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是流水,楚夏末漸漸地融入了這個社會,學(xué)會了很多的東西。看到別人都即將上學(xué),她的心里也癢得慌。在家里真是悶的無聊,終于在一年之后,楚夏末也爭吵著要上學(xué)。
本來小孩六歲是上學(xué)的年紀(jì),楚夏末四歲就上了幼兒園。還好她本身也不愛爭吵,也很聽話,于是就在幼兒園的小班班級里坐了下來。白筱垣已經(jīng)上到了大班,兩個班級都在隔壁。
“那里有個空位置。你就搬著椅子坐那里吧?!庇變簣@的老師笑得溫和。
雖然奇怪夫子是個女人,楚夏末也還是對著她笑了笑,搬了把椅子坐到空位置上。桌子和椅子都很矮,都是將講臺圍了個半圈,中間是空著的,楚夏末對這種位置感到很奇怪,不過也沒問誰。想想周圍都是一堆小不點,想問也得找個聰明點兒的大人,要不然就自己觀察。
“喂,你叫什么名字?”旁邊綁著兩根羊角辮的小女孩,笑得甜甜的問她。
“楚夏末,你呢?”
“我叫梅小寂?!?p> “怎么寫呢?”楚夏末隨口問問。
小女孩立刻垮了臉。“那個寂字好難寫。我媽咪真討厭,給我起這么一個難寫的名字?;仡^讓她給我改個簡單的字。”
“……”
楚夏末坐到板凳上,興奮了好半天。從來沒有正式地上過學(xué)堂。那個時候都是專門找的嬤嬤教的識字和看書,琴棋書畫倒是非得學(xué)習(xí)不可。這種幾十個學(xué)生坐到一起聽夫子,也就是老師講課還是頭一回,興奮感每每都未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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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的課程其實很簡單,楚夏末漸漸地就開始覺得無聊了。因為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夫子,根本就不講課,只是教她們唱唱歌而已。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聽著這種幼稚調(diào)調(diào)音還拖得好長的歌謠,楚夏末頹然地趴在桌子上。天啊,殺了她吧,這種無聊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忽然,眼睛眨了眨,楚夏末拿出抽屜里的白紙,還有安雅給她準(zhǔn)備的文具盒。拿出削好的尖尖的鉛筆,楚夏末開始練字,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會用這種小玩意。
這種筆很簡單,也節(jié)省紙張。只是用慣毛筆字的她,反倒不會使用這么小巧的玩意了??粗约簩懗鐾嵬崤づさ某哪?,她皺了皺眉。跟自己寫的毛筆字差得遠(yuǎn)了。
楚夏末慢騰騰地練習(xí)寫字,手握得生緊。只是還是要慢慢來,只要有心,她就會重新寫出一手好字。不管換成什么樣的筆,都不會影響到她的努力。
不知不覺下了課,楚夏末心里覺得奇怪,自己上課干其他的事,幼兒園的老師沒有責(zé)罵她,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漸漸的,楚夏末弄明白了,原來幼兒園的老師只要能看著學(xué)生就好,至于學(xué)到什么沒有學(xué)到什么都是其次。畢竟現(xiàn)在學(xué)什么都是比較困難的。只要小孩子在一起,坐在班級里,不搗亂,不亂跑就好。
楚夏末并沒有表現(xiàn)地很出色,只是乖乖地做個不顯眼的小學(xué)生。慢慢的,楚夏末的字練得有些熟悉了,也把幼兒園的擺設(shè)弄清楚了些。
她所在的教室在一樓,出了門,就能看見小小的校園里擺設(shè)的秋千、蹺蹺板等。楚夏末并不貪玩,也沒機會玩這個。因為每次下課放學(xué),總有小朋友用沖刺的速度跑去搶秋千,搶這些設(shè)備玩。楚夏末只會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吵吵鬧鬧,心里卻窩著郁悶和一口悶氣。
畢竟她的心里還無法把自己看得跟他們一樣的平等,所以總是悶悶的。
放學(xué)的時候,楚夏末排隊站在小班的班級里,一聲不吭。一群幼稚的小娃娃,唱著新學(xué)的歌謠,喊著一二三四朝著大門外走去。
仿佛是放出籠子的金絲雀,同學(xué)們一跑出來就四散了隊伍。
安雅媽咪的手經(jīng)過商店的時候,楚夏末頓了一下。
安雅看到她停下來,問她:“你想要買什么嗎?”
“我想練大字?!背哪┪⑽⑵擦似沧?。
安雅微微一笑,幫她買了毛筆和墨水。楚夏末看到那些質(zhì)量差而且參差不齊的毛,心里嘆了口氣。卻又不能表現(xiàn)得很突出,不能說自己要挑選吧。索性就先用這種差毛筆練字了。
“夏末。媽咪,想問問你,為什么想起來要練習(xí)大字呢?”安雅蹲下身子,拉住她的手。
“因為字是人的臉,自然要寫好的。我不光練習(xí)大字,還要練習(xí)小楷字!”楚夏末用安雅平常教導(dǎo)她的話來堵住安雅的詢問。
“嗯。那一定要堅持下去哦?!卑惭湃滩蛔∫蔡嵝阉?。
“知道了?!背哪┳隽藗€少先隊員的敬禮姿勢,看起來超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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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校要編排舞蹈,慶祝六一兒童節(jié),于是在班級里找些小朋友來參加。楚夏末聽到這個消息,本來想舉手參加的,后來想想也就放棄了。一來覺得自己的年紀(jì)還小,如果做的太過會讓人覺得太聰明,就會帶來一大堆的麻煩,二來表演節(jié)目穿的衣服害怕總是過于裸露,自己因為不習(xí)慣而搞砸了。
如果單獨地讓她上臺去跳還差不多呢,楚夏末忍不住臭屁的想。誰讓她所學(xué)的就是服侍男人,琴棋書畫,舞蹈唱歌。這些可是她的長項。不過很久不學(xué)也就生疏了許多。
趁挑上的同學(xué)們排練,老師們沒時間管他們,她不如好好地練練自己的字。
班級里的女生是有派別的,有的女生三三兩兩的在一起。有兩個比較驕傲的小女生,長得很干凈也很漂亮,人氣高了,身邊也就多了幾個小跟隨。因而也被寵得脾氣有點壞。她們的家里也還是比較有錢的,每天手里的零花錢貌似很多。
老師一走,兩個學(xué)生就站在了楚夏末的桌前。
“喂,楚夏末,你要跟我玩哦!”嚴(yán)小諾看著楚夏末,用命令的語氣說話。
“楚夏末,你敢跟她玩的話,我就跟你絕交?!绷_莎莎也是趾高氣昂?!坝浀茫院竽憔褪俏业男〉芰?。我罩你!”
……
楚夏末懶得回話,只是用無辜害怕的眼神偷偷瞧了兩個囂張的人一眼。
“羅莎莎,你想怎么樣?”嚴(yán)小諾氣急敗壞。
“我不想怎么樣。”
“你……氣死我了!楚夏末,你說,你要跟誰玩?”嚴(yán)小諾轉(zhuǎn)向她嚴(yán)肅地說。
楚夏末不吭聲,懶懶地伸了一個腰,打了個哈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這么大拉拉地走出了教室。窗外的陽光是這么燦爛,她對新的生活很滿意。
楚夏末嘴角綻放出燦爛的笑,沉浸在清晨的陽光中。
一道優(yōu)雅的身影,從她的背后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