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遇上一個長長的下坡段,陳飛雪杖連點,弓起背,雪板與雪面磨擦,發(fā)出哧哧地飛響,身影閃電般的向下沖,而且越來越快,那種風馳電掣般的快感就別提了。
只用了一個小時,陳飛熟練得就像練過幾個月似的,連黃玟都感到意外。事實上,陳飛身具青玄功,身體的協(xié)調性極佳,對速度又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嗅覺。學起來自是事半功倍。
沖勢盡后,陳飛雙腿一擺,雪板一橫,扭頭大感得意的看著從后趕上的黃玟笑道:
“我滑得怎么樣?應該很酷吧。嘿嘿。”
黃玟嫵媚至極的白了陳飛一眼,伸出玉手為陳飛摸掉肩膀上的雪粉,嗔道:“你看你,身上全都是雪了。”
“咦,他們好像也是我們學院的,學姐你認識他們?”看著由遠而近的四條身影,陳飛訝道。
黃玟花容失色的躲在陳飛身后點點頭,顫聲道:“他們也是五年級的,號稱什么四大金剛,專門敲詐新來的學弟、欺侮漂亮女生?!?p> 陳飛聞聽心中豪氣陡升,一副護花英雄的調調道:“學姐不要怕,有我陳飛在,沒人可以對你怎么樣!”
“小子,你那妞好漂亮啊,怎么樣,借我們哥幾個用一下如何?”四人來到陳飛身前,其中一人盯著縮在陳飛身后的黃玟色瞇瞇道。
黃玟躲在陳飛背后暗向四人眨眨眼,四人心神領會。她還以為自己縮在陳飛背后,可以瞞得過陳飛,那知道這一切都被青玄子一一看在“眼”里。
“娘的,這是聯(lián)邦學院還是敲詐學院啊,真是的,有本事就自己過來啊?!标愶w根本不將四人放在眼里,言罷還向躲在身后的黃玟輕聲道:“學姐,等會開工時你退后一點。”
“不要了,你打不過他們了,唉,學姐命苦,碰上他們也就認了,你不要管學姐了。”黃玟楚楚可憐,一副以身喂狼救情郎的調調,心內實是快要笑抽筋了。
陳飛心叫這還得了,趕忙安慰道:“學姐不要擔心,我打架還從來沒有輸過呢?!毖粤T運起青玄訣就想開工。青玄子終于看不過眼了,在陳飛腦中罵道:
“我的無量壽佛,蠢成你小子這樣也算是天災了,這女娃子與那四個小子是一伙的。”
“什么!?”陳飛聞聽心下一顫,青玄子從來都不會說謊,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當下暗一咬牙,猛地沖向四人。大有為了黃玟死又何妨的護花架式。
但陳飛這刻表現(xiàn)出來的身手與速度,其它三人都懶得出手了,只有暗戀黃玟的羅爾特醋意大發(fā)下,毫不客氣的一拳轟向陳飛的胸口。
“碰”地悶響伴隨著陳飛的慘叫聲,這含有濃重醋意的一拳,整個把陳飛打得飛出去,兩條雪板都脫腳而飛,最后臉朝下的陷進厚厚積雪內,一動不動,像是暈過去了。
“這么差勁的小子也想護花,真是沒天理了。”其中一個不屑道。
“嘿嘿,讓我看看這小子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東?!?p> “阿特,你這么用力干么,把他打成重傷怎么辦?”黃玟也想不到陳飛會這么窩囊,輕輕一拳就趴下了,看他一動不動的趴在雪地上,心下沒來由的一緊。
羅爾特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黃玟還是首次為一頭肥羊擔心。而聽到這話的陳飛,臉都黃了,羞愧得恨不得挖個雪洞鉆進去,一輩子也不出來見人。這是什么事嘛,自己居然被人當凱子耍了,想起自己方才還學姐長學姐短的猛叫喚,就想自殺算了。
五人還不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四金剛中的其中一位還大赦赦地想給陳飛搜身,哪想到異變突起,本來死人一樣倒在雪地上的陳飛,揚手就給他胸口一掌。
“喝!小子?!”
驚呼與怒喝同時響起,但他們就算是再多一倍,也不是陳飛的對手,再加上變生肘腋,五人腳穿雪板行動不便,哪及得上陳飛的速度?
包括黃玟在內,只覺棕芒暴起,頭部受重擊,下一刻已人事不省了,生生地被含有生物電的青玄勁電暈過去。
陳飛這次下手可說是最狠的,記記往人家后腦勺招呼,他現(xiàn)在無地自容,根本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糗樣。幸好附近除了五人與陳飛再無他人。
擊倒五人,陳飛還覺得不解氣,幻出飛劍,將五人逐個理成光頭,就連黃學姐的披肩金發(fā)也不例外。
“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用得著這么狠嗎?”見陳飛剃光五人頭發(fā)還不罷手,還要挖個雪坑將五人給活埋了,青玄子慈悲胸懷,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娘的,本少爺也敢耍,這還算是輕的了,哼哼?!标愶w嘴彎彎地大罵道。
埋完五人,陳飛給自己留下一副滑雪板,其余的統(tǒng)統(tǒng)被他用拳頭砸爛,而五人用來裝干糧的背包當然也是一只不給他們留,他們就算是醒了,也要用腳走回校舍,這么長的雪地起碼要走上一兩天,干糧沒了,期間再來個暴風雪什么的,可就要倒大霉了。
完成這一切,陳飛抓著五只背包,認準方向,向寒極飛虎棲息地方向揚長而去。
兩周時間,陳飛根本不需要干糧來充饑,所以挺進一段路后,嫌背包麻煩都給扔下一處山谷了。
寒極飛虎的棲息地位于院區(qū)北部,這里冰雪連天,海面上被冷風一吹都結起厚厚的堅冰,在這里根本沒有草食類生物生存的空間,雪狼、斑點海象、海鷹與種類繁多的魚類都是寒極飛虎的食物來源。
聯(lián)邦學院在這里設立了觀察站。由十來名動物學家專門負責研究寒極飛虎。但令他們郁悶的是,寒極飛虎在這里并沒有天敵,食物也很充足,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飛虎的數(shù)量卻在莫明其妙的減少中。他們都在猜測寒極飛虎有什么神秘天敵出現(xiàn)了。
“博士,那小子又來了!”
觀察站內,一個研究小組成員指著屏幕上的身影叫道。
威康博士是研究小組的核心,年紀在七十開外,這是他從事寒極飛虎研究工作的第八個年頭,從第三年開始他總能不定期的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會想起他暖暖的笑意。
“今年應該是他的最后一年吧,真搞不懂他要搞什么?”另外一名研究員郁悶道。
“或許他也在找寒極飛虎急劇減少的原因吧?!蓖挡┦课⑿Φ?。
余下研究員表面上沒有出言頂撞,但臉上都有了不屑的神色,自己等人都沒有找到的原因,他算老幾?!
爬上一座海拔近千米的雪山,楊劍居高而望,但見天地一片銀白,寒風凜冽,心忖:今年是自己留在寒極星的最后一個年頭了,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瞞過觀察站的人,給小妹帶一只小飛虎回家給她。每當想起自己那調皮的小妹,楊劍心里總會有一分愧疚。
說起七年級的楊劍,聯(lián)邦軍院誰人不知?有人說他的鈦甲功已練到第十八重,是軍院當之無愧的頭號高手,但甚少有人知道楊劍的過去,對他的未來大家都很好奇,大多數(shù)人認為他一畢業(yè)必能獲封聯(lián)邦少校軍銜,只有軍院的領導才知道楊劍畢業(yè)后將成為“血刀”的預備隊員。
與所有適合練鈦甲功的嬰兒一樣,楊劍一出生就被送往實驗室進行改造,可他沒想到的是,等他七歲時出得實驗室時,父母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妹,連楊芳這名字也是自己替小妹取得,最倒霉的是小妹長得很討人喜歡,要不是楊劍身居鈦甲功,小妹必將毀在一群混混手下。所以小妹心目中最崇拜的就是他這打不死的大哥,楊劍也對小妹很溺愛,她要什么,楊劍總會千方百計給她弄到手,不過,要抓只特級保護動物給她玩,楊劍心里也是沒底,這搞不好就會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但他卻義無反顧,真不知說他蠢好,還是兄妹情深好。要是讓小妹知道她喜歡的飛虎是一只特級保護動物,想必打死她也不愿讓大哥冒險。
自從答應小妹畢業(yè)時給她帶一只小飛虎后,楊劍就時刻注意著觀察站的漏洞與飛虎的生活習性。
“嗚吼!”
一陣熟悉的怒吼聲驚醒了沉思中的楊劍。怒吼聲傳自左方,楊劍心下大訝,這是寒極飛虎遇險的怒吼聲,難道使它數(shù)量減少的神秘天敵出現(xiàn)了?念至此,不禁神情大震,雪杖連點,如飛般的射向左側。
怒吼聲越來越近,轉過一道山脊,入目的情景不禁使楊劍目瞪口呆。在寬闊的冰面上,一人一虎遙遙對峙。
這是一只成年公飛虎,體重近千斤,渾體雪白,背插幾近透明的雙翼,但左翼卻已無力的垂下,想是受了重傷,已經無力起飛,前肢按地,身子弓起向對面的人類咆哮,隨時有進攻的可能。
與它對峙的少年,身影魁梧,右手緊握一把帶血的軍刀,渾身濕透。黃光迷朦,鈦甲功全力運行,揮發(fā)的水氣如煙如霧,胸前衣衫碎裂,想是被飛虎的利爪掃中過,但他的眼神像是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寒冷肅殺,正是與陳飛打賭的索利老兄。
他老兄倒是膽邊長毛了,如此光明正大的與飛虎對著干,也不怕被觀察站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從而開除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