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站,您見過這種訓(xùn)練嗎?三個人開著一艘破冰船,什么援助也不要,將兩個學(xué)生拋下寒極洋自己卻開著破冰船走人,這不是拿小命開玩笑嗎?”
通過衛(wèi)星定位,陳飛三人的訓(xùn)練一一落在觀察站內(nèi)的偵察室大屏幕上,其中一名工作人員難以置信的向自己站長問道。
“管我們什么鳥事,院長說按那娘們的話做就是,出了問題院長那老頭自會負(fù)責(zé)。”
站長姓張,年紀(jì)只在二十八九,但已經(jīng)是聯(lián)邦上尉軍銜,他老兄是從聯(lián)邦軍院畢業(yè)留校的,本以為能得到軍院重用,想不到卻被學(xué)院派來當(dāng)這觀察站的站長,就管理著十來號人,心里自是很不服氣。
“長官,屬下已在軍院呆了二十來年了,好像沒有聽說過有這么個女教官,您也是從軍院畢業(yè)的,您見過她嗎?”一名老員工問道。
“老鬼,你娘的倒是廢話不少啊,還不快干活。”年輕的張站長罵娘道。劉鳳方來觀察戰(zhàn)時冷冰冰的要這要那,張站長就很不爽,做事故意拖拖拉拉,結(jié)果被劉鳳一腳就從辦公室的窗口踹飛出去,在雪地上趴了半天才被屬下抬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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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索,你一定肚子餓了吧,呵呵?!逼票€在遠(yuǎn)方,陳飛踢水來到索利身邊,嘿笑道。
在寒極洋里折騰了十來個小時,自己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令索利郁悶至吐血的是,陳飛這小子還風(fēng)涼話不斷,仿是有用不完的能量,難道這就是自己與這家伙的差距嗎?
“老索,做兄弟的要互相幫忙,來,吃條鮮魚吧。”不知何時,陳飛手里抓著條尺來長的鮮魚。
索利毫不客氣的抓過來,湊到嘴里就那么野獸般的撕咬。
“老索!?用不著這么夸張吧!”雖說請人“吃魚”,但戲謔的成份較大,陳飛一時間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這還是人嗎?
索利神情一絲不變,吃完后,繼續(xù)冷著臉劃水。
四天后,陳飛也頂不住了,天天泡在這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敲些冰沫咀嚼,饒是有內(nèi)丹護(hù)體,體力消耗過巨,也是大感吃不消,不得不學(xué)索利一樣吸吮起鮮魚血來補(bǔ)充體力。
劉鳳還真是夠狠,破冰船始終與他們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既不遠(yuǎn)逸,也不回頭給他們東西吃。
海面上全是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冰山,陳索兩人利用軍刀爬上一座冰山暫作喘息。整天泡在水里皮膚都有些水腫了。
“娘的,這軍刀倒是蠻鋒利的。”陳飛倚在冰山上,邊用軍刀刮胡子邊喃喃道,他倒是心情輕松,而索利都胡子拉渣了,也不見他刮一下。由此可見,索利確實(shí)在某些地方比不上陳飛。
略作休息,兩人繼續(xù)追向破冰船,不知道是不是劉鳳良心發(fā)現(xiàn),這次居然沒有開船,望著越來越近的船體,兩人都有些激動。
“報告教官!我們要抗議!”兩人狼狽地爬上甲板,陳飛還有力氣對劉鳳大吼。
“我說過了,你們只有一把軍刀與一只潛水盔,這片海域就是你們的目的地,戴上潛水盔,下水?!眲ⅧP表情一絲不變。
“我操!”陳飛在心內(nèi)大罵,雖恨不得飽揍劉鳳一頓,但有鑒于后果嚴(yán)重,只得乖乖聽命。劉鳳這變態(tài)就連激光槍也打不死,就算自己幻出飛劍怕也是白搭。
戴上頭盔后,兩人慢吞吞地重又跳下水。漫無目的的潛向深水中熟悉環(huán)境。
就在他們潛下水后不久,破冰船一顫,在水里上繞了個大彎,毫不停留地調(diào)頭駛回港灣。
“呃!?有沒有搞錯?那婆娘居然回去了!”兩人再次從水中探出頭來時,破冰船已去遠(yuǎn)了,陳飛通過頭盔內(nèi)的通訊器向索利大罵道。
索利可沒空理會陳飛,近乎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這片水域內(nèi)危機(jī)四伏。
兩人不知道,劉鳳早已經(jīng)在海水中種下“引魚聲納球”,這里又是冥鯊出沒的海域,兩人的訓(xùn)練這才正式開始。
一會功夫,陳飛也感覺出不對勁,心內(nèi)大訝,隨同索利一起潛回水中。
潛入幾百米,兩人看到了第一只引魚聲納球,無以計數(shù)的銀盧魚繞著聲納球周圍纏游,大得有兩尺長,魚鱗閃閃,蔚為大觀。
海底深處一對對“碧光”正無聲無息地向魚群接近。
“冥鯊!”
索利沉喝一聲?;液谏内?,已如一枚枚高速發(fā)射的水雷,迅猛地沖向魚群,魚群受驚,直如炸開窩的毒蜂,四處狂逸。
“老索,一人一條!”陳飛興奮得大喝一聲,手握軍刀迎向一條體長近十五米的龐然大物。
手中軍刀化作寒芒,狠狠地扎入冥鯊寬厚的脊背內(nèi),直沒至柄。
一擊得手,陳飛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已激起冥鯊的兇性,瘋狂地到處游竄,陳飛死命得抓著尺長的軍刀,另一條冥鯊已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向他咬來,如若被咬中陳飛保管會變成一堆碎肉。
千鈞一發(fā)之即,索利不知從哪游來,渾身冒著藍(lán)芒利箭般的投入冥鯊口中。腰部以上都進(jìn)了冥鯊的口中。瞧得陳飛目眥膽裂,惶呼“老索!?”拼老命的游向索利,他耳中似乎都聽到了冥鯊利牙咀嚼人肉的可怖聲響。
冥鯊口叼索利,瞬間就潛向黑乎乎的海底,留下一篷的血絲。陳飛哪追得上。
冥鯊似乎越來越多,這些怪物在水中比寒極飛虎還可怕,陳飛暗一咬牙終于幻出飛劍抵御。
青玄子果然沒有說大話,飛劍確實(shí)是無堅不摧,雖只有兩指長短,又薄如蟬翼,但在陳飛的操控下深紅色的飛劍在他周身織下一道道血紅的電芒,任憑冥鯊如何勇猛兇殘,觸之必被碎尸。但飛劍有一個致命的缺點(diǎn),它要是離開陳飛周身百米的范圍,陳飛的功力已無法將它控操得流轉(zhuǎn)自如,所以也只能護(hù)主,并不能大范圍的殺鯊。
鯊血迅速染紅了大片大片的海水,聞見血腥味,冥鯊更形瘋狂,且數(shù)量越來越多,就算陳飛有飛劍護(hù)體,顧此失彼下,也是被撕咬得遍體鱗傷,潛水盔更是被咬破了。
成功的探出海面后,陳飛再不敢怠慢,認(rèn)準(zhǔn)一座冰山,使出吃奶的力氣爬上去避難。
海面浮著五六條鯊尸,浪花翻卷,血暈頻冒,聚集而來的冥鯊兇殘地撕咬著同類的尸體。
“老索!老索!你死了沒有?沒死快回話啊,老索???”陳飛一把脫下濕透的頭盔,對著通訊器大吼。
“我沒事!”
身后傳來索利冷酷的回聲,陳飛扭頭一看,索利不知何時也已爬上冰山避難了,他渾身上下無一絲傷痕,只是一身軍裝成了乞丐裝。
“你是怎么做到的!”索利看著浮在海面上的五六條鯊尸,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娘的,你還沒死啊,沒死就好,還不快過來幫我看下傷勢,娘的,快幫我看下屁股,好像有咬到好幾口了。”陳飛見他沒事,大感欣慰下,開始口花花了。
道功玄妙不可臆度,使得陳飛脫胎換骨,但他的身體在抗冥鯊撕咬上明顯要比擁有鈦甲功的索利脆弱許多,索利運(yùn)起鈦甲功,就像穿了一件最堅韌的鈦甲戰(zhàn)衣,冥鯊的利齒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娘的,好像不退了?!?p> 索利幫陳飛處理好傷口后,陳飛望著不住圍在冰山繞游的冥鯊郁悶道。光看豎在洋面上的,一把把利刃般的背鱭就知道冥鯊的數(shù)量絕不于五十頭。
冥鯊的智商比還寒極飛虎還要高,性極兇殘,哪會放過膽敢挑戰(zhàn)自己大洋權(quán)威的人類。
陳飛感應(yīng)一下體內(nèi)的狀態(tài),嘿笑道:“老索,你小子有眼福了,讓你見識下什么才是北角洲冠軍壓箱底的秘密武器。”
索利一怔,只見陳飛面容一肅,一改嬉笑之態(tài),雙目冷芒電爍,以索利的無動于衷,也是看得呼吸加促,微微緊張起來,陳飛的功夫他最清楚,說不好奇那是騙人的?
“站長,快來!那小子要出絕招了!”觀察站內(nèi),一名工作人員大呼道。
“你吵什么吵?我不正看著嗎?”張站長沒好氣道。不只是他,幾乎全站的人都圍到了大屏幕前。
劉鳳如此折騰兩人,觀察站的人先是吃驚,現(xiàn)在則是為兩人恐怖的實(shí)力感到恐懼。破冰船上,劉鳳也盯著天訊屏,但她還是冷著臉,看不出心內(nèi)的想法。
“嗨……一只公雞兩條腿,一只母雞兩條腿,清晨公雞來打鳴,……咯咯咯……公雞喔喔喔,母雞咯咯咯……”
“唔,好多年沒唱了,想不到歌喉一點(diǎn)都沒有退步,呵呵?!标愶w唱完后,摸摸脖子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聽到這話,觀察戰(zhàn)內(nèi)下巴掉了一地,索利則黑著老臉,死死地盯著陳飛,要不是他冷靜還真會一頭扎下冰山去。
“老索,你老兄不要這么色瞇瞇地看著我嘛,讓人看到會產(chǎn)生誤會的了,嘿,看我的泣血飛刃!”陳飛笑呵呵的言罷,右手虛虛一抬,血紅的飛劍已從他手上飛射而出,帶起一溜驚心的紅芒,狠狠地射向一條冥鯊。
在索利的面色大變中,飛劍化成的血色光弧,以摧枯拉銹之勢,將進(jìn)入百米內(nèi)的冥鯊條條肢解,生生將海水染成了紅色。
“佬佬的,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功夫,原來只是柄特制的遙控光刀,科技含量倒是蠻高的。”觀察站內(nèi)的眾人一臉失望。
他們認(rèn)為是勞啥子遙控光刀,但索利與劉鳳卻知道陳飛身上除了一把普通軍刀就只有一身衣服,平白無故多了件東西出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老索怎么樣?嘿嘿?!憋w劍一閃消沒不見,陳飛故意舉起空空如也的雙手得意道。
“很好!”索利冷聲贊道。能令索利說句話已是不容易,能得他贊賞,陳飛大感受用。
索利有意無意的瞟了陳飛腳下的冰面一眼,二話不說的投入水中,陳飛心下大喜,知道索利這家伙同意了。也趕忙跟隨入水。
從衛(wèi)星系統(tǒng)偵察所得的大屏幕上看,兩人慢慢地消失在黝黑的海底。
其實(shí)陳飛也沒有做什么,只不過想開溜去冰窟罷了,他知道潛水盔上裝了衛(wèi)星跟蹤器與竊聽器,憑著這頭盔,劉鳳對兩人的一舉一動可謂了如指掌,因此方才借著唱歌吸引劉鳳注意力的機(jī)會,幻出飛劍在冰面上刻下“幫我開溜”四個字,索利不但看到了,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