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斗米觀里的酒倒是好喝,但始終好像缺了點什么滋味似的?!敝灰妱⒉畟惐е鴤€酒壇子渾身赤裸倚著門口坐著,當(dāng)時正是清晨。李寒山直挺挺的趴在地上睡的好像個死尸,而世生則坐在他旁邊,手里拿著個咬了一半的包子望著松林上空的云彩愣神發(fā)呆。
“我說幾位,你們現(xiàn)在都是斗米觀的正式弟子了,求你們好歹學(xué)點本事行不?別一直這樣??!”站在他們身前的行顛道長手持寶劍哭笑不得的說道:“你以為我想教你倆??!要不是掌門師兄囑咐,我才懶得管你們呢?剛才我耍的那套劍法看明白了么?”
“看明白啦?!敝灰妱⒉畟悓χ蓄崕煾敌Φ溃骸皫煾的鷦e生氣,咱們門派的教義不就是‘道法自然’么?我們這也是順其自然啊。來來,練完功累了吧,我特意給您留了半壇,喝點潤潤喉?”
“我喝你血的心都有了?!毙蓄嵉篱L看著自己的倆徒弟和一個師侄,自從入門考核過后他們就一直這樣,這轉(zhuǎn)眼又快兩個月了,他們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不知這是否和他以前的教導(dǎo)有關(guān),想到了此處,行顛道長嘆了口氣,然后一把奪過了酒壇子,咬牙說道:“把你那大屁股往旁邊挪挪!娘的,看我今天不喝死你?!?p> 于是,師徒三人外加上一個從開始一直睡到最后的家伙,在門口一直賣單兒,看著太陽從東邊慢慢升起,然后到了中午。
行顛師傅還一直在墨跡著幾人的懶惰,而劉伯倫有點聽不過去了,便嘟囔道:“你老是說我倆,咋不說說寒山呢?我從來都沒見他練過功?!?p> 行顛師傅哼道:“你懂個屁,你別看這小子這副熊樣,但他可是觀中為數(shù)不多受過‘天啟’之人,掌門師兄都承認(rèn)這小子能在夢里修行?!?p> “天啟?那是啥?”劉伯倫問道。
行顛師傅喝了口酒,然后對著劉伯倫講到:所謂天啟,分兩種,一種是小天啟,就是講的那些天賦異稟之人,這些人或因為命格或是前世等影響,所以出生便與常人無異。而還有一種是大天啟,又名正法天啟,是后天得到了上天的啟示而洞察天機,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只聽說過卻從未見過。
而這李寒山便算得上天賦異稟之人了,他的體質(zhì)導(dǎo)致他能夠在睡夢中修行法術(shù)武功,所以連他的師傅都不怎么管他,任憑他終日大睡特誰。
“嗯…………”只見李寒山翻了個身子,然后一邊撓著肚皮一邊嘟囔道:“再給我烤個雞頭……嗯別親我…吃飽了我要再睡一會…?!?p> 誰親你了???你確定這熊樣的是在夢里練功么?劉伯倫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看他估計在夢里都在睡覺?!?p> 說到了此處,他又坐了下來,而行顛師傅則對他笑道:“你的第三種酒不是快釀好了么?為啥這么不開心?”
劉伯倫嘆道:“唉,好了是好了,但是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比例調(diào)配,材料少的可憐,不敢輕易嘗試啊,要是有更準(zhǔn)的配方就好了?!闭f到了此處,他抬頭看了看,只見那白毛驢依舊躲在樹后犯花癡似的望著他。
劉伯倫說道:“在某種程度上我怎么感覺自己還不如頭驢呢?這一天天過的真沒滋味兒,這的酒都是果子釀的,我葫蘆里的酒又喝完了,真想到山下去嘗嘗久違的高粱啊!”
很顯然世生也是這么想的。
而就在這時,只見竹林中走出了一位調(diào)皮的紫衣少女,這不是許久未見的綠羅還是誰?只見綠羅一邊往這邊走一邊笑著說道:“世生!嘿,你在這呢啊,我……呀!”
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那沒穿衣服的劉伯倫給臊紅了臉,而劉伯倫很明顯沒料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會有少女前往,縱然他臉皮老厚也有點不好意思于是慌忙溜進了屋子,而世生見到綠羅來了,便將手里包子全都塞到嘴里,然后起身上前對他說:“好久不見,你怎么會找到這兒來呢?”
綠羅咳嗽了一聲,然后晃了晃小腦袋,平定了下情緒后這才對世生說道:“是我爹爹讓我來找你們的,師叔?您又在喝酒啦。”
行顛道長嘿嘿一笑,然后點頭問道:“丫頭,你爹讓你跑兒來干什么,這里可沒俊俏的大師兄,只有幾個混吃等死的小混混啊?!?p> “師叔又開玩笑了?!敝灰娔蔷G羅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爹讓我通知您的兩位弟子,還有寒山師兄,讓他們快去竹鶴堂,這次有任務(wù)給他們?!?p> “任務(wù)?”世生說道:“什么任務(wù)?”
“我也不知道?!本G羅對著世生說道:“好像是下山的任務(wù),你們?nèi)チ司椭览?,好了,我走啦。?p> 留下話后,綠羅轉(zhuǎn)身蹦蹦跳跳的就走了,而行顛道長則意味深長的對著他們說道:“真是想什么來什么?看來斗米觀也不能白養(yǎng)你們這幾個閑人了,換身衣服快去吧。”
世生和劉伯倫聽這次要下山,心中皆是一喜,慌忙換好了衣服然后一把拉起了還在挺尸的李寒山,飛似的朝著竹鶴堂的方向跑去。
而行顛道長則坐在門口喝了口酒,望著他們的背影嘆道:“唉,看來這幾個孩子的安穩(wěn)日子算是到頭了?!?p> 竹鶴堂,乃是斗米觀中為弟子頒發(fā)各種任務(wù)的地方,位于道法殿的南面,是一座三層的高樓。也可以說是斗米觀中弟子聚集最多的地方,往來弟子進出不絕,這一點在兩人剛上山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竹鶴堂的一層專門簽發(fā)各種簡單的任務(wù),主要是為準(zhǔn)備下山歷練的弟子們提供修行的機會,所以這里發(fā)出的任務(wù)一般都是由山下的百姓所托,仙門山下有一座小寺廟,前來求助的百姓都把委托投在那里。
而斗米觀的主要收入便是由此而來。
等到竹鶴堂二層發(fā)出的任務(wù)就相對困難,只有道行高資歷老的弟子才能進入,這里面發(fā)出的任務(wù)一半都是下山鏟除本領(lǐng)高強的妖邪,或者是幫助某國鏟除內(nèi)亂,探索秘境尋寶之類。
三層是行風(fēng)道長的書房,一般不用來發(fā)放任務(wù),但是此次三人去直接上了三樓。
這房間優(yōu)雅別致,里面所有事物皆是竹制,窗口處一張竹桌上高高地摞著各種典籍文書,行風(fēng)道長就坐在桌子后面,而三人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有另外一人在等候了。
這人正是十四代弟子中赫赫有名的陳圖南。
“圖南師兄。”李寒山似乎十分尊敬陳圖南,見到了他忙親切的說道:“你的傷好些了么?”
陳圖南對著三人點了點頭,然后示意先拜見行風(fēng)道長,于是三人上前施禮,而行風(fēng)道長則對三人說:“今天找你們來,想必你們也知道是為什么了吧?!?p> 三人點頭,然后那行風(fēng)道長則站起了身,正色說道:“那閑話莫說,直接進入主題,十四代弟子陳圖南,李寒山,劉伯倫,世生。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屬于門派絕密之事,如有泄漏便是大罪,你們明白了么?”
李寒山聽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勁,便試探的問道:“師父,到底是怎么了?”
要說李寒山心里跟明鏡似的,以他的修行,以前一般只接一樓的任務(wù),偶然接一兩次二樓的任務(wù)已經(jīng)頗感吃力,現(xiàn)如今師父居然對他們說出這話,他心中自然緊張。
而那行風(fēng)道長則開口說道:“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道,兩個月前,圖南帶回了‘升仙三寶’其中一樣的線索吧?!?p> 李寒山點了點頭,這時心中才猜出了個大概。
據(jù)說,那傳說中即將降世的三樣法寶其中一樣的線索,便是刻在那條陳圖南帶回的妖獸手臂之上。而自從那日擊退了云龍寺的僧眾之后,斗米觀的眾位高人便開始研究起了那條手臂。
那手臂之上確實生有數(shù)行詭異的花紋圖形,斗米觀中的行癡師傅乃是一名喜好鉆研古籍秘法之人,最是精通此類古文,經(jīng)過將近兩月的研究,終于將這條記錄在‘摩羅’妖獸手臂上的信息盡數(shù)譯出。
前文書曾經(jīng)提到過,但凡有影響世間定律的氣數(shù)和異寶誕生之前,往往上天都會有所預(yù)兆,而這‘摩羅’妖怪,便是由這預(yù)兆所生。
聽到了此處,連劉伯倫都忍不住問道:“師叔,這妖怪胳膊上寫著的是什么寶物?”
“琉璃百寶屋?!敝灰娔切酗L(fēng)道長正色說道:“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此件法寶的名字?!?p> 琉璃百寶屋?這法寶居然是個屋子?這信息登時讓幾人感到了驚訝,畢竟法寶這一詞在他們的心中無非就是什么刀槍劍戟之類的東西,真沒想到居然連屋子都能成法寶。
而那行風(fēng)道長對他們講,這琉璃百寶屋應(yīng)當(dāng)是三件法寶中最先降世的一件,如果那譯文沒錯的話,此寶應(yīng)當(dāng)在兩年之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世間的某處了,至于這件法寶具體的用途暫時還不知道,只有先找到它之后,才能慢慢的研究。
而之所以找他們四人下山尋寶,則全是掌門行云道長的吩咐,至于這是為何,現(xiàn)在還不能得知,也許是因為世生和劉伯倫在兩月之前重傷了云龍寺的士氣,或者是因為那行云道長覺得他們這幾人是弟子之中出類拔萃的,更或者…………好吧,也許只有那行云掌門自己才知道這是為什么。
只見那行風(fēng)道長對著四人說道:“此次下山意義重大,你們千萬小心行事,由圖南帶著你們,如果遇到危險,必要時可開殺戒,明白了么?”
眾人點了點頭,而世生心中此時滿是將要下山的喜悅,于是他便問道:“我們什么時候下山?下山后要去哪?”
“西北方?!敝灰娦酗L(fēng)道長說道:“沒有具體的方位,只有一句線索:紅佛女袖,剎那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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