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也是來斬鬼的?
鼬的眼中閃爍著咄咄逼人的銳光。
他本以為佛狗會是一個比較棘手的組織,可眼下看來根本就全是些烏合之眾。
而越是這樣,越是顯得事出無常。
他自認在這世界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十一歲小孩。
這樣的身份何德何能引起關注?還費盡心機謀劃安排這么場戲?
背后究竟是誰在指使?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秘密?
鼬心神不寧。
“陽..陽雄野。”
“他的位置我并不清楚,您可以往花街西北方向去,那里還有我們的一處據(jù)點?!?p> 婦人惶恐不安。
“鶴田守義在哪?”
“鶴田守義...我不知道啊,所有孩子都在那里面了,您可以自己去找,請饒我一命!”
鼬神色凝重。
眼下所遇見佛狗成員似乎都沒有人對他的身份有了解。
明明專門設了局,但所有人卻都蒙在鼓里。
“請饒我一命,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婦人渾身都在顫抖著。
到底是誰在背后算計我?
難道除了我還有其它人來到這個世界?
鼬心思復雜。
他完全沒有顧及那婦人。
起身之時。
順手一記手里劍便結束了婦人的性命。
寬恕這些人販子可不是他的責任,他只需要送這些家伙下地獄就行。
與此同時。
大門緊閉的倉庫內,三名手中持著火器的佛狗成員正膽戰(zhàn)心驚的守株待兔。
透過門板的縫隙。
他們親眼目睹了那稚嫩孩童的鐵血殺戮。
“都給我提起精神來,只要那小鬼敢靠...靠過來,就給老子射他娘的!”為首的一個刀疤臉故作鎮(zhèn)靜地喊道。
而在他們的身后是被困縛著手腳的孩子。
男女不一。
每一個都是眼底灰暗。
飽受非人的折磨。
鼬持刀而來。
走過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麻了個巴子!”
“動手!!”
砰砰砰?。?p> 板機扣動,頂針撞擊底火,爆出馬蹄奔踏般的槍響。
雕花的彈頭破空而來。
槍聲震耳欲聾。
鼬提刀行進。
眼風驟然銳利。
血色如潮洶涌而起,如墨的勾玉爬上瞳孔。
世界在他的眼中震顫。
空氣在此刻變得粘稠。
一切就如同無聲電影中的慢動作一般。
鼬從容不迫。
側身閃躲。
而看似不緊不慢的動作在一眾匪徒眼里卻是快的只剩下一道殘影。
“魔鬼...那家伙是魔鬼...”
有人已經(jīng)無法正視那逼近的身影,猩紅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將他們吞噬。
“混蛋!”
“死!給我死!!”
不斷的拉栓扣動扳機,黃銅的彈殼掉落一地,連槍管都變得灼紅。
匪徒在最后時刻瘋狂的傾瀉著火力。
可在開啟寫輪眼的鼬眼中。
如此蠻橫的攻勢實在是漏洞百出。
“結束了?!?p> 鼬面若寒霜。
他貼著倉庫的大門,一聲槍響炸在耳邊,火舌在眼前噴吐。
電光火石間??!
唰??!
鏗鏘??!
鼬響亮地抽刀。
附著著查克拉的刀身徑直將那彈頭劈開兩半。
旋即。
鼬一記飛腿。
轟隆——
木質的大門直接被踢開一個大洞!
匿于門后的匪徒尚蒙在騰起的塵煙里,鼬便一刀切開了他的喉嚨,同時掌心的手里劍了解另一人的生命。
嗚咽的哀嚎聲。
鼬的目光直刺向倉庫中央。
唯剩的一名佛狗成員此刻正挾持著一位少年,手中匕首死死地橫在脖頸之上。
“別...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匪徒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嘴里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戰(zhàn)戰(zhàn)兢兢。
鼬愣住了。
不是因為這匪徒的慫包樣。
而是被挾持的那位少年。
黃衣黃發(fā)。
內里襯著鬼殺隊的隊服。
正是我妻善逸!
藤襲山上的大名人。
他一手托起的庚級劍士。
見鬼!
鼬滿腦子黑線。
這家伙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一個鬼殺隊劍士再如何不濟也不至于在一群烏合之眾手里淪落至此吧。
“別殺我??!別殺我?。∥疫€連媳婦都沒娶呢!長這么大連一次純純的戀愛都沒談過!”
“上一個女友還拿著我的錢和別的男人私奔了!攤上個倒霉爺爺還抓著我來斬什么鬼!現(xiàn)在鬼還沒斬成就要翹辮子了!”
“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p> 我妻善逸完全沒有一個作為人質的覺悟,涕泗橫流的大呼小叫。
別說匪徒了,就是鼬都看不下去。
人不想殺你現(xiàn)在怕是都殺心四起了!
“你個家伙能別鬼叫了嘛!吵死本大爺了!”匪徒吼叫著,手中匕首就向前推進起來。
鼬眸光一寒。
“完蛋了,這會真要翹辮子了...”我妻善逸整個身體都被恐懼充斥著,眼看著脖頸的肌膚被割開,他竟是昏睡了過去。
而后。
無比凌厲的拔刀殺!
只消一瞬,人頭落地?。?p> 血液如雨拋灑而下。
我妻善逸低沉著腦袋,俯身收刀入鞘。
鼬嘴角僵硬地抽動著。
第一次撞見這黃發(fā)小子貌似也是這么一副場景。
這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沒事了,你們從哪來就回哪去吧?!摈叩奖还蘸⒆拥纳磉?,挨個替他們切斷束縛的麻繩,同時尋找著鶴田守義的蹤影。
倉庫足以兩百余個平方,分割出類似牛棚的位置,用于收容拐賣而來的“貨物”。
從頭走到底。
鼬在心中默數(shù)。
足足三十三個孩子。
男孩十二名。
女孩二十一名。
每一個都灰頭土臉,眼底灰暗。
想來是被這幫匪徒狠狠地磨礪了一番。
“回家去吧,已經(jīng)沒事了?!摈⑽⑿χ忾_了最后一名女孩的束縛。
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扎著兩個麻花辮。
圓圓的臉蛋。
肉眼可見的傷痕。
她不敢直視鼬。親眼目睹后者那凌厲的手段,難免心有余悸。
“吃點東西吧。”鼬從懷中取出斬鬼一行所帶的干糧。
女孩目光閃躲。
“我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吧?!摈琅f笑著。
女孩這才接過干糧,一口,兩口...
繼而狼吞虎咽。
晶瑩的淚水同著吞咽的動作一起掉落。
鼬看著。
忽然有些恍惚。
混著濃烈血腥的風散開他額頭的發(fā)絲。
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飛快閃過。
仿佛老舊的搖把放映機。
......
風雪咆哮在白茫茫的天地里。
過往行人來去匆匆。
鼬裹著單薄的衣衫,顫顫巍巍地行進著。
胸腔灌滿寒意,連帶著血液都要凝出冰渣子。
他必須盡快找一處地方躲避風雪。
不多時。
在一處廢棄的廠房里,鼬尋到了暫時的棲息之所。
利用火遁升起火堆。
鼬吐著滿口白霧,終是有了幾分溫度。
這是他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周。
仍然沒有打聽到木葉的消息。
每一個聽他言說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認為他是個瘋子。
可鼬不會放棄。
但因為這些事,他在這片地帶變得很不受待見。
以至于淪落街頭,風餐露宿。
房外的風雪仍舊吼叫個不停,鼬拿出山上捕獵而來的肉食,烘烤起來。
陣陣肉香很快溢散,同著冷風遠去。
吱呀吱呀的踩雪聲。
鼬知道有人來了。
他直起身子,渾身緊繃。
直到。
一張小巧的臉從墻邊探出。
鼬這才放松警惕。
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