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森扛著不知為何而暈過去的奧奈,一臉蛋疼地行走在他另一艘船的甲板上。
“船長好?!?p> “好好好?!逼绽贿吙钢鴬W奈,一邊面無表情的跟船上的水手們打招呼。四周眾人怪異的眼光,以及肩頭沉重的奧奈,使得普利森有一種自己在誘拐兒童的感覺。
“船長好?!?p> “好.....”
普利森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好。
普利森在船上走了一會兒后總算是到了奧奈房間的門口。他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并將奧奈輕放在了房間內(nèi)的木板床上。
普利森看了看放在床旁裝滿清水的木桶,拿起架子上的木杯在木桶中盛了滿滿一杯清水。
他坐在木板床上,用手微微拉開奧奈的雙唇,將杯中的清水稍稍灌了一點進(jìn)去。
“果然只有熱水才能包治百病嗎?”普利森看了看沒什么反應(yīng)仍然昏迷不醒的奧奈,無奈地擺了擺頭。
“對了,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普利森猛然拍了拍腦袋,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開始伸手從核心空間中拿出了一樣?xùn)|西。
“圣輝教會的圣水,具說除了療傷,還有著基礎(chǔ)的凈化和治病的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逼绽瓘暮诵目臻g里掏出了一個造型精美的玻璃瓶,玻璃瓶內(nèi)裝了一些金黃色液體,在昏暗的房間中散發(fā)著微微的光亮。
圣輝教會在天鷹帝國建立之初,便被喬治一世驅(qū)逐到了南海,遠(yuǎn)離了天鷹帝國所在的西陸。而即便是到了今日,也就只有西陸最南端的提爾克王國還屬于圣輝教會的信仰范圍之內(nèi),至于西陸的其他地方和帝國境內(nèi),除非有帝國南境的弗拉德大公親自頒發(fā)的文書,否則別說是普通的傳教士了,就是教會的主教都別想越過帝國南境的鋼鐵防線。
雖說教會現(xiàn)在遠(yuǎn)離帝國,但常有來往的客商將提爾克王國和南海諸國中的一些教會物品帶到了帝國之中,圣水便是其中之一。
“便宜你小子了?!?p> 普利森打開了玻璃瓶的瓶蓋兒,然后伸手微微扳開了奧奈緊閉的雙唇,將瓶里的圣水全都關(guān)在了奧奈的嘴里。
“你之前治好了我的腐傷,現(xiàn)在這么一來,咱們倒算是扯平了。”
“咳,咳....”伴隨著一聲軟弱無力的咳嗽聲,奧奈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船長.....”
“嗯,我在?!逼绽鴬W奈的額頭,內(nèi)心則默默地細(xì)想著圣水的具體價格。
“船長,我......”奧奈小聲地說著話,不知是不是因為虛弱的原因,聲音跟之前的大有變化。
“你的聲音怎么了.....”
普利森有些奇怪,奧奈剛才發(fā)出來的聲音全然不像一個少年,那輕柔的音色倒是和自己的妹妹有幾分相似。
“........”奧奈不說話了,他像低著頭,始終不敢直視普利森的眼睛。
“你為什么突然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普利森見奧奈不說話,便換了個問題繼續(xù)問道。
“......”
“你為啥不說話?”
“嗚嗚嗚.....”奧奈不知為何突然哭了起來。
“你干嘛哭啊?我好像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吧?船上的那些牛奶和酒水都是索安買的,跟我沒關(guān)系。”普利森驚了,連忙開始推卸責(zé)任。
“船長,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眾W奈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中滴著淚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聲音變化帶來的感覺,普利森竟覺得那張清秀的小臉有點兒可愛。
“我為啥要趕你走?你難道不清楚你的神能有多好用嗎?我又沒啥大病?!逼绽行╊^疼地說。
他實在沒搞明白這孩子在想啥。
“船長..您..您真的不趕我走嗎?”奧奈停止了抽泣,他眨了眨眼睛,看向普利森,“可...可...女人不是不能當(dāng)海盜嗎?”
“你從哪聽來的瞎話?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真以為自己在的是四海剛剛劃分,喬治一世還在王座之上的時代嗎?”普利森似乎對奧奈的話語頗為不屑。
“再說了,現(xiàn)任南海海盜王薇薇安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她海盜王不是照樣當(dāng),人稱天下第一快船的颶風(fēng)號不是照樣開,神器風(fēng)暴帆不是照樣拿在手上亂揮,南海諸國的人不是見到她就跑,就連圣輝教會.......等等,你剛才說啥?!”
“女人...不是不能當(dāng)...海盜嗎?”奧奈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應(yīng)道。
“你.......是女的?”普利森突然懵掉了。
“船長您沒發(fā)現(xiàn)嗎?”
“.......”
這回輪到普利森不說話了。
兩人相視而望,沉默不語,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可你的聲音之前不是這樣的,而且我記得你是有喉結(jié)的。”在進(jìn)行了長久的尷尬對視后,普利森率先說了話。
“那您現(xiàn)在看看,我還有喉結(jié)嗎?”奧奈小聲的說。
“好像還真沒了?!逼绽鴬W奈光滑白皙的脖子,并且那脖子之上沒有任何起伏。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性別了。”普利森揉了揉自己那蒼白的臉皮,“可你既然是女的,又為什么要女扮男裝混上我的船呢?”
“.....船長,我真的沒有別的目的,我真的只是想當(dāng)個海盜而已?!?p> “這目的的確挺純真的,感覺比那誰還真?!?p> “船長,我真的沒有騙您?!眾W奈的眼中閃著淚光,“赫蒂奶奶從小就跟我講海盜的故事,她告訴我的父親是一名海盜,我也一直很向往著他們的生活,可在奶奶的故事中,女人是不能上海盜船的,船長們也不會接受女水手,所以我才.....”
老赫蒂呀,你給這孩子爹編個啥職業(yè)不好,偏偏編了個海盜。
普利森嘆了口氣,隨后緩緩說道:“海盜的生活可不像你奶奶故事中那么美好,不過海盜也不會像你奶奶故事中那樣不盡人情?!?p> “我不會因為船員的性別而否定他們的價值,你說是嗎?水手?!?p> “船長...您...同意讓我留下來了?!?p> “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走了?”普利森的臉皮抽了抽,他總感覺這孩子有被害妄想癥。
“太...太好了!”奧奈激動地站了起來。
“對了.....你之前的為什么會有喉結(jié)???還有,你是怎么做到改變聲線的?!逼绽行┖闷娴貑柕馈?p> 奧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是...因為變聲藥水?!?p> “變聲藥水?那是什么東西?”
奧奈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指了指普利森身后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