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余波（十三）
雙向重燃
第二十回：（余波十三）
月華城啟示錄
夜空中，無數(shù)星宿都是漫天中的一粒星火塵埃，或許，隨意增減其中任何的一枚，并不會對整個星群帶來多少變化，正如宇宙每時每刻正進(jìn)行著的一樣；但也正是這一星一點的光不斷聚集，才得以構(gòu)成夜空中這番絢爛的星河光芒。恒星的孕育往往需要數(shù)以億計的光年，而今，我們所必須的，正是這初升之星辰。
銅城——百草平原：
“嗎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一身黑色鑲銀邊的法袍，帶著顫音質(zhì)問。
“對手的情報都不知道，就敢設(shè)伏么？”
寒露挑起它，此時武器已經(jīng)幻化為尖銳的長槍，黑狼在騰空的一瞬間碎成兩半，意味著最后一只雜獸的消失，對手似乎沒有多少能量再放出一批了，雖然并沒有什么用。
“喂，別動！”
一人喘著粗氣，手持巨型盾牌立于法袍者身前，似乎是一名重型的守衛(wèi)。
“然后呢？我要刺了，先生?！?p> 體型龐大的男人見寒露徑直走上前來，不由得雙腿顫抖，但出于對大盾的自信，他還是沒有立刻逃跑。
“你擋住她的攻擊，我趁機用全力的雷擊貫穿這娘們！”
“呼...”
大漢豁出去一般，雙腿猛然張開，呈弓字深深埋進(jìn)土中，手腕猛地抵住大盾的中心，全身的能量在那一刻猛地聚集于全身：
“爆發(fā)！”
褐色的能量在噴發(fā)出的那一刻，猛然聚集于大盾之上，很快將它完全包裹，似乎是一個裝備增強的方式。
周圍被能量的震波掀起了一小陣氣流，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寒露的動作，她的手臂自然弓起45°，瞄準(zhǔn)盾牌中心，給出了并不算多用力的一擊。
“咚、”
槍尖的綠焰觸碰到鋼鐵的盾皮，仿佛輕輕吻了它一口，焰火與雷電的火花在盾皮上微微擦出一點劃痕，仿佛蜻蜓點水。如此輕微的一擊，若不是仔細(xì)傾聽，隨時會被氣流的嘩嘩聲淹沒。
“呵...呵呵呵、”
大漢狂跳的心臟仿佛輕松了一般，散發(fā)出了點點笑意，但緊接著，就該后悔了。
寒露似乎專門為了等待他的笑，一種無知的、自大的、可恥的笑。她在男人笑聲發(fā)出的瞬間，再次將槍尖收回到先前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瞄準(zhǔn)同一個地方刺出第二擊。
“哐呲！”
猛然地一聲，伴隨著強烈的刺痛，頓時將正在妄想的男人拉回了現(xiàn)實，翠綠色的電火絲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徑直只有不到1cm，這意味著他引以為傲的大盾早已被貫穿，與此同時的，還有那對粗壯的手腕。
隨著她抽回長槍的一瞬，挑逗般地在槍頭化出幾根倒刺片，回扯的二次撕扯之痛將一臉懵逼的大漢拽入絕望，鮮血與骨頭碎裂的疼痛令他凄慘地大叫起來，仿佛一頭被子彈打中的豬。
處于凄慘中的大漢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帶著淚花回過頭，看到的卻是一發(fā)晃眼的電流。
“滋！”
斗篷男全力打出的一擊電流，迅速穿透大漢的后腦，從他的口中穿出并刺向女孩。
?。▽Σ蛔×耍贿^反正你也會死了，結(jié)果都差不多，送你個痛快，還能打她個措手不及?。?p> 驚芒一瞬！寒露仿佛采透對方的想法，一個颯七地擺頭，完美避開了高輻的電流。
“太天真了，蛛網(wǎng)！”
斗篷男雙手?jǐn)D壓閃電鏈，一下將電流擠壓得更細(xì)，同時使其散射出數(shù)根分支雷電，此刻的電流仿佛一根急速生長的枝條，雷電散射成網(wǎng)，幾根分支的電流猛地抓住寒露的衣袖。
?。ㄖ辛耍。?p> “然后呢？”
不等男人高興，寒露徒手抓住了那些分支的閃電，綠色的火焰頓時侵入了它們，一群饑餓的家伙正迅速啃食著白凈的長蛇，這一幕顯然打破了男人的認(rèn)知。
“徒、徒手...不、不...”
他大驚道，并且意識到，他們，哪怕是所有的十人加在一起，都不可能是面前這個人的對手；同時，由于過于驚慌，甚至于才發(fā)現(xiàn)沒有斷開釋放閃電的雙手，不過一切顯然都太遲了。
在他斷開電流的時候，綠焰已經(jīng)導(dǎo)到他雙手咫尺處。寒露大手一劃，綠色的雷電仿佛一道鞭笞，將斗篷男咣一聲扇飛，同時纏住他的脖子，隨即，她手猛一拽，男人頓時被拉回到面前的地上，狠狠砸在地面。
寒露伸手不屑地扇了扇揚起的灰塵，見男人用盡全力般半抬起頭，滿面塵土的臉盡是狼狽，誰能想到他上一秒還在慶幸自己如此聰明地將隊友利用到了極致。
“...你...”
男人猙獰地說出這句話，隨后翻出白眼，腦袋無知覺般倒在地面。
女孩嘆了口氣，略顯無語地將他迎頭一腳踹到身后，斗篷男的身體墜到鄭小賢的側(cè)邊，他對此感到不解。
“是裝死的，先生，請您給他最后一擊...黑云會的走狗不值得同情，更何況，這家伙本就是個畜牲?！?p> 鄭小賢本來心有余悸，但看見她堅定的眼神，似乎這一定論不容置疑，便下定決心地提起了平底鍋。但就在這一刻，男人卻一個猛起，一下掐住鄭小賢的肩膀，另一手從兜里抽出一把匕首對準(zhǔn)他的脖子，再次露出那股詭異的笑。
“呵呵...原來這個小鬼這么弱，愚蠢的家伙，你以為你多聰明，本來我都打算放你們一馬了，竟然還補我一腳...”
“所以呢，天真的狗？”寒露對于這群人不屑一顧，對于這種無恥的手段更是鄙夷。
“住口，你這死娘們！放下武器，還有...解開你的火墻！”
男人拿刀的手離他的脖子更近了一步，鄭小賢心跳加快到了極致，以前這種情況都只會在電視劇里看到，而現(xiàn)在，完完全全地呈現(xiàn)在自己身上，而且，對方似乎發(fā)瘋了一樣，自己的脖子隨時都可能被刺穿。
“火墻，你是這樣形容它們的？”寒露挑挑眉。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這玩意，我兄弟的狙早就要了你們的命了，給我解開，不然我就割爛這小鬼的喉嚨！”
鄭小賢大悟，原來之前火焰時不時出現(xiàn)的一刻，竟然是對敵方狙擊手子彈的攔截，不過這也令他疑惑起來，子彈都瞬間碎裂的保護(hù)火焰，怎么會滾得進(jìn)來這樣大一個人。他看向寒露，只見對方的雙眼澄澈，一股極強的信任感突然充斥自己的全身，仿佛將心跳都減慢了一般。
突然，寒露拉開領(lǐng)口，白哲的皮膚下是線條分明的鎖骨線，同時，還有一道連結(jié)脖子處的長條傷痕。鄭小賢再次看著她的雙眼，這次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搞什么、色誘？老子不缺女人，TM的，我數(shù)三聲，給老子放下槍！”
“一，”
或許是能量產(chǎn)生的氣流，也或許是大自然的玩笑，一陣輕輕的風(fēng)拂過寒露的劉海，柳般搖曳著。
“二！”
鄭小賢斂氣屏息，能量流緩緩涌入到他的口中，附近的風(fēng)流動著，男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tui！”
鄭小賢一直瞄準(zhǔn)著那雙鼓出的眼球，口中的風(fēng)能量帶著唾沫猛地啐到它們的中心，風(fēng)力的速推使得這發(fā)唾液尖銳扎眼，男人立刻痛的朝天大叫，拿刀的手朝上猛劃一下，鄭小賢急忙側(cè)過脖子，刀在他的側(cè)脖留下了一道輕微的血痕。
剎那，鄭小賢雙拳緊握，左臂一個平底鍋將刀片劈飛，隨即右臂給了男人胸口一個猛地肘擊，同時右手接過鍋柄，一個回身猛擊，一鍋砸在男人的太陽穴，發(fā)出咣當(dāng)?shù)拇囗憽?p> 還沒完，鄭小賢見男人連忙拽住鍋邊，自己快速后跳一步，隨即飛起就是一踹，準(zhǔn)確且猛烈地踹在鍋底上，帶著男人又是一記猛砸，頓時將他砸飛到前方的地上。
看到這個結(jié)果，她露出了意義非凡的微笑，隨即朝男人掉落的方向走去；鄭小賢也不敢怠慢，仍然保持著兩米的必須距離。
寒露來到斗篷男的側(cè)邊，將平底鍋拔出，扔給鄭小賢，后者穩(wěn)穩(wěn)接住?？粗辉冶獍脒叺哪?，女孩也學(xué)著翻了個白眼：
“天真的蠢貨...”
隨即，斗篷男的閃電被她重復(fù)利用過來，化形成幾把小型匕首，然后，她看向男人的一條腿，猛地刺了下去。
“??！”一陣刻骨的痛令他大叫起來。
“想死又何必要裝呢？”
男人的一條腿被貫穿，死死釘在地上，他的另一邊立刻朝上踹來，被寒露的左手拽住，一個反扯，猛地扭斷了他的腿骨，隨即壓在地上，一個刺擊令它享有了前者的待遇。
男人絕望地掙扎，他頓時坐起，雙拳猛地開弓，但還沒發(fā)出，就被寒露一腳踹到胸口，隨即猛地將他的上半身踩回地面，雙手持匕同時刺向兩邊，迅速釘死了男人的四肢。
男人拼盡全力掙扎著，但刺入的匕首仿佛堅硬的鋼條紋絲不動，此刻，絕望的他只剩下了嘴巴還能有所動作：
“兄弟，救我?。 ?p> 他的兄弟倒是挺倒是，聞聲朝這邊一頓猛射，雖然只濺起了幾陣綠色的火花，還順便將自己的位置暴露地更加徹底。
“呵呵，你先等我一下?！?p> 寒露仿佛微笑著的屠夫正安撫著待宰的羔羊，她站在男人看得見的角度，以肉眼可見的化形，將男人剩下的電流幻化成一把巨型的箭，同時將自己的槍拉成了巨弓。男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在同一個什么怪物戰(zhàn)斗，這等能量的控制，就是翻遍整個組織也找不到幾個人能夠做到。
鄭小賢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畫面，那就是小時候看的動畫片哪吒，他用腳撐著拉滿弓的場景。但寒露顯然不需要這樣做。她徑直伸出右手，只是將食指勾住弓線，手臂自然朝回收拉，巨型的弓箭很快便被拉滿，這等操作令其他的人都嚇住了。
“在逃...”
寒露瞄準(zhǔn)著，她的手指不僅用來拉弓，同時也是一個方向盤，只見食指朝右邊緩緩移動，長弓帶著巨箭仿佛一個巨型炮臺，跟著移動著，她在等一個時機。
鄭小賢似乎沒猜透，她還需要顧慮什么嗎？但看見身后從地面漸漸浮現(xiàn)出的又一批黑色怪物，他有了個大膽的猜想——一箭雙雕。
突然，女孩的食指朝左拉出一個小范圍，弓與箭聽到指令，向右擺出一個快速的弧度，一發(fā)極致的預(yù)判巨箭猛地離弦，宛如一發(fā)凈藍(lán)色的激光，又仿佛一只巨型的白蛇，頓時穿刺進(jìn)平原外茂密的樹林中，隨即傳來的自然而然是劇烈的慘叫。
鄭小賢聽到叫聲，連忙回過頭看向黑影，見它們?nèi)匀幌蛏厦俺觯唤獾钠毯笠庾R到還有可能，便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觥屪訌楋w。
當(dāng)他吐氣過了一秒左右，所有的黑影頓時如泡沫般炸裂，隨即化成黑煙消失，這意味著，一箭雙雕完美實現(xiàn)。
“啪！”
鄭小賢不由得猛拍了下手鼓了一個大掌，“太帥了！”
“...咳...咳咳...”
斗篷男瞪大雙眼看著面前這個女孩，他的雙唇不停顫抖，隨即意識到了什么，更加亡命地掙扎著，然而毫無作用。
寒露自然地走到男人面前，緩緩蹲下，抽出男人雙手的匕首，男人仿佛迎來了契機，但就在他遲疑的半秒內(nèi)，女孩一腳將他的雙腿踹到頭頂，隨即拿出其中一把猛地貫穿他兩個手掌，將男人釘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字型。
“這樣不僅能教你做人，還可以省出一把刀，兩全其美不是么？”
鄭小賢緩緩走近，他猜測寒露應(yīng)該會給他一個了斷。
“真以為好人就不會補刀??？又是威脅又是裝死，我就讓你真正體驗一下吧。”
說罷，不等男人回應(yīng)，寒露右手握住刀把，一個猛扎徑直刺入他的心窩，骨頭和血肉被刺穿的清脆聲頓時迸出，這估計是這個男人最真實的東西了。
“...啊...”男人張大嘴巴，仿佛將要窒息一般，“饒了我...我給你錢...給你十萬、一百萬...一、一千...”
“滋——！”
寒露不屑地抽出閃電匕首，鮮血從傷口的深痕朝四面泉涌而出，仿佛一朵絢麗的牡丹正在盛開，男人一陣凄慘的叫聲將聲帶震得撕裂。鄭小賢看著這一幕，血花在他雙眼中綻放，頓時面色慘白地僵住了，如果自己拿的不是鍋，而是刀，會不會也是這種樣子。
“先生，這是個罪大惡極的人，這個黑運會的敗類，曾肆意將貧民窟的女人拉去強奸致死，”
寒露說著刺入了第二刀，依然是同樣的部位，男人又是一震慘叫，
“如果沒死的，他會在她們的喉嚨上切下一刀...畜牲不如的東西。”
再次拔出刀口，閃電將刀尖的血清理地很干凈，但他的衣服已經(jīng)全被染紅。驚奇地是，男人竟然還能說話：
“我、可是...皇族...不會放過...”
“你的身體似乎是裝死的資本...”寒露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不過你的國家朗貝斯，除了幾個同樣的敗類外，似乎都盼著你死呢。”
隨即，是第三刀。
“滋——！”
再次拔出刀刃，血花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了，男人雙眼鼓鼓地，寒露似乎看透了這個天真蠢貨在想什么，這些無知的人，他們的雙眼充斥著腐朽制度下的愚昧，而女孩眼神澄澈，是有目的的、有理想的、有希望的眼神，這種眼神散發(fā)著一種不可忤逆的威嚴(yán)與令人不解的光輝，兩者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但鄭小賢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寒露并沒有再次刺入他的心臟，而是將匕首插在了他脖子側(cè)邊的土地上，隨后抬起腳，她知道，對于這等無可救藥的人，只有一個詞，會令他們真正感到這樣做是多么的愚蠢至極。
“雜碎，聽好...”
寒露緩緩?fù)鲁隽巳齻€字：
“月華城。”
“...呃...”
男人聞聲，頓時面目猙獰，他吸入了一大口氣，仿佛受到比窒息更恐怖的驚嚇，而寒露也抓住這一刻，將他臉上的表情定格住了。
“咔滋！”
寒露一腳踩在刀柄上，瞬間下壓，一直壓到地面為止，也就在那一刻，男人的面部，終于停滯了。
他的雙眼還是鼓的，不過并不像之前那番仍存僥幸、仍有妄想，現(xiàn)在留下的，只有矯作面頰下的悔恨與絕望。
“對，這個表情才對?！?p> 寒露咧著亞，使喚著一通綠色的火焰將男人全身覆蓋，隨即燒成了灰。死灰被她的火焰收縮到一團(tuán)，回到自己的手中。綠焰消散，死灰之中似乎存在著一些微微的光點。
“讓能量與物質(zhì)，給這片土地當(dāng)作肥料吧，這是他們唯一的功德?！?p> 說罷，寒露緊握死灰，朝前方的平原揮灑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死灰中的能量與物質(zhì)會變成大地新的養(yǎng)分，也將會為這百草平原，新的藥草生長提供更好的條件。
“呼...”
寒露整理了下衣領(lǐng)與袖口，消散了手中的武器，綠色的能量幻化如胭脂，隨后透進(jìn)了空氣中。
“小鄭先生，現(xiàn)在安全了，我保證?！?p> 她沖鄭小賢歪了下頭，看病人一樣。的確，鄭小賢現(xiàn)在就如同一具立著的木頭塊，如果要再形象一樣的話，就像是會眨眼睛的白皮僵尸。
“結(jié)束、了，嗎？”
他顫抖著吐出這幾個字。
“是的?！?p> “砰——！”
鄭小賢仿佛一個擠得精光的牙膏，一下子癱倒在地面上，他大口吸著空氣，同時盡全力思考著，嘗試甩掉一切恐怖的東西，就回想些在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的縮略：
從麥斯到中城的路，一出門便來到了內(nèi)界，街道和馬路變成了平原與樹林，然后出現(xiàn)了怪物與敵人，寒露小姐保護(hù)著我前進(jìn)，然后...
殺、
殺、
殺、
血、
血、
血...
“！”
正當(dāng)他眼神放空時，脖子突然傳來刺痛，定睛一看，寒露拿著一抹深綠色的東西往自己脖子上觸。他嚇壞了，頓時朝后彈了一大步。
“...不要害怕，”
寒露理解這種感受，她立起空閑的右手，慢慢走近他。鄭小賢似乎不認(rèn)識對方了，他雙手帶著癱軟的身體一下一下地向后移動，似乎與正在前行的寒露達(dá)到了相對靜止。
“...”
寒露停下腳步，她輕輕張開雙唇：
“我與你共同面對?！?p> “...”
停止了，兩人都停下了動作，似乎連呼吸都靜止了一般，鄭小賢看著她毫無變化的眼睛，仔細(xì)回想著這句熟悉的話。
“...忘記了，么？”
“不...沒有！只是...”
鄭小賢不忍看著這珍貴的眼神出現(xiàn)任何雜質(zhì)般變化，還好，他將它留住了。頓時，風(fēng)托起自己的上半身，緊接著，鄭小賢緩過來了，他連忙弓起身子喘氣，眼睛緊閉了幾下，雙手抱住腦袋使勁摳扯著頭發(fā)。
“只是...我需要想想，太多事情了，太亂了...太夸張了，不管是...程度上，對，任何事情的程度上，都太過頭了...”他嘗試說一些理智的話來測試自己是不是緩過來了。
“是指...我？”
向前看，寒露緩緩貼近自己，鄭小賢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那雙水晶般的雙瞳仿佛是，真正地，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她是那樣令人不敢接近，那樣的令人疑惑，那樣的...充滿絢爛。
“是...的。”
寒露輕輕握住她的手，隔著白色手套，鄭小賢仍然能感受到她熾熱的體溫，而自己僵硬冰冷的手掌，似乎被這股溫暖，悄悄融化了。
“不要害怕，先生，超越你最高認(rèn)知的東西，只會是不斷刷新...我很高興，我的伙伴認(rèn)為我很強大，這是對內(nèi)的極高贊賞?！?p> “...伙伴？”
“會是的，先生，會的?！?p> 兩人的手握得緊了些，他們都在確認(rèn)著對方不斷提升的溫度。
“會...錯么？”
“不會的，我相信，不會錯。”
鄭小賢似乎想通了許多東西，他的表情也開始舒緩，寒露便自然地將他拉了起來。
“謝謝...”
突然，鄭小賢哽咽起來，眼眶已經(jīng)濕了。他連忙用手捂住這不爭氣的雙眼，盡力壓制著這股情感。
“先生，”
寒露遞上一片雪白的手帕，鄭小賢咬咬牙，鞠了一躬后接過，然后輕輕捂住它們。而寒露則繼續(xù)在他脖子的傷口處敷上綠色的東西，并解釋著：
“這是血青，百草平原中常見的藥草之一，揉碎后敷在傷口上，好的很快...”
“和常界的敷藥比較相似，但血青是內(nèi)界受能量刮傷的良性藥，用藥也優(yōu)先專攻。”寒露想起了什么，補充道。
“嘶...感謝寒露小姐的保護(hù)，真希望我以后也能為你做些什么...”
“會的，不用著急...好了?！?p> 寒露輕輕按了一下藥末，確認(rèn)已經(jīng)覆蓋了傷口。
“那個，我可以...”
“邊走邊問吧，別忘了自己的急事?！焙短嵝?。
“對對，我們快速前進(jìn)吧！”
鄭小賢拍了自己的臉兩下，隨即背起背包，朝著面前廣袤的平原，繼續(xù)前進(jìn)著。
銅區(qū)：中城下水道段——
“嘶！”
羅焱的身體突然緊繃了一下，劉淼敏銳察覺到了他臂上新添的傷口，快速使用寒冰冷敷傷口。
“呼...爽！”羅焱咬著牙。
“...電流，很尖銳。”
“嘖，沒想到這家伙的遠(yuǎn)程能量也很強啊，雖然準(zhǔn)頭跟×一樣?！?p> 黃杰放慢了前進(jìn)的步伐，朝二人頻繁打出數(shù)百枚方向不定的電流，二人猜測對方覺得勝券在握，又開始調(diào)戲了，這倒不失于一個喘氣的機會。
“放我下來，”
羅焱聞聲放下劉淼，后者快速召出冰盾，架在他的背上。
“這輕多了...我跑前面?！?p> “嚯，這下成神龜了...”
就這樣，二人一前一后繼續(xù)沖刺，冰盾替羅焱的后半身擋住了絕大多數(shù)的電流，盡管偶爾的幾束會使他的腳發(fā)顫。
就這樣持續(xù)了十幾秒，也許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黃杰突然加快腳步，很快便看到二人的身影，見到劉淼的小聰明，令他很是不爽。
突然，黃杰聚攏了散開的所有電流，將他們匯聚在自己的拳頭上，隨后，朝冰盾的中心迅速打出，頓時出現(xiàn)了一股劇烈的電柱，朝著盾心猛擊上去。
“滋砰——！”
強大的沖擊仿佛一個巨大的拳頭砸在了冰盾上，雖然盾牌沒有損傷，但這股沖擊力將羅焱朝前打飛了出去，當(dāng)然也將劉淼撞在一起，二人飛出去近十米遠(yuǎn)，隨后重重摔在地上。
“...靠！”
羅焱咒罵一聲，快速起立，見黃杰不慌不忙地走了上來。
“繼續(xù)跑啊，小鬼們？你們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這樣悠閑，得幸虧你們?nèi)サ氖侵谐前??！?p> “什么意思，”
劉淼起身，將冰盾架在身前。
“那個口子上的爛廠，正式我們這次用的據(jù)點。”
黃杰笑了起來，二人的表情則更加嚴(yán)肅，
“你們中大獎了！”
羅焱瞥了一眼手機，祥子最后一發(fā)信息是在一分多鐘前。二人對視，猜測著可能發(fā)生的事。其實，上面發(fā)生的事情，比他們想的，還要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