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從來沒有想到過,住在自己的家里,居然也要求別人同意。
晚上的時候,那如花姑娘明顯是故意躲進(jìn)了房間里,只留下了林姍姍和小雷兩人在客廳。
林姍姍的目光里明顯帶著幾分幽怨,不是輕輕在小雷臉上飄過,兩人不咸不淡的隨口聊天。
從閑聊中,小雷得知林姍姍目前日子過得甚是艱難。原本這套房子是吳道子低價租給她的,可那低廉的租金,林姍姍一人也承擔(dān)不起了,最后才喊來了那個如花姑娘一起同住,兩人共同分擔(dān)。
而那如花姑娘……讓小雷驚訝的是,她的名字居然真的叫如花!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不是有惡作劇心理……
目前林姍姍和如花依然就讀于博文學(xué)院。那個如花姑娘,倒是小雷休學(xué)的這一年中轉(zhuǎn)來的。小雷隨即釋然——像如花這樣的極品,如果是在自己學(xué)校中,那自己絕對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看著林姍姍身上那明顯就是低檔貨的衣服,小雷心中有些好奇。
林姍姍從前在學(xué)校里的名氣,他自然是聽說過的。傳言這個女孩和校里的幾個富家子弟關(guān)系曖mei,基本上算是一個交際花類型的女孩了。怎么現(xiàn)在會窮困到這種地步?眼看家里吃穿用住都是十分儉樸,雖然經(jīng)過了女孩細(xì)心的布置,但明眼人依然能看出日子過得甚是緊張。
對方問起小雷這一年休學(xué)的情況,小雷隨口胡說是吳道子那個老家伙得了重病要回老家治療,老家伙身旁沒有親人,自己只好隨身服侍。
雖然林姍姍臉上表情有些疑惑,但是她卻并沒有追問,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都有些無話可說,小雷搖搖頭,道:“晚啦,睡吧?!?p> “嗯?!绷謯檴欬c點頭,霎時間滿臉緋紅,就連脖子上都變成了粉色。
小雷不是圣人,一個年輕小伙子,在山中憋了一年,看見林姍姍這么誘人模樣,心中也是一動,隨即轉(zhuǎn)過目光,掩飾道:“晚上,我就睡沙發(fā)吧?!?p> 林姍姍搖頭,正色道:“不,原本這房子你叔叔開得租金就很低,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上次的事情,我也很愧疚……既然你回來了,怎么能讓你睡沙發(fā)?”
頓了頓,她咬牙道:“晚上你就住我房間吧……我去和如花擠一擠?!?p> 說完,不等小雷推辭,她匆匆跑進(jìn)了房間,一番忙碌之后,已經(jīng)將床上的被單整理好了,眼看小雷站在門口,她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低聲道:“嗯……毛巾和牙刷,你就先用我的,明天我再去買新的……嗯……”
她仿佛聲音有些顫抖,一低頭從小雷身旁跑了過去,閃進(jìn)了如花的房間。
小雷只是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么。卻又看見林姍姍站在房門口,似乎猶豫了一下,又鼓足勇氣,抬起頭,目光迎著小雷的眼睛,緩緩道:“說起來,我真的很感激你。不僅僅是上次晚上你收留了我,也不僅僅是因為我偷了你的錢你卻沒有追究我。我知道學(xué)校里面別人是怎么看我的,可是那天,你在幫助我的時候,你的眼睛里,沒有鄙夷。”
說完,她深深凝視了小雷幾秒鐘,緩緩合上房門。
小雷心中有些隱隱的震動。
他十九歲的心里,忽然多了一絲這十九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微妙感覺,那感覺似乎有一些心顫,有一些感動,又似乎有一絲暖意。
想了想,他關(guān)上了房門,一頭撲在床上。
被單上淡淡的幽香吸入肺腑,腦子里不禁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想起了林姍姍青春驕人的身體,他心中有些迷亂,忍不住嘆了口氣。強行逼迫自己摒除心中雜念,默念心訣,這才緩緩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香艷的美夢,一覺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高高懸掛,小雷翻身跳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走出房門。
家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想來林姍姍和如花姑娘已經(jīng)去了學(xué)校。
讓小雷心中有些感動的是,洗手間水池邊,牙刷上擠好了牙膏??蛷d里桌上放好了早點。十九年來小雷一直是伺候別人,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一時間不禁有些心中感動。又一眼看見桌上一角放著薄薄一沓錢,鈔票明顯很破舊,雖然小心翼翼的方平擺好,但是那薄薄一沓小面值的鈔票卻仿佛帶著神奇的魔力,尤其是看見邊上一張字條:
“你身上沒錢,這些你先帶著吧?!?p> 小心翼翼拿了起來,小雷臉上的表情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莊重。那一沓不足百元,錢不多,可是林姍姍現(xiàn)在卻連一件價值百元的衣服都沒有吧?
想著這些,小雷一時間有些癡了。
直到很多年后,小雷才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有這么一個女孩,她愿意把自己的牙刷給你用,愿意把自己錢包里僅有的錢都拿來給你花自己卻舍不得買一件衣服——這樣的一個女孩,如果你卻不懂得珍惜她,那么你就是一個禽獸!
?。ń裉礻P(guān)于這一段描寫,或許有一點酸……只是跳舞最近有感而發(fā)。女朋友知道跳舞每天碼字坐在電腦前七八個小時辛苦,容易得腰肌勞損,特意堅持親手給我縫制了一個靠墊,雖然她不太會這些女工,但是已經(jīng)做了好幾個晚上了……我足足感動了一個星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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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已經(jīng)沒人,小雷放心的取出了自己的乾坤袋,整理出了幾件東西。想了想,今天沒有什么事情要做,那么不妨先想想辦法怎么先賺點錢才好。
嗯,立刻的,他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身為一個江湖騙子小神棍,最喜歡的是什么人?自然是那種大腦簡單容易上當(dāng)?shù)姆恃蛄恕G珊系氖?,這種大腦簡單的人,小雷恰好認(rèn)識一個……隨即,他腦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
隨后,小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重新掛起了一絲懶散的微笑,昂首挺胸走出了門。
基德學(xué)校是本市的一所知名學(xué)校。和小雷所在的博文學(xué)校以不良少年問題聞名不同的是,基德是以昂貴的學(xué)費和近乎奢侈的硬件設(shè)施聞名的。
可是說,這是一所極為標(biāo)準(zhǔn)的“貴族”學(xué)校。走在基德學(xué)校大門前的道路上,小雷心中忍不住嘆息這些萬惡的富家子弟。居然這么奢侈的在學(xué)校正門修建了一條四車道的馬路,兩旁的樹木好似兩排衛(wèi)兵一樣,花草修建得極為整齊。路旁不時有衣著華麗整潔的年輕男女來往,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倨傲。
學(xué)校門口則是一個龐大的停車場,小雷就好像走進(jìn)了汽車博覽會一樣,基本上世界上著名的高檔名車,這里都有了。小雷一路走來,幾乎看花了眼睛。
小雷實在想不到,原來自己居住的這個城市里居然還有這么多有錢人。
他渾然不在意周圍人射來的異樣的目光,的確,在這個周圍人都穿著各種世界名牌的地方,小雷的一身一看就是平民品牌的低檔服飾太過明顯了。
走進(jìn)了學(xué)校他才忍不住再次嘆息。別的不說,單純是前方的那個巨大的體育館,恐怕造價就抵得上自己的整個學(xué)校了吧!隨手拉住了身旁的一個年輕人,問了一句:“請問跆拳道社在什么地方?”
那個年輕人也是基德的學(xué)生,滿臉不耐煩的樣子,隨手指了指前面的體育館,然后飛快的跑開了,似乎生怕和小雷多站一會兒就會染上什么病毒一樣。
跑進(jìn)了體育館門口,按照墻壁上面大大小小的社團(tuán)的牌子,小雷卻找不到“跆拳道社”的字樣,足足找了兩遍,才看見了一個招牌,上面寫的是“基德武術(shù)搏擊聯(lián)盟”。
他正奇怪,身旁跑過兩個人穿著籃球服的人,小雷一把拉住其中一個年輕男孩:“請問,這里怎么沒有跆拳道社?”
那個年輕男孩也是一臉倨傲的表情,看了小雷兩眼:“你不是基德的人吧?怎么連這都不知道?自從三年前雷吼進(jìn)我們學(xué)校后,擊敗了跆拳道空手道和柔道的所有社團(tuán)的人,又打敗了全市所有的其他搏擊種類的高手,在基德建立了武術(shù)聯(lián)盟,現(xiàn)在基德沒有其他搏擊類社團(tuán),就只有一個武術(shù)聯(lián)盟了!”
說完,橫了小雷一眼,快步跑掉了。
小雷愣了一下,苦笑道:“我說這個肌肉男怎么當(dāng)初到處踢館,原來他是在搞門派兼并啊?!?p> 他尋到了那個武術(shù)聯(lián)盟,走進(jìn)去一步,他才忍不住嘆了口氣。不說的,就是正中間的那個標(biāo)準(zhǔn)的比賽臺子,找遍整個本市,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家了!
一群穿著社團(tuán)制服的年輕人圍成了一圈,中間似乎有人正在比斗,人群不時傳來一陣陣驚呼和喧嘩。隨即小雷就聽見場子里一聲暴喝。
那聲音中氣十足,渾厚有力,隱隱帶著幾分怒氣,依稀仿佛就是那個肌肉男雷吼!
嗯?好像這家伙正在和人比斗啊,到底是誰活得不耐煩了,和那個大猩猩打架???
他立刻往前走了過去,可是剛走近,就聽見人群爆發(fā)出一聲驚呼,隨即一個人影飛了出來,重重砸在了小雷面前的地板上。
看了腳下那人一副慘痛的模樣,掙扎了半天都沒有站起來,小雷嘴角的一絲微笑立刻就變成了驚訝!
是雷吼!
飛出來的居然是雷吼!是那個一身外家橫練功夫,一身變態(tài)肌肉仿佛金剛一樣的大猩猩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