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噴鼻血了
十幾米的高度對于三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問題,輕輕松松就完成了平穩(wěn)的落地。
只是雙腳與地面撞擊的聲響聽起來有點刺耳,在死寂的城鎮(zhèn)里不斷回蕩。
不需要探索,這座城市的破敗可以說是肉眼可見,估摸著是高塔建立之前人類的居住區(qū)。
“真虧還能有遺址留下來啊?!庇檬终颇ㄈΡ谏虾裰氐幕覊m,上官曌赟看著上面模糊的噴漆嘖嘖稱奇。
基德肯瘋狂星期四,啥啥啥九塊九。
有幾個字看不清了,不過不影響上官曌赟猜測這個城鎮(zhèn)當(dāng)時所處的年代。
“兩千年嗎……”
一陣風(fēng)吹過,刮落了一旁白骨頭顱上落灰的蛛網(wǎng),順著蛛網(wǎng)斷裂的方向看去,可以找到這顆顱骨的軀體。
同樣也是白骨,歲月的變遷早已將上面的血肉消磨,就連其本身也看起來脆弱無比。
風(fēng)化。
也許只要輕輕一碰,這些骨架就會化作碎屑。
這是一座死掉的城鎮(zhèn),不似那些被人們保護的遺址,它看起來要更加蒼老與空洞。
一切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弭殆盡,甚至連歷史都已經(jīng)失去了挖掘的價值。
走了老半天,只能看到些蟲蟻在房屋中穿插爬動,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這也讓本來緊繃的三人稍稍放松了一點,畢竟走了這么久,連只老鼠都沒有看到,這樣的危險程度比外面的森林低多了。
但有一點很奇怪,為什么森林里的怪物不進入這座城鎮(zhèn)。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按照動物世界的說法,這里或許會存在著一種更加恐怖的生物。正是因為有了這只生物的氣息,其他生物才不會貿(mào)然靠近。
領(lǐng)地意識。
談?wù)摰竭@一點,三人不由又緊張起來,加快了腳步。
并不是在漫無目的的探索,三人的主要觀察對象就是地上那些森森白骨。有沒有一部分……是屬于調(diào)查軍團的。
然而直到三人來到了城鎮(zhèn)的中心,都沒有發(fā)現(xiàn)和調(diào)查軍團有關(guān)的線索。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是慶幸還是遺憾。
“或許調(diào)查軍團沒有進入這里,而是繞開了城市繼續(xù)前進?我們想錯了?”
“……”沉默片刻,上官曌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挑不出上官星曦的毛病。
“或許……吧?”
“哎?!?p> “你是三歲小孩嗎?”
躲開上官曌赟有氣無力的一腳,鐘奕笑道:“差不多,反正誤差超不過一百歲?!?p> 上官曌赟不想理會鐘奕,并向鐘奕丟了一塊石頭。
不偏不倚,正中一具白骨的眉心。
“咔擦——”一聲輕響,白骨轟然破碎,化作了一股灰飛。
因為離得比較近,鐘奕一不小心吸了一口。
“咳咳咳?!眲e的沒吸過,吸人骨灰倒是頭一回,與此同時,捂著口鼻的鐘奕也看到了白骨身下發(fā)黃的信紙。
或許是由于一直被白骨壓在身下的緣故,這張信紙保存還算完善。至少比起周圍的其他東西,已經(jīng)稱得上嶄新了。
當(dāng)然,也不排除這張信紙是在后來被人刻意放在這里的可能。
“這是……”各種猜測一閃而過,鐘奕已經(jīng)從骨灰中抽出了這張信紙。
寥寥幾個字。
“孩子們已經(jīng)安全到達地下?!?p> “什么意思?”
孩子們,地下……
這座城鎮(zhèn)還有遺民?
接過信紙,上官曌赟的眼角跳了跳,默默將一枚金幣扔在了地上。金幣借著力道滾了幾圈,便沒有了任何后續(xù)的動靜。
“嗯?”
又是一枚硬幣扔了出去,換了個落點,但同樣沒有任何效果。
再來一枚,一枚用完再一枚,足足扔了二十幾枚,上官星曦才忍不住打斷了上官曌赟的動作。
到底是表兄妹,比起后來加入的鐘奕,上官星曦更加了解上官曌赟在做什么。
“感知不到?”
“不,應(yīng)該說……所有方位,都可以。”收回了手指間夾著的金幣,上官曌赟說道:“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投財問路,結(jié)果路就在這里。”
說罷,上官曌赟又看向了鐘奕,指著地面說道:“似乎只要擊碎地面,我們就到了這張信紙所說的地方了?!?p> 從地面下去就是地下,這不是廢話嗎?
“不,我這么說不準(zhǔn)確?!泵靼诅娹炔]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上官曌赟解釋道:“信紙上所說的地方,除了直接擊碎地面以外,就沒有其他下去的道路了?!?p> “你的意思是……這一塊的上下完全隔絕了嗎?”
“沒錯。”
深吸一口氣,鐘奕點了點頭,緩緩抬起了拳頭。
走了這么久,這是唯一得到的線索,鐘奕他們不打算再找下去了。
既然路就在下面,那么只能暴力點了。
全神貫注,肌肉緊繃,鐘奕高高舉起的右臂猛然壯大了一圈。一股無形的氣場開始蔓延。
隨著血管的凸起,鐘奕也同步開啟了魔心眼,詭秘的力量從中滲出,流向了自己的拳頭。
眼神一定,鐘奕就找到了地面最脆弱的部分,觸手形態(tài)、咒殺形態(tài),瞬間開啟!
幾根粗壯的觸手頃刻間就將整條手臂纏繞,讓本來看起來就相當(dāng)猙獰的臂膀更加瘆人,而咒殺的邪惡紋路也浮現(xiàn)在了觸手滑膩異常的表皮上。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趁著力道最為飽滿的時機,鐘奕對準(zhǔn)地面悍然出拳。
“轟——”
地面凹陷,一圈又一圈的裂痕激蕩開來,狂暴的風(fēng)壓直接吹散了周圍脆弱的骸骨。
殘存多年的房屋也沒能幸免,終于在這一拳下迎來了毀滅,但相比之下,鐘奕的拳頭卻沒能繼續(xù)對地面造成傷害。
那就只能證明力道還不夠。
抬起拳頭,鮮血從鐘奕的鼻腔中噴射而出,拳頭再次膨脹了一倍。
這一拳,力大勢沉,更是之前的數(shù)倍!
所謂……一力降十會!
狂風(fēng)以拳印為中心展開,吹起了上官曌赟騷包的長發(fā),也吹起了上官星曦青春的裙擺。
更吹起了……
整座城市的余韻!
地面轟然塌陷,連同著城市一起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