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保安在眾人的指責下,竟絲毫不覺羞愧,他揚臉緊緊地盯著電梯上勻速上升中的張成,頭上竟沁出一層汗來。
這是張成第一次通過別人的眼睛打量自已。那種新奇而怪異的感覺,只有他自已才能體會得到。
胖保安頭上的那一層汗,就足以證明張成心里的緊張和不安。
兩人上了二樓,張成第一件事便是把附在胖保安身體上的天魂召回。剛才,揚帆與那胖保安理論的時候,張成想起了靈魂附體,他想把那個胖保安作為第一個試驗對像。然后他通過意念,引天魂出竅,成功地占據(jù)了胖保安的身體上,取代了他的靈魂。
通過這項功能,他與揚帆取得了這個特殊的待遇。
張成心念一動,一樓大廳里在眾人指責下的胖保安,眼睛如瞌睡了一般,不停地眨巴著,然后從他眉心處,鉆出一縷若有若無的輕煙,如一條靈動的小蛇,在空氣中浮游而上,飄上二樓,直奔張成而去,眨眼間,便從張成的眉心處鉆入了他的腦中。
與此同時,一樓大廳的那個胖保安,感覺兩眼一黑,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幾欲跌倒,幸虧他這個退伍軍人身體強健,兩腿一叉,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體。
這時候,那個瘦保安拉了一塊標有“禁止通行”的大鐵牌子擋住電梯口,然后跑過來扶住胖保安,一臉緊張地問:“隊長,你咋啦?”
胖保安睜開眼睛,見自已并不在電梯口,驚問道:“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是你自已走過來的呀!”瘦保安如實道。
“是嘛?”胖保安拍拍腦門,一臉迷惑之色。
“隊長,你剛才是咋了?迷迷糊糊的,是不是發(fā)燒呀?”瘦保安又問。
“我、我剛才好像是睡著了一樣,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樓大廳,早已坐滿了人,沒座位的就站在后面,作為后來者,揚帆和張成自然也只能站著聽了。
張成暗自引天魂入竅,身子不免在原地小怔了一下。
揚帆感覺到他的異樣,推了他一把,道:“快走,咱們擠到人群前面去!”
“噢!”張成回過神來。
“咦!你怎么出那么多汗,這天也不熱呀?”揚帆指著張成額頭上那一層亮晶的汗珠。
張成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下額頭,果然有一層細汗,嘴里敷衍道:“人多,自然就熱啦!”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腎虛呀!”揚帆壞笑道:“看來你小子發(fā)展可夠快的,和那姚依依上過床了吧?。俊?p> “切!我怎么會腎虛?”張成自拍著胸脯,用夸傲的口氣道:“咱這身板在部隊里都打熬成鐵塊了,腎虛這兩個字,在咱生命中就不會出現(xiàn)……”
“什么什么……”揚帆驚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你說什么……你還當過兵?怎么從沒聽你提起過?”
“對呀……”張成說到這里,突然啞口,心里驚疑不已,暗自嘀咕道:“自已何曾當過兵呢???可為什么自已的記憶里有呢,而且,從入伍那一天開始,到當逃兵離開部隊那一天為止,部隊里四年的情景都清晰地印在腦海里,甚至在部隊所學的擒拿格斗,射擊技巧,軍車駕駛,野外生存法,都記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重新找回了以前的記憶。
但,張成并沒有失憶過,而且,可以肯定,他一天也沒有部隊里呆過。
這些記憶,是剛剛強加在他腦海里的。
這一刻,在震驚的同時,他驚喜地意識到,一定是那個胖保安的記憶,通過靈魂附體,已灌輸?shù)搅怂哪X海里,而且,那家伙二十多年來的記憶,是呈倒敘的方式,逐步輸入進來的,就在張成一愣神間,那家伙的少年時代,童年時代,也逐漸在張成的腦海里浮現(xiàn)。
沒過多久,張成便擁有了胖保安的全部記憶。
草!
這也太奇異了!
“張成……張成……”揚帆又推了推張成。
“噢!”張成回過神來。沖揚帆一笑。
盯著他的笑,揚帆心里一麻,感覺這個老同學今天有些不對勁,一副心事重重,精神不守舍的樣子,說話也不著邊際,他用擔憂的目光盯著張成:“哎,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張成搖搖頭,轉(zhuǎn)移話題,問:“講座開始沒有?”
“估計馬上就開始了!”
揚帆話剛完,大廳里便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會臺上,一個西服革履頭發(fā)油亮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在四男一女的簇擁下,眾星捧月一般,來到講座臺上,微笑著向場下眾人頷首致意。
臺下的掌聲越發(fā)熱烈,大家的熱情程度漸漸高漲。掌聲中,甚至有一個女聲高聲大叫:“李原,我愛你!”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大波女,懷里抱著一大束鮮花,踏著掌聲跑到臺上,親手獻給了這個傳說中的股神。
靈魂附體試驗成功,并能帶來諸多好處,這讓張成心喜不已,他從衣兜里掏出一片紙巾,擦去額上汗水,心神漸漸定下來,聽著如潮的掌聲,望著臺上被大家捧上天的李原,他暗自搖了搖頭,心道:現(xiàn)在都什么世道?炒股的也被當作明星一樣崇拜和追捧了!
“大家好,今天能和大家在這里見面,是我的榮興,今天我來,一是想和大家共同探討一下股經(jīng),二來呢,我的新書出來了,是我嘔心瀝血歷經(jīng)三年完成的,里面是我炒股十多年來的經(jīng)驗和技巧,希望大家能認真看一下,也許能給您帶來幫助,下午我將在這里簽名售書,希望大家能來捧場……”
李原在臺上侃侃而談,顯然,他口才很好。
“哇噻!又出新書了!下午一定得買一本!”揚帆興奮地道。
“哎?”張成不屑地向揚帆道:“他真有這么神么?”
“那當然嘍,一個從八千塊錢入市,變成現(xiàn)在的三億資產(chǎn),這還不算神???”
“那些錢是賣書賺的吧?”張成鄙夷道。
“哎?”揚帆不滿意了,瞪眼道:“你怎么能隨意詆毀我心中的偶像呢!有本事你也賺個三億讓我看看,到時我把你當偶像,我給你提鞋擦屁股……”
“哈哈……”張成笑道:“是!我承認,他也許是比別人經(jīng)驗豐富一些,但數(shù)年間從八千翻到三億,這絕對不可能,這是為炒作而故意夸出來的神話……”
“打住……”揚帆緊張地作了個禁聲手勢,警惕地左右瞧了瞧,見大家都在專心聽講座,沒有人注意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來,沉聲道:“你小點聲好不好,這里都是他的鐵桿粉絲,你就不怕被他們聽到了,到時引起公憤,抬著把你從這里扔到一樓去。”
“說得那個懸乎干什么?”張成不屑道:“現(xiàn)在是新社會,言論自由!”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認真聽講座吧!”揚帆皺眉道。
“有什么好聽的!”張成倔性子上來了:“不就是套用書本上的那幾句話嘛!誰不會侃呀!”
“嗨!你還來勁了,有種,你上去侃兩句去,你有那個口才嘛?”
張成沒再接話,抬頭望向臺上,目光定格在那個正在意興勃發(fā)侃侃而談的李原面寵上,目光收縮,表情又慢慢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