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個給你?!毙∶飒q豫了片刻,還是從包里掏出了存折。
媽媽借過折子翻開后,顯得很激動,雙手緊緊的抓著小渺,“這,你……你一個學生,哪來的這么多錢?!”
當初孟寒野給了支票后,幸好小渺存了兩個地兒,其中一個只存了五六萬,平常要用的話就用這些,剩下的都在另外一個折子上存著。
“媽,這不是偷也不是搶,這是我自己掙的,可以放心的花的。”
“你讓我放心的花,你說你一個學生,突然來的這么多錢,你讓我怎么放心的花!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清楚這錢是哪兒來的,否則你就別叫我媽!”
小渺沒想到媽媽反應這么大,連忙解釋道:“這錢是我的一個創(chuàng)意,恩,說也說不明白。反正就是我把自己腦子里的知識賣給了孟寒野家的公司,然后他們支付的酬勞,是我正當所得的,不是做的不三不四的事兒。”
五萬塊錢,這在農村可是筆不小的數(shù)目,想當年爸爸的死亡撫恤金也僅僅是十萬來塊錢。
聽她這么說,媽媽慢慢平復了下來,小渺連忙倒了杯水讓媽媽順順氣兒,“媽媽盡管放心,就是咱們再苦再窮,我也不會去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兒的?!?p> “你說你這是把自己學的東西賣給了孟寒野家的公司?”見小渺點了頭,媽媽才又說道:“你說你這孩子,當初住院的時候人家又不是沒幫咱的忙,你這幫忙怎么能收人家的錢?!快,把錢還給人家去?!?p> 小渺頭上冒出三根杠杠,別說這五萬,就是得到的那五十萬她都沒覺得自己要得多,比起后世彩鈴的紅火程度,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這個……您別急,他們本來說是給三十萬的,我推脫不過才要得額這五萬……您再把這五萬給送回去,人家還以為咱們想撇清關系的?!毙∶煊悬c兒罪惡感,騙媽媽感覺很難受。
“這,這也是。小渺,人家?guī)土嗽鄣拿?,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兒的話,你可不能再要人家的錢了,知道不?”
“知道。”
“他要是非得給你錢的話,你就跑了不就得了,千萬別接?!?p> 媽媽的教育讓小渺不知道說什么好,這里好多當家長的都是這么教育孩子的,可是她真的已經不是孩子了……
當天晚上,小渺鉆進被窩準備睡覺的時候,聞了了一些味道,像肉,略微帶著點兒腐敗。這個房間很小也沒其他東西,一眼掃過去就知道有沒有,最后小渺把目光盯向了床內側的縫隙。
本來壞壞正在自己窩里鉆著的,看到小渺往那邊靠近后,迅速跳到她面前搖著頭:“喵喵!”
“你是不是又在這里放東西了?”小渺問道。
“喵喵!”兩個喵表示沒有的意思。
盡管它的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可小渺不相信它,把壞壞丟到了一邊,撩起床單……天!小渺情愿自己沒有看到,什么豬腸,什么肉丸,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再仔細看,豬腸里鉆出一個小腦袋:“吱吱,吱吱……”
小渺只覺得天雷滾滾,那豬腸里跑出的居然是一只老鼠,她要是沒見過這灰灰的東西,或許還會覺得它肉呼呼的挺可愛的,可身為農二代的小渺,只覺得厭惡。
壞壞看到小老鼠被發(fā)現(xiàn)了,把它抓到住,跳到了床上。
“壞壞,你敢把它放到床上試試!”小渺咬牙切齒道,此時她想把這只貓給掐死。
貓的爪子正準備松開,聽了小渺的怒吼抖了抖身子,趕緊跳到地上,或許是貓爪子抓得疼了,老鼠一直吱吱的叫著。
只見壞壞把老鼠放到地上,然后一巴掌呼過去,那老鼠被扇飛了出去,滾了三次才停了下來。剛剛站穩(wěn),老鼠瞅著就要往床底下鉆,壞壞一蹬地,跳到它前面,繼續(xù)一巴掌,老鼠滾了幾下,然后又要找小地方鉆。
可壞壞能讓它得逞么,總是在最后關頭堵住了老鼠的路,再一貓爪子把它扇飛。
就這樣來來回回了幾次,小渺算是弄明白了,原來這家伙是養(yǎng)了一只寵物鼠,純粹是把它當玩具消遣的。
“壞壞,趕緊把老鼠丟出去,要不你就給我出去!”它玩兒什么不好,偏偏玩兒這么惡心的老鼠。
小渺又拿來掃把把整個屋子掃了一遍,這天晚上,不管壞壞怎么賣萌,小渺都沒有讓它上床。她實在是惡心的很,壞壞是把老鼠丟出去了,可是丟出去以后呢,誰知不知道它是吃了還是怎么了。
第二天小渺跟媽媽來到了舅舅家,舅舅、舅母,姥姥還有馮遠絲、馮遠拈兄弟倆都在,一個個坐在沙發(fā)上不吭聲,姥姥眼里有血絲,看來是一晚上沒睡好。
他們這些小輩兒的任務是把姥姥哄走,可他們無論說什么,姥姥都動也不動,“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雖然老了,可心里明白的很,今天有什么事兒就在我面前說,別一個個想把我支走!”
幾個人都不敢說話,“她結婚時她的事兒,我早說過了,我這輩子就生了你們倆,她不是我的女兒!明天一個個的都不準去,誰要是敢去,回來我就去給閻王爺報到!”
姥姥說得聲色厲茬,說完后不停的咳嗽,氣得只能拿拐杖不斷敲著地面。
“姥姥,您說這些做什么,我們過來只是湊湊熱鬧。聽說您想打麻將,這也有時間不過來湊個份子,一起樂呵樂呵。”馮遠絲兄弟倆畢竟是男生,哄老人使不上勁兒,小渺又是這里最小的,話只能由她說。
老的疼小的,再加上小渺一直給姥姥捶背,幾個大人幫襯著說了兩句,姥姥情緒才慢慢平復了下來。
“好了好了,不說那生氣的事兒,你們母女兩個過來不是湊熱鬧么,咱今天就打一天的麻將,誰都不準給我提其他的事兒!”
“媽……”舅母張了張嘴,想說什么,被舅舅撞了撞手臂,給吞回去了。
“呵呵,那好,媽,咱今天就打麻將,什么都不想。”舅舅道。
幾個人話沒商量,倒是打了一上午的麻將,因為心里都有事兒,提不起精神,這牌打得也一個比一個爛,倒是讓補缺兒的馮遠拈賺了個壓歲錢。
吃過中午飯,姥姥說困了,要去睡覺。
小渺緊跟著后頭進了屋,這一上午,她看的很仔細,姥姥強裝心情很好的樣子,可心里比誰都要苦。
馮麗是她的女兒,當媽的不管女兒怎么了,心里都有惦記的。再說這是她第一次結婚,姥姥就是說了都不準去,心里也還是不住的想……馮麗那天漂亮不?想著她或許可以安分下來了,能好好過日子了。
姥姥躺在被窩里,閉上眼睛,小渺一直在旁邊守著。
“馮保啊,要是你在多好,你說我、我怎么攤上這么個閨女,造孽??!”姥姥喃喃道。
馮保是小渺的姥爺,聽姥姥語氣這么蒼涼,小渺心里也是酸酸的。
“姥姥,小姨雖然做過不對的事兒,可畢竟沒結婚,沒牽掛。現(xiàn)在她肯定是知道錯了,想安定下來了。”小渺的話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啊……再禍害一個孩子,造孽罷了?!崩牙颜f著眼角的皺紋亮閃閃的。
等姥姥呼吸平穩(wěn)了,真正睡著了,小渺才出去。
“那也只能這樣了,禮錢上多少,嫁妝咱們家出不出?”媽媽問道。
小渺推了推旁邊的馮遠拈,問商量的怎么樣了,馮遠拈捂在她耳朵上說道:“商量好了,不去。只是出禮錢或者嫁妝?!?p> 禮錢就是參加婚禮必須拿得紅包,而嫁妝則是女方出嫁時給的陪嫁物品,這兩份錢不一樣的。
舅母聽了媽媽的話,嗤笑了一下,“還出什么嫁妝,禮錢拿了都算是給她面子。”結婚要是女方家里沒有人出禮錢的話,這確實是一件大事兒,以后在村里都別想抬起頭做人。
舅母的話也無可厚非,反正又稍稍商量了一下細節(jié),這事兒就定了。禮錢他們兩家是出,可是不出人,只讓小輩把錢上了就得了。
“媽~~!”馮遠拈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出去,在外頭喊著,“媽,你快來!”
聽他喊得急促,幾個人都連忙出去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兒?”
“媽,你快看!”
出了街門,幾個人才看見車里的馮麗,白色現(xiàn)代,馮麗坐在駕駛室上,帶著墨鏡畫著艷麗的妝。
“你來做什么?”舅舅皺著眉頭問道。
“哥,我沒事兒就不能來了么?嘻嘻,明天是我結婚的日子,這是喜帖?!瘪T麗連車都沒下,把喜帖往地上一扔,“對了,咱媽呢?”
“砰!”舅舅關上了門不再理馮麗,“給她出禮錢,哼!當初還不如把她腿打斷算了!”
舅舅給馮麗氣得不輕,街門一直沒有打開,等下午三點多,姥姥也起床了,說了一些家常話,小渺跟媽媽才走。
剛打開街門,就有個弱弱的聲音喊道:“大姨……”
“孜連……你,你怎么在這里?”媽媽驚愕的問道,隨即看著孜連衣服破破舊舊,有好多地方露著棉絮,整個臉都凍成了鐵青色。
媽媽明白了,剛才馮麗過來,就是為了把孜連丟下。
“丟下”這個詞是讓人難過,對于馮麗來說,孜連就是一個拖累她的物品,她要結婚了,這拖累當然得丟下。
“大姨~~!嗚嗚,孜連沒地方去了,她不要我了!她要結婚不要我了!大姨~~”孜連撲到了媽媽的懷里,因為腿不方便,又在外頭凍了這么久,整個人直接跪了下去。
媽媽摟住她的頭,“你這傻丫頭,怎么在外頭呆了這么久也不敲門!”
孜連只顧著哭,嘴里不斷喊著大姨、媽媽,哆哆嗦嗦的,嘴唇都給咬破了往下淌血。
后頭的舅母也是當母親的人,見孜連這個樣子,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小渺趕緊扶起孜連,推著媽媽回去,“先回去暖暖,在外頭這么長時間,怕是凍壞了?!?p> 孜連走也走不動,馮遠絲直接抱起孜連,把她抱到了屋里。
到了火爐跟前,兩個當媽媽的才止住眼淚,舅母找出自己早先的衣服,讓孜連換上,等孜連脫了衣服,別說舅母和媽媽,就連小渺的眼淚也嘩嘩下來了。
知道孜連衣服為什么破破舊舊的么?那全是打的!
過年走親戚時孜連身上還是好好的,跟壞壞玩兒,鬧騰舅母的化妝品,笑得跟一般的孩子沒什么兩樣兒。
可現(xiàn)在……棍子、皮鞭或者是要帶的痕跡,還有腳印子,過年這才幾天,孜連身上就沒了一塊兒完好的皮膚!
姥姥本來是在他屋里的,這邊鬧得聲響太大把她給吵過來了,本來幾個人圍著孜連,她看不到孜連身上的傷還笑呵呵的,等走近了發(fā)現(xiàn)孜連全身的傷痕,直接抽了一口氣,昏死了過去。
又趕緊把外頭的舅舅喚來,幾個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的,才慢慢醒了過來。醒過來的姥姥沒有吭聲,只盯著孜連換衣服,眼淚默默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因為孜連全身都是淤青和傷口,稍稍一碰就疼得她哆嗦,盡管上了藥,慢著再慢著給她穿衣服,可等衣服穿好以后她眼里滿滿的都是眼淚,都是強忍著,才沒落下來。
“來,孩子過來,讓姥姥看看?!闭惺肿屪芜B過去。
小渺摻著孜連到了姥姥跟前,孜連撲通一聲跪下了,任小渺怎么拉都不站起來,“姥姥,孜連不好,孜連又給您惹麻煩了,嗚嗚……都是孜連不好?!?p> “不是你不好……是姥姥對不起你,養(yǎng)了那么個不是東西的女兒……讓你受罪了……”姥姥一邊哭一邊把孜連抱懷里,一直強忍著沒落淚的孜連又哭了起來。
“你這可憐的姑娘以后可怎么辦啊……她怎么這么狠心……”
舅舅怕姥姥被刺激的再昏過去,因為先前孜連一直在小渺家生活的,所以讓罵罵咧咧的馮遠拈借了輛三輪,趕緊把孜連拉到小渺家。
當天晚上,兩家又通了電話,舅舅的意思是先讓孜連在小渺家生活著,等這事兒完了以后,再說具體的說她去誰家生活,怎么撫養(yǎng)。
媽媽知道舅舅的顧慮,舅舅也是考慮著他們家的情況,才沒有說讓小渺家繼續(xù)養(yǎng)孜連。
昨天媽媽也有相同的顧慮,既然小渺拿出了五萬,她也有能力掙錢了,媽媽就跟舅舅表達了她的意思,以后孜連就在她家,孜連就是她的女兒了!
舅舅詫異,可這不是電話里能說得了的,還是等稍稍安定下來再說,說了句“以后再說”,便掛了電話。
PS:四千多字兒,丫頭沒有分開,所以一更和二更和在一起了。
至于有親親在書評中提出比較亂,偶也不知道說的是人物關系還是情節(jié),在這里簡單解釋下。
女主角就是小渺的啦,男主角目前是孟寒野、薛蒙、和閆黯。孟寒野的老家就在小渺省的省會,薛蒙是跟著姑姑薛琪過來的,在小渺的縣。他們兩個以前是好朋友……這些都只是為了推動劇情而已。閆黯沒有家庭,可以理解為一sha手。
小渺家這邊,二嬸有個兒子叫小輝,小渺姥姥家跟她平輩兒的就是馮遠絲和馮遠拈,合起來念是“思念”,所以名字末尾是絲的為老大,拈為弟弟嘍。其次小渺的那個不靠譜的小姨馮麗就不用介紹了吧,她女兒叫孜連,一直在小渺家住著的,后來才跟著馮麗走。
史華的戲份是最早的,小渺跟他有梁子,并害得史華的爸爸史國棟失去了村長的身份。就是他要跟馮麗結婚,也是他在市東門撞死了人。
小渺的宿舍,里頭主要記住的就是八小妹就成了,因為以后還有她的戲。孟寒野的那幫子可以理解為那啥二代,其中的錢少(錢允),是八小妹的未婚夫。
人物就這些啦,至于情節(jié),我相信人物明白了,情節(jié)確實不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