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這般過往,洛玉湮對這天冥古龍也客氣了一些,并不是想象中的邪物,反而跟山門師祖有著一層朋友關系,不過讓洛玉湮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會被這種陽剛大陣所鎮(zhèn)壓。
天冥古龍似乎休息好了,在虛空中凝出一道身影,雖然身影有些發(fā)虛,依然廣袖長衫,長發(fā)如瀑,那張臉更是美得讓人模糊性別,眉眼間帶著懶散,龍威自在。沒了龍身,修為仍在卻無法施展全力,肉身也要重新修煉才行。
沒想到一口一個“他大爺?shù)摹绷髅?,修成的人形居然這么好看,看來確實有調(diào)戲人的資本,也許不少姑娘等著他調(diào)戲也說不準,沙璃慨嘆一聲。
南淵見他們吃驚的模樣,摸了摸下巴,心情舒暢了許多,他一直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之間氣息凝成一道盤龍,自己坐在了盤龍上,表情十分享受。
“都說天冥古龍一族愛美成癡,只怕為了修這副人身,費了好大勁吧?”洛玉湮隨口一說。
獸族能修成人性就已經(jīng)不易,還能修成這樣絕色容貌,只怕下得功夫可不小。
南淵一顫,看來是又戳到痛處了,翻了個白眼不理會洛玉湮。
“小丫頭,你叫什么?”南淵轉(zhuǎn)過頭,打量了一下沙璃,覺得勉強入眼。
“山門弟子沙璃?!鄙沉Щ卮鸬靡哺纱?。
“欽天監(jiān)樓清霄?!?p> “銀羽衛(wèi)止戈?!?p> 樓清霄和止戈也自報家門,算是和南淵認識了。
最后,南淵的目光又落在了笑容和煦的洛玉湮身上,一上來就吃虧,即便他是天冥古龍,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個小字輩的人,不是打不過,而是擔心自己不好過。尤其還認了一個在自己眼里沒啥本事的小丫頭為宿主。
“那個,你不是山門掌門吧?我之前記得這東君神劍是掌門信物來著?”
洛玉湮說道:“如今山門掌門是我大哥洛玉笙,這東君劍自師祖之后,由神品降為了仙品,已經(jīng)算不上神劍了,故而不再作為掌門信物,只待有緣人。”
聽了洛玉湮的解釋,古龍那張絕美的臉上有些抽搐。沙璃和南淵心神相連,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你抖什么?”沙璃狐疑。
南淵尷尬地看著沙璃,小聲說道:“嗯……就是吧……當初和老洛打過一架,所以,一不小心……讓我龍氣侵蝕……嗯……沒想到,真降了品級……”
這回輪到洛玉湮發(fā)顫了,瞇著眼睛盯著南淵。南淵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說道:“沒事!我有辦法!我一定讓東君劍回到神品!”
洛玉湮滿意地點點頭,南淵一臉生無可戀。沒想到自己都是師祖輩的人了,居然還被一個小輩欺負成這樣……
這回不僅沙璃和樓清霄向洛玉湮豎起了大拇指,就連止戈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笑意。
“你為什么會被封印???難道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沙璃也想到了洛玉湮考慮到的事,反正自己是他宿主,只要自己不主動解除關系,上古神獸又怎樣,照樣得聽她的,便無所顧忌地問出來。
南淵的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預料中的陰冷,反而眼神有些飄忽,似在回想。
“唉,你不提起我都快忘了……”南淵扶著額頭,“這事說起來,還得怨你們山門師祖,當年修者界有過一次浩劫,我和洛潮平全力一戰(zhàn),我不敵他,就被封印在這里了?!?p> “這么簡單?”洛玉湮拉長聲音。
南淵擺擺手:“都說記不得了,被封了千年,筋骨都被壓散了,誰還記得那些事?!泵嫔‖F(xiàn)一絲遲疑?!班拧m然記不得他為什么要封印我,但我卻不記恨他,反而守在這里心安理得,應該還有別的原因……等我想想……”
南淵也不坐著了,站起來在狼藉的石室里來回踱步。
“對了!他根本沒和我說!”南淵如夢初醒,驚喜地看著無語的四人,“我想起來了,他只是說委屈我鎮(zhèn)守這里。我一想,反正我也是他手下敗將,那就留在這里一段時間吧,就這么簡單?!?p> 沙璃自然能體會南淵的情感,她對洛玉湮點點頭,洛玉湮跨過地上碎石,慢慢走向封印之地。
“看來,師祖做了一件大事呢。”洛玉湮漸漸靠近坍塌的大殿。
“喂,洛小子,你要干什么?”南淵緊盯著洛玉湮,他可不敢小瞧這個年輕人。
洛玉湮在距離大殿十步之外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是無處落腳的廢墟,南淵和他并肩而立,不懂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這下面是不是還有什么東西?”洛玉湮興趣盎然。
南淵抱著胳膊撇嘴:“這里我可比你熟悉多了,就只有我,要不我也不至于寂寞這么久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p> “或許不是活物呢?”洛玉湮追問。
南淵笑著看了洛玉湮一眼:“那就更不可能了,以我擁有龍身時候的功力,還真沒什么能逃脫我的感知?!?p> “師祖驚艷才絕,瞞天過海的本事肯定不差。”
南淵有些不高興,雖然自己承認技不如人,可在別人嘴里說出來,總覺得很不爽。“那你想怎樣?把這掀翻了?”
洛玉湮笑容不改,未做回答。
“你確實不錯,方才若不是我當即果斷拋棄龍身,只怕你用東君劍真能重新激活這陣法。但此時想強行破陣,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老洛的本事我最清楚,他費盡心思設的大陣,你想破還不夠資格?!蹦蠝Y目光銳利起來,柔美的面龐上籠著一層寒霜,“這陣也是老洛托付給我的,即便你是他后人,我也不可能讓你隨心所欲?!?p> “你多慮了,我并不想破陣,我確實是想修復它。”洛玉湮對于其中利弊還是能看得清的,封印天冥古龍來鎮(zhèn)守,必然不是尋常之物,強行破陣后果不堪設想,“師祖的心血,我必然是盡心維護?!?p> 南淵見他不似作假,氣勢緩和了許多:“那就好,我僅是元神出竅,龍身還在陣法之下,依舊可以震懾一方,估計老洛知道的話不會怪我出逃的?!彼济珨Q在一處:“誰讓他當初沒說個期限,總不能讓我一直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好歹我也是個尊者?!?p> 洛玉湮又祭出東君劍,南淵退到了后面和沙璃他們站在了一起,給洛玉湮留出足夠的施展空間。
東君青芒縱橫,洛玉湮飛身而上,御劍飛到封印之上。
“身法還不錯?!蹦蠝Y在后面點評者,對著洛玉湮喊道,“小子,你小心點,別傷到本尊的龍身,即使是已經(jīng)不要的!”
“我發(fā)現(xiàn)你話也挺多的?!鄙沉?cè)頭,看著南淵的側(cè)臉,咂咂嘴。
南淵撇了沙璃一眼:“你被關個千八百年試試,我還記得怎么說話就不錯了?!?p> “也是,挺不容易的?!鄙沉终嬲\的說道。
南淵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他感覺到沙璃這話是真心的。沙璃好奇地問道:“既然這么久都沒人跟你說話,你怎么還能記得怎么說?”
“……”南淵愕然,這事他沒考慮過啊?!班拧i]關修煉,阻塞試聽不也挺正常嗎?再說以本尊的實力,以神識觀察地上的人也不是難事,這幾年竟聽祖祠旁一個賣炊餅的胖子吆喝了……”
沙璃聽到他說起城中百姓,笑容淡了下去,南淵自知說錯話了,想補救一下,倒是沙璃情緒又緩和了下來?!斑@是怨不得你,我明白?!?p> 理是這么個理,可自己這個宿主不高興了,也影響到了自己的情緒?!安蝗缦扔浵?,以后總有機會為桐城百姓報仇的?!蹦蠝Y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說,這城中百姓也陪伴了自己無數(shù)個春秋,怎么說也會有感情的。
陽剛大陣轟然響起,洛玉湮成功引動了封印陣法,南淵把目光凝在洛玉湮身上,心里也不禁贊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陣法上的洛玉湮并沒有南淵看到的那么輕松,能引動這大陣還是靠著東君劍的力量,一邊慨嘆著師祖的修為深厚,一邊凝神靜氣驅(qū)動自身全部真氣。
“看來如今山門的實力依舊強橫啊。”南淵本著長輩的姿態(tài)贊賞著,“如今山門地位如何?”
樓清霄解答:“山門乃是修者界的名門大派,為首的地位不曾動搖?!?p> “你是欽天監(jiān)?那是什么?”南淵還記得樓清霄的自我介紹。
樓清霄老老實實地一拜:“如今皇權中,當以煌朝為首,修者界以山門為首?;蕶嗯c修者界互不干涉,但必會有所交集,為了穩(wěn)固規(guī)則,皇權會派一位身份尊貴的人入修者界,這個職位稱之為欽天監(jiān),派出的人則是欽天使?!?p> “原來現(xiàn)在還有這樣的事情了?!蹦蠝Y興趣盎然,“你是皇親國戚?”
“不敢,在下丞相之子,不敢妄攀皇親?!?p> 樓清霄不似洛玉湮和沙璃,他在天冥古龍面前可沒有半分嘚瑟的資本,老老實實地回著話,南淵見到他如此恭敬,心里很是受用,皇權的圖騰就是天龍,自己這份龍身,足以讓當朝的皇帝跪拜。
其實皇權崇拜的圖騰龍,與天冥古龍沒有半點關系,多少占了一個龍字,南淵不介意狐假虎威。
“倒是你,氣息強橫但沒有方法?!蹦蠝Y記得面前這個沉穩(wěn)少言的少年是個將軍,也想借著龍的身份指點一二。在洛玉湮和沙璃面前討不到好處,但至少這兩個人給自己面子。
“我從未習什么功法?!敝垢旰苷\實地有一說一。
南淵眨眨眼睛,頓時明白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能從世間武學中修得真氣,難得難得?!?p> “多謝尊者?!敝垢暌槐?,神色淡然。
南淵臉上雖沒表現(xiàn),但心里挺美,以自己元神作為賭注,破陣而出看來是正確的,有這幾個好玩的人陪著,自己也不會寂寞了。
“是時候出去曬曬太陽了。”南淵伸了個懶腰。
君夜空
龍美人出現(xiàn)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