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子朱標!
隔日,寧不妄的資料就送到了朱元璋的桌子上。
“陛下,這寧不妄也是在五年前開始經(jīng)營這家酒樓的,祖上是紹興府那邊的,別的消息倒是暫時差查不到,只知道他家里人幾乎都不在了,他好像還有個哥哥,叫寧不言?!?p> 蔣桓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家人都神秘得很,查不到太多的消息,不過……要說紹興府的寧家,臣倒是想起來一家…不過…”
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就算活著也不應(yīng)該這么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紹興府,那不就等于明擺著告訴別人,他有問題嗎?
朱元璋看了兩眼后,淡淡道,“在去查查看,這個叫寧不妄的,這五年都干了什么?”
“開酒樓?!?p> “沒了?”
“嗯?!?p> 蔣桓撓撓頭,“我悄悄調(diào)查了一下周邊鄰居對這寧不妄的評價,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天才的釀酒師,而且他們酒樓的飯菜似乎也有小公子的手筆,每年這寧不妄都要分一部分銀子給小公子,這些年小公子應(yīng)該靠著這個賺了不少?!?p> 提到朱懷,朱元璋的臉色好了些。
“這么一聽,倒是是沒什么大問題,你先盯著吧?!敝煸皣@口氣,“藍玉如今也不在這邊,你得多盯著些,如今他的身份還不能被人知道?!?p> 就算他是皇帝,也不一定就能護得住他。
蔣桓內(nèi)心一緊,“臣領(lǐng)旨,陛下,要不……吱會太子殿下一聲?”
想到那個成日里纏綿病榻上的太子,朱元璋嘆了口氣,“行,擺駕東宮!”
“是!”
……
東宮。
伴隨著公公尖細的聲音,朱元璋踏入了東宮殿內(nèi)。
在朱元璋踏進門的時候,朱標就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了。
“兒子給父親請安。”
朱標披著一件厚厚的毛絨披風,整張臉慘白無血色,站在那就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下。
朱元璋快步走過去,扶他起來,“你這孩子,不是讓你不要亂出門嗎?這要是受了風寒……”
他語氣里的關(guān)切十分明顯。
朱標咳嗽了幾聲,弱弱道,“父親不必擔心,兒子已經(jīng)比之前好許多了,”
旁邊的宮人在聽到他咳嗽,連忙把他扶到了床上半躺著。
他的眼睛半闔著,“父親,您今日深夜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朱元璋看著床上那虛弱的,跟記憶中溫婉女子八分像的臉龐,心底涌上來一陣陣的悲痛。
秀英啊…哎。
他們的大兒子。
他們的大兒子是多優(yōu)秀??!
可惜!
可惜天妒英才啊??!
朱元璋抹抹淚,“沒啥事,朕過來看看你…最近身體怎么樣?”
朱標微笑,“兒臣的病好多了,父親你別擔心。”
明明還沒到冬天,可是朱標卻已經(jīng)蓋上了兩層棉被,甚至肩膀上還披著厚厚的毛披風。
看著就孱弱極了。
可盡管如此,那霽月清風的氣度,依舊不凡。
朱元璋心疼極了,“怎么能不擔心呢,這些個太醫(yī),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一群吃干飯的??!”
他的話一頓,嘆了口氣,“朕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個事…”
“父親,什么事?”
“雄瑛可能沒有死…”
“……”朱標瞳孔緊縮!
他的手掌猛的撐著床,“雄瑛他……他沒死?父親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他現(xiàn)在在哪???”
五年了?。?p> 這五年,他沒有一天不想念自己的兒子!
“那小子……在外邊五年,都野了?!敝煸盁o奈,“你放心,那孩子活蹦亂跳,好著呢!”
“父親,我……”朱標有些遲疑,“我…我想去見雄瑛,我這個身體也不知道能撐多久,這要萬一哪天我撐不住了,也還能交代雄瑛最后一面…”
聽到最后一面這幾個字的時候,朱元璋的心一下就顫了一下,“不許說這樣的話!宮里太醫(yī)這么多,徐太醫(yī)也說了,只要好好養(yǎng)著,說不準哪日就好了…!”
“父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p> 朱標苦笑,“我現(xiàn)在已是強弩之末,哪里就能說好就好,父親,是不是…雄瑛那邊出什么意外?”
如果不是出意外的話,那孩子早就應(yīng)當被領(lǐng)回來了。
宮殿里一片死寂。
床上,朱標的眼睛錚亮而帶著期盼。
那明亮又渴望的眼神,就如明亮的燭火一般,讓朱元璋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是……是出了點事。”
朱標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唰白,“什么…事?父親,雄瑛他出什么事了?”
“他失憶了。”
朱元璋嘆了口氣,“朕已經(jīng)讓檢校的人去查看了,這小子的經(jīng)歷和雄瑛的經(jīng)歷能對上,而且長得也十分像雄瑛,只是他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朱標一下著急了,“那咱們現(xiàn)在就把他接進來讓太醫(yī)診治?”
一想到那孩子在外邊過了五年的苦日子,他的心臟就跟刀扎了一樣。
“不急。”
朱元璋有些無奈,“那孩子自己主意大得很,而且他如今失憶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保護那孩子了,你就別操這個心了?!?p> “好。”
朱標的眼眶紅了,感動道,“雄瑛那孩子還在世,真是上天保佑啊…”
天知道他如今多擔憂。
雄瑛不在,他如果在死了的話,那藍玉他們所在的淮西集團,那不是倒霉了嗎?
只有他和雄瑛還在,他的這個父親才能放心的留下藍玉他們。
還好!
還好雄瑛沒死!
這樣的話,他就算是病死也瞑目了!
不然老是擔心他走了之后藍玉他們會出事。
……
朱懷這邊卻是完全不知道這些事的。
蒯富每日十分快樂的在打井。
看著井一天天的變深,他心底對朱懷的崇拜也是越漸加深。
今日,朱懷剛到井邊,蒯富就興奮道,“七百多尺了!已經(jīng)出鹵水了!你看看!”
因為朱懷給他的科普,他如今也知道,他想要的是鹽礦鹵水。
“我們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把水灌進去溶了礦,溶成了鹵水,你看還要往下挖嗎?”
蒯富認真道,“我認為這個深度應(yīng)該差不多了,如今已經(jīng)很深了?!?p> 朱懷打了一桶上來。
在看到那已經(jīng)溶解完成的鹵水時,興奮極了,“就這樣就行!”
眼前桶里的汁水,赫然跟他后世看到的鹵汁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