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考大學(xué)
單純的生活,時間過的總是很快,李巖如今已經(jīng)升上了高三,仍舊是每天上課看漫畫,下課玩游戲,除此之外的空閑時間再練練磐元功,過得優(yōu)哉游哉。而他手中的“未來女友照片”,也已更新到了“第九季”,照片上的少女亦是一點一點的成長,但他的磐元功卻仍只是剛剛晉級第二重,離第三重的目標遙遙無期。
課堂上,阿皮最近倒是很少再玩游戲機、看漫畫了,而是用這時間自己進行復(fù)習(xí),已經(jīng)升到高三,一年的時間眨眼即逝,不管智商怎么高,該用功的時候還是得用功一下,不然高考糊弄不過去,可是關(guān)系到一輩子的前途問題。
看到一旁的李巖趴在課桌上看著錢包里的照片發(fā)呆,阿皮不由用手肘碰了碰他:“發(fā)什么呆呢,還在想你那沒影的媳婦?”
“唔?!崩顜r皺著眉,眼睛還是盯在那張照片上:“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p> “奇怪什么?話說你當初跟你師傅說好的是練到第三重?當時還是初三,現(xiàn)在都高三了,結(jié)果你才剛到第二重,照這速度下去,你要見到這‘女朋友’的面,怕是至少還要個十五六年吧?”阿皮搖著頭道:“你師傅給你畫的餅,還真是遠啊?!辈贿^不得不承認,照片上的女孩確實漂亮,每次看到那照片,他也是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這照片遠處的背景,好像是謨城的那間文華大酒店。你記的我們之前暑假去謨城玩的時候,還在那住過。”李巖說。
阿皮也湊過來看了看,好像確實是:“那又怎么樣?那也不能說明人家就是住在謨城啊,說不定也和我們一樣是去旅游的,再說就算人家住在謨城,那么大一城市你就找的著么,就算你找著了人家,人家就會給你當女朋友?我說石頭啊,別再望著那畫餅出神了,那就是一畫餅……我說你也該復(fù)習(xí)一下功課了……”
“不是……你看這照片上,那酒店還在裝修,可是咱們?nèi)サ臅r候,那酒店已經(jīng)重新裝修好很久了?!崩顜r說道。
“這有什么奇怪的,說不定人家老板覺得裝修不給力,又重新來一次呢?!?p> “也是。”李巖歪著腦袋想了想。
阿皮望了眼講臺上已經(jīng)頻頻投來不善目光的英語老師,壓低聲音道:“靠!別想著你那畫餅了,我剛說的話你聽到?jīng)],現(xiàn)在高三了誒大哥,高考也就剩兩百多天了,你好歹多多少少看點書吧,不然的話到時候什么大學(xué)都上不了咋辦?!崩顜r現(xiàn)在的成績穩(wěn)定在班級的倒數(shù)十名左右,就算是這成績,都還是阿皮幫助他作弊的成果。相對于阿皮一直保持用兩到三分力來讀書,李巖則是幾乎完全地將功課放開了,別說課外了,就是課堂上也沒見他看過課本。
“大學(xué)啊?!崩顜r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讀書壓根就沒天賦,每天又要練功,哪有心情看的下書去,唉,我可沒你那智商,隨便看看就能考年級前十。”
“屁!少來跟我談智商,是誰看過一遍漫畫就能記住里面幾乎所有對白的,是誰玩游戲一遍就能記住所有NPC坐標的?你只要分個10%的注意力到課業(yè)上來,最少也能考個普通大學(xué)?!卑⑵顜r的借口嗤之以鼻,李巖就算缺什么都不會缺天賦,這家伙有著絕對的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若真肯分點心思在課業(yè)上,絕對比他要強。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小子就是一點書都不肯看,阿皮不相信這僅僅是不喜歡學(xué)習(xí)的原因。
“唉……大學(xué)啊……”李巖趴在課桌上呻吟。
兩個月后,徐穆平再次找上門來,這時候李巖的磐元功仍是在第二重停滯不前,不管是心法、步法、拳法、掌法,全部都是達到第二重后便連一層也突破不了。
“大叔,是不是我的天賦就到第二重了?”因為以前徐穆平老是給李巖灌輸所謂的“天賦論”,也就是修煉磐元功這門武功天賦是第一重要的東西,以此來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天賦是多么的難得,珍惜天賦,努力練功,不過現(xiàn)在李巖卻是對自己的天賦產(chǎn)生了懷疑——若是真的天賦異秉,為什么會在第二重這個坎上停留了這么久?
對于李巖的擔憂,徐穆平卻是毫不擔心:“這不過是你遇到了瓶頸罷了,這是每個習(xí)武之人都會遇到的事,早遇到比晚遇到要好多了。只要你能夠突破眼下這個瓶頸,到時武功便將會有一個質(zhì)的提升,這個質(zhì)的提升并不是指你的武功會一下變得很強,而是你對所修習(xí)的武功的理解將會得到質(zhì)的提升?!?p> 徐穆平拍拍李巖的肩膀:“不用擔心,也不用焦急,順其自然就好?!?p> 李巖撇撇嘴,是啊,你倒是不擔心,我還想著要女朋友呢,照這速度,估計等我修到磐元功第三重,其他的朋友孩子都該能打醬油了。
“大叔,我不想練武了?!崩顜r忽然說道。
本來躺靠在別墅天臺搖椅上的徐穆平聽到這話不由猛地坐直了身體:“什么?”
“我不想練武了,我現(xiàn)在高三了,沒多久就該高考,現(xiàn)在所有的空暇時間都用來練磐元功,功課全都落下了,照這狀態(tài),我肯定考不上大學(xué)。到時候沒有大學(xué)念,我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只能被我老爸安排跟他做生意去,我不想這樣?!崩顜r半真半假地說道,事實上即便不練功,他的時間也大都用來看漫畫玩游戲,只不過確實如阿皮所說,他雖然不喜歡念書,但是卻并不想這么早地離開學(xué)校的生活。
“大學(xué)???”徐穆平摩挲了下下巴,若有所思,看了他幾眼后,點頭說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依舊按照以往的習(xí)慣練功吧,你大學(xué)的問題,我會幫你解決的?!?p> 李巖眼睛一亮,其實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師傅既然連女朋友都能解決,那區(qū)區(qū)上個大學(xué),應(yīng)該也是不在話下了?,F(xiàn)在既然得到了師傅的親口承諾,他也就放下了心。
“嗯嗯,那好,我會繼續(xù)練功的。”李巖說著,又看到徐穆平掏出了一張照片,忙伸手接了過來:“又是新的照片?”
徐穆平點頭。每過幾個月,他便會去找沈燕討張照片來給李巖,以此刺激這小子保持上進心,勤奮修煉。
“我說大叔啊,這美媚叫什么名字,幾歲,住哪個城市,讀什么學(xué)校,你好歹也得跟我稍微透露一點吧?”李巖湊到徐穆平身旁涎著臉問道。
徐穆平挑了挑眉毛:“問那么多做什么,到時你不就知道了?!?p> “總得先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吧。”
“等你把磐元功練到第三重再說吧,這可是你當初自己說的?!?p> 李巖望著照片唉聲嘆氣,以目前的修煉速度,還真是遙遙無期啊。
“對了,大叔,之前我按你教我的方法替奶奶按摩膝蓋,確實好了很多,不過她現(xiàn)在走起路來還是蠻費勁的。你功夫這么高,干脆你去幫我奶奶按摩下,一次性幫她根治好不好?”李巖的奶奶從兩年前就因為身體的緣故住進了療養(yǎng)院,那里有專業(yè)的醫(yī)生和護士照料,李巖每個禮拜都會去看望兩三次,用師傅教他的方法替奶奶進行按摩,可以大大緩解她周身的風(fēng)濕疼痛。
“我之前教你的那套功法有教你奶奶嗎?那套功法簡單易學(xué),只要你奶奶按照那套功法徐徐修煉,再配以飲食的調(diào)理,身體狀況自然會得到改善。我可不是神仙,像她那個年紀的老人家,已經(jīng)不是施一兩次功能夠一下根治所有毛病的了?!毙炷缕秸f道。
“哦。”李巖微感黯然地低下了頭。
這十幾年來,父親在外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他們家也從以前的小套房搬到了現(xiàn)在小別墅,家里的電視由21寸彩電變成了超大的背投,但父親回家的次數(shù)卻是一年比一年少,他甚至已經(jīng)隱約知道父親在外面還養(yǎng)了別的女人,每次回來對著他,也總是隨便問問考試成績什么的,然后給他留一點零花錢就又走了。而母親因為研究所的幾個計劃,也一直忙得沒有時間歸家,對于父親的情況她似乎也知道,但卻并不太管。所以基本上李巖都是和奶奶一起生活,從小就是奶奶把他顧大,前幾年奶奶因身體狀況不得不住進了療養(yǎng)院,母親本來是要請個保姆來照顧他,但是被他拒絕了,所以這些年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生活。
“師傅,這么晚了,要不留下來住一晚,明天再走?”李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建議道。這么多年來,徐穆平每次指導(dǎo)或者驗收完他的磐元功后,總是馬上離開,從沒有過任何的停留。
李巖家里的情況徐穆平大概也都知道,這時看到他的表情,心下微動,倒是有些理解他孤單寂寞的感受,但還是只能遺憾地搖了搖頭,走到李巖身旁按了按他的肩膀道:“下次吧,這次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啊……”卻也沒有跟李巖作過多的解釋,而對于李巖來說,這所謂的“江湖”,也太過虛幻和遙遠,仿佛是只應(yīng)該在小說里存在的東西。
師傅徐穆平離開后,李巖望著這偌大的裝修精致的別墅,心里卻是空蕩蕩的,長長嘆了口氣,走到樓下客廳打開音響,將手中照片擺在茶幾上,然后看著照片上那笑靨如花的女孩,咧嘴露出一排白牙,說道:“嗨,你好,我叫李巖……”然后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行為有些白癡,撓了撓頭,自嘲地干笑了兩聲,將照片面向下地蓋在茶幾上。
屋外,夜空中,彎月隱沒入云,漆黑一片,不見星辰,地面上的別墅小區(qū)中倒是已亮起照明的路燈,各處住宅中也都是燈光點點。從天空中斜斜望去,透過別墅一樓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個少年在客廳里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時而快時而慢地移動起腳步,但不管快慢,都始終是在一平見方的范圍里踱動,雙手化拳,不時做著些奇怪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是在練著什么武功。
客廳里的家庭影院開著,音響里流淌出舒緩的音樂聲,少年便在這音樂聲中不斷地重復(fù)著那看起來有些奇怪和別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