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離開沈陽之前,我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給你過去整的狠活剪了一個視頻。
他失落地笑了笑,叼著身份證給視頻點了舉報:“你狗屁才藝!”
我追問他:“你難道不想整活了嗎?”
他夾著煙抬起頭沉默,許久過后自嘲地說出一句:“我狗屁才藝”。
我落寞地轉(zhuǎn)身走向夕陽落下的方向,一聲爆響突然在我耳邊炸開——正如四年前每一場瘋狂的表演,我驚訝地回頭。
人已不見蹤影,只看見一瓶被打穿的紅牛,噴射著水霧歪倒在馬路邊。
五年前整不出的活,他終究還是做到了。
那動作想必他暗自練習(xí)了許久,也許是在失眠的每一個夜晚,也許是在失落的每一場夢。
我終于明白狠活的真正代價——
想要打穿那瓶紅牛,就要首先擊穿自己的夢;想要叼著身份證舉報一個視頻,就要讓過去表演過的所有狠活在每一個失眠夜晚循環(huán)。
原來逐漸屈從生活不再表演狠活,就是東百這片失落的大地上最悲傷的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