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拐角道路寬敞了不少,兩側(cè)的牢房里也開始有人了。云端粗略的看了一下,被關(guān)押的大約有二十幾人,只是大都昏昏沉沉的或者就是目光呆滯,看來不是受了藥物的影響就是被關(guān)的時間太久了已經(jīng)麻木了。
看到有人來了這些人連眼皮都不抬,而且具是衣衫襤褸面色蒼白,好多人的身上都有明顯的傷痕。
甬道的盡頭被一道鐵門隔住了,慘叫和拷打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二人不敢冒進透過門縫向里面偷偷看去,只見那是一個寬敞的大廳,正中間有一張桌子,十幾個人圍在那里正喝著酒,不時的笑罵著。
墻壁一側(cè)吊著一個人,一身道袍已經(jīng)千瘡百孔,兩手被反綁在背后吊在棚頂渾身都是傷痕,一臉的血污已經(jīng)看不清長相。但根據(jù)骨骼和肌肉能看出來應(yīng)該歲數(shù)不太大,此時兩個黑衣人正賣力的鞭打著他,其他人指指點點饒有興致的看著。
這時一個黑衣人端起酒杯將殘酒潑在他滿是鞭痕的胸膛上,酒水混著血水刺激的那人渾身痙攣不斷抽搐著大聲慘嚎。
黑衣人大感有趣哈哈大笑,走到近前揪起了他的頭發(fā)狠狠的說道:“說,你們?nèi)逵^的鎮(zhèn)山之寶玄鐵重劍到底在哪里?”
那道人有氣無力的回答:“我都說了好多次了,我只是個三代弟子,門里的機密哪是我能接觸到的?!?p>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黑衣人隨手打了他一個耳光:“你是觀主一塵的私生子,也就是下一代觀主的人選,不然我們費這么大力氣綁你個小道童干什么?我們已經(jīng)傳信給你老爹讓他拿重劍來換你,但那老家伙居然拒絕了。那就別怪我們手狠,從今天起每天我們都割下你身上的一個部件送到三清觀去,我看那老家伙能撐到什么時候?!闭f完又是一陣毒打。
這時候馮成拉了拉云端的手臂指向了旁邊一個牢房小聲說道:“那有個女人,應(yīng)該是我們先前追蹤的那個?!?p> 云端順著他的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昏暗的牢房里一個女人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身上的麻袋還沒有解開只是露出個頭來。借著微弱的火光云端仔細打量了一下,忽然眉頭一皺:“怎么是她?”
這個女孩與云端有過一面之緣,當(dāng)初他在長白山一帶探訪方中天的時候曾在酒樓與靜一門的弟子起了沖突。當(dāng)時這個女孩被迫出手,但還好心的提醒小小多加注意,可見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對,這就是靜一門的青青。但此時她雙目緊閉陷入了昏睡中,看她的狀態(tài)云端猜測是中了迷藥之類的,于是取出了隨身帶的小竹筒將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果然一會功夫,青青悠然的轉(zhuǎn)醒,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睜開了眼睛。剛開始還有些迷茫,旋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掙扎著要起身。
云端趕緊按住了她的肩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的尖叫,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青青姑娘,我是云端。我們曾經(jīng)見過,你不要激動,我是來救你的?!?p> 青青此時也完全清醒了搞清楚了狀況,借著微弱的光亮也看清了云端的臉,于是停止了掙扎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等云端拿開了手才小聲問道:“這是哪里?你怎么會在這?”
云端聽了聽動靜,里邊的人沒有出來的意思,才解釋道:“我的兄弟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有人被劫持了所以就跟過來了,只是當(dāng)時并不知道是你。這里是一個古墓,還有不少人被關(guān)押著,那些人是什么來頭我們也不太清楚。你是怎么被他們綁來的?”
青青整理了一下思緒:“我和幾個姐妹正在趕路要和師傅匯合,路上突然受到了襲擊。他們?nèi)映隽艘话咨勰?,我不小心吸入了一口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對了,你們發(fā)現(xiàn)我的同門沒有?”
“那倒沒看見,只有你一個。不過綁你的人說晚上會將你送走,如果你的同門都失手被擒了應(yīng)該會送到同一個地方?!?p> 青青此時也恢復(fù)了力氣活動著手腳:“我們現(xiàn)在可以逃出去嗎?”
云端想了想:“你先走吧,趁外面沒有看守趕快和你師父回合,再想辦法找尋你的同門?!?p> “那你呢?”看云端沒有離開的意思青青有些不解。
“我要再探查一下,這個組織很神秘而且由來已久。我有位長輩曾經(jīng)受到過他們的毒害,我想查清他們到底是什么來歷?!?p>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也有功夫的可以幫你的忙。”青青的確心地善良,雖然身處險境卻不放心云端的安危不肯獨自離開。
云端還想繼續(xù)勸說,鐵門一響有人要出來了。他趕緊給青青使了個眼色,轉(zhuǎn)身躲在了一堆干草后面,同時馮成也上了房梁,而青青則聰明的繼續(xù)裝暈。
一陣腳步聲后有人探頭觀望了一下,還想進來檢查卻被他的同伴拉住了:“放心吧,那迷藥連頭牛都能迷倒,這小妞一時半會醒不了。走,繼續(xù)喝酒去?!?p> 先前那人也就沒再堅持,邊走邊問:“對了,三供奉早上就來了,一直在房間里沒出來。我們送到門口的飯菜他也沒動,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沒事!你跟他接觸不多,我們早就習(xí)慣了。他每天都要吸那個東西,癮頭大著呢!而且吸過之后人也要迷糊一陣,咱們弄出這么大動靜估計他都聽不到?!?p> “對了,那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他吸了以后好像很舒坦的樣子?而且感覺好像缺了它就不行呢?”
“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一種藥吧。反正那東西很珍貴,也就門里幾個有地位的人才有。據(jù)說吸了之后渾身有勁,連續(xù)趕幾個時辰的路都不知道累,還能爆發(fā)出遠超平時的戰(zhàn)斗力,不過也有很嚴重的后遺癥?!?p> “就在前一陣不知道為什么送藥的人沒按時到,結(jié)果一連幾天三供奉渾身抽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整個人都拿不成個了。最后把頭發(fā)胡子都揪掉了,還用腦袋撞墻,人就和瘋了似的,也不認人了。一個兄弟好心想去拉住他,被他一拳打爆了腦袋別提多恐怖了。。。。。?!?p> “后來藥送到了,吸完他就消停了,但經(jīng)歷的事他都不記得了。所以別怪哥哥沒提醒你,那東西碰都不要碰,而且他服藥的時候一定要躲得遠遠的?!?p> “呵呵,我也就是好奇。就憑咱們的身份想碰也碰不到不是。。。。。。”
說話間二人走遠了,云端從藏身處現(xiàn)身。剛才兩個看守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當(dāng)聽到藥物兩個字不由得聯(lián)想到虎鷹幫被滅一事。
當(dāng)時方中天曾詳細的給他講過全過程,虎鷹幫正是丟失了一種神秘的藥物才慘遭滅門,而雇主就是天狼幫,那藥物叫罌粟。
后來云端回到江都曾仔細詢問過幾個藥房里上了年紀的老先生,才模糊的得到一個說法。據(jù)說那東西吸過之后會使人振奮甚至能讓人忘記疲勞和疼痛,只是長期吸食會讓人有強烈的依賴性,斷藥后生不如死而且根本戒除不了。
難道他們所說的三供奉就是用的這種藥物?那么天狼幫和這個組織肯定有所牽連。但想想又不對,這里是江南,天狼幫的手伸不了這么長。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看來還要仔細的調(diào)查下去才能有所發(fā)現(xiàn)。
既然決定了云端也就不再猶豫,現(xiàn)在耽誤之急是抓幾個活口看看能逼問出什么。好在這里的人看似功夫都一般,青青的武功也不錯,有了她的幫忙出其不意下想要解決也不是沒有可能。最好是能抓住那個三供奉,那人的地位不低知道的一定比這些嘍啰多。
于是三人簡單的商量出了一個計劃,馮成先一步潛了出去和外面的哥倆布置去了,云端則躲藏了起來。
過了一刻鐘青青裝作突然蘇醒起身逃跑,并打翻了東西弄出很大的動靜。里面的人果然被驚動了,一窩蜂似的追著青青踉蹌的身影去了,而云端則借機進了內(nèi)室。
屋里只留了兩個看守,瞬間就被他放倒了。他先解開了那個道人囑咐他躲起來找機會逃走,然后就直奔最里面的房間而去,據(jù)說那三供奉就在那里休息。而且從剛才看守的談話中得知他剛剛服用了藥物,現(xiàn)在正是最薄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