。
面對幾個大漢基本毫無反手之力。
眼看著就要被抬下樓去。
一道蒼啞的聲音從廊道的盡頭傳來。
伴著吱呀吱呀的開門聲。
“讓他進來吧?!?p> 一道黃木鑄就房門被推開了。
幾個大漢連忙將前田后也放下。
后者冷冷地看著他們。
“抱歉!”
大漢躬身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