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與克萊恩促膝長談

　　他連忙爬起來，心中很是疑惑。

　　額……這個時間段，就算是倒吊人先生也不應(yīng)該這時候祈禱吧?？巳R恩腹誹想到。

　　他忍著困意，小心翼翼的逆走四步進入灰霧之上。

　　………

　　無邊無垠的灰霧上那龐大的宮殿內(nèi)。

　　克萊恩坐在青銅椅上，將靈性集中，投向祈禱的人。

　　“嗯？”他驚訝的發(fā)出聲音。

　　這位正在祈禱的人既不是倒吊人先生也不是正義小姐，而是一位陌生的先生。

　　順著靈性凝聚的長線，克萊恩可以清楚看到一位長相極好的先生嘴中喃喃低語，低語的內(nèi)容正是他剛剛擬定的愚者尊名，里面還有著“贖罪”“比拉諾博”等不知其意的奇怪詞語。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心中擬定好的愚者尊名的？

　　克萊恩的敲打長桌邊緣的手頓住，被灰霧遮蓋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思考之色。

　　曾經(jīng)引領(lǐng)我們走向光輝的主…？

　　難不成在以前還有一名叫做愚者的神靈？祂保佑了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家族？

　　那這個前“愚者”為何會與我所選擇的尊名一致……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難不成還有指示？或者說，還有其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無數(shù)的疑問浮現(xiàn)在克萊恩腦海里，而就在他充滿疑惑的時候，他看到那名跪在長桌前的先生一臉沮喪的站了起來，口中嘟囔道：

　　“家族內(nèi)已經(jīng)試了多少次了，還是沒有再得到愚者的回應(yīng)……唉?！?p>　　“這次不成，恐怕真的要背叛愚者，改信黑夜女神了……可我們本就是因為犯下的罪孽才被主拋棄，如果我再背叛主……”

　　他一副猶豫不定的樣子，但看起來天平已經(jīng)在向另一面傾斜了，似乎這次祈禱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他略帶火苗的祈求，但僅僅只要一陣微弱的寒風(fēng)，便會熄滅。

　　克萊恩看到這位疑似前愚者信徒的先生這副樣子，心中也不免有些著急，他有種感覺，等自己想好該不該將他拉上灰霧之上后，這個前愚者的信徒恐怕真要背叛曾經(jīng)愚者改信黑夜女神了。

　　那么他所想要了解的前“愚者”消息也就沒了著落。

　　可是他又不免有些害怕這個人識破自己不是那位愚者。

　　一番思想上的膠著后，他最終還是冒險決定，將這位先生拉入灰霧之上。畢竟誰也不知道下次是否還會有機會。

　　心中思考著前愚者的性格，克萊恩手指點向那幅畫面，靈性被吸引吞噬的過程讓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沉下心，仔細感受了一下靈性被抽走的速度后，他松了口氣。

　　………

　　旅館內(nèi)。

　　茨爾祈禱了三四分鐘，有些沮喪的他剛準備結(jié)束祈禱，緋紅如潮水般瞬間吞沒了他的靈魂，讓他有了身軀飛起的錯覺。

　　撲通！

　　茨爾的身體倒在了地毯上。

　　………

　　灰霧之上的宮殿內(nèi)。

　　茨爾略有迷茫地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愚者”克正坐在青銅椅上，用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他。

　　這場景已經(jīng)在他腦海中演練過了一次，自然非常清楚自己應(yīng)該先開口說話，于是演技上線，聲音顫抖的單膝下跪，說道：

　　“愚，者。”

　　他苦笑一聲，道：

　　“比拉諾博家族現(xiàn)任高層，茨爾.比拉諾博向神靈致意，愿您原諒我們的罪孽?！?p>　　“以你一個人，能贖罪嗎？”克萊恩試探著用絲毫不含感情的聲音說道。

　　“身為比拉諾博家族現(xiàn)任的唯一一位高層，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換取您的原諒?！贝臓柕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剛才還準備叛教，現(xiàn)在居然這么大義凜然……克萊恩看到他這副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未免心中有些無語。

　　“可你的信仰并不純潔，或者說，你已經(jīng)想要背叛了吧？”克萊恩繼續(xù)試探著說道，聲音中依舊沒有絲毫的感情。

　　茨爾強迫自己想象著那平生最害怕的滑膩生物，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不少，接著，演技爆發(fā)的他宛如有什么被刺穿一般，本來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瞬間變得低沉了不少。

　　我演技真tm棒！茨爾低著的頭埋的更深了，但心中卻與現(xiàn)在那副樣子沒由的有種反差。

　　過了一會，他重新振作了起來，低著頭，聲音低啞且顫抖的說道：

　　“我確實是一個信仰不純潔的人……但那真的并非是我想要這樣做的，曾經(jīng)強盛的家族只剩下了我自己一個人支撐……您賜予我們的占卜家序列魔藥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在序列5就已經(jīng)中斷，我只能加入那兩個教會……只能。”

　　克萊恩險些沒有掩飾住自己正掀起狂風(fēng)巨浪的內(nèi)心，他沉默片刻，不含感情的聲音有了一絲的笑意，頷首道：

　　“比起這些，我更加好奇你是怎么蒙混進兩個教會的，正好我現(xiàn)在剛剛復(fù)蘇，就趁這時候，與我談?wù)劙伞?p>　　“原來您、您是因為沉睡才……”茨爾假裝非常震驚般脫口而出，但說到一半，自己又咽回去了后半句話。

　　要保持神秘感，這樣更能凸顯他自己了解的多，有利于愚者克對他更加好奇，更加想薅他的羊毛。

　　“我是因為一件神奇物品才蒙混了極光會和摩斯苦修會的那些家伙的?！贝臓柸鐚嵒卮鸬溃f話間，他的聲音還是帶著些顫抖。

　　神奇物品？那是什么？克萊恩心中疑惑，但這時候自己明顯不該問這個問題，一位復(fù)蘇的神秘存在問這么廉價的問題，那一下子就會被這位前愚者信徒看出來吧。

　　“額，至于我為什么能加入這兩個教會，那說起來就很曲折了，想必您也不想聽一位普通非凡者訴說太多吧……”茨爾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的說道。

　　其實我很想聽你說?？巳R恩在心中回了一句，同時他也暗暗記下了這兩個教會的名字。

　　與此同時，茨爾正在不斷的思考后面該怎么隨意的時候，高坐于青銅椅上的愚者那摻雜一絲笑意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對現(xiàn)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太深入的了解，作為懲罰，我會在每周一的下午三點將你拉上灰霧之上，你，沒有異議吧？”

　　“塔……塔羅會？”茨爾繼續(xù)秉持著自己編造的前愚者和現(xiàn)在愚者克萊恩高度相同的說出了聚會的名字。

　　“我可以加入神所開設(shè)的聚會？哦，天吶，這是真的嗎？”

　　終于能進去了。表面狂喜的茨爾心中卻十分冷靜的開始思考下一步。

　　依靠【夢囈之淵】，克萊恩就算占卜，應(yīng)該也不會探查出他的底細，如果這源質(zhì)沒有擋住克萊恩源堡上的占卜，那也沒關(guān)系，自己還有好幾個能忽悠克萊恩的幌子擾亂克萊恩的思維，一切都在自己計劃之內(nèi)。

　　“如你所愿?！笨巳R恩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傳入茨爾耳中。

　　茨爾的面前浮現(xiàn)出了十九張塔羅主牌。

　　“愚者”克萊恩的聲音再次響起：

　　“除了已經(jīng)被選中的主牌，剩下的主牌你可以自行挑選?！?p>　　他沒有對于剩下的主牌做掩飾，因為就算掩飾也沒用，塔羅會就那么幾個人，他又沒有辦法弄出更多的人，而且那樣就本末倒置了。

　　“我選擇“死神”?！贝臓栐诳吹剿_牌的一瞬間，就毫不猶豫的說道。

　　“死神？好吧，看來你有充足的把握?！?p>　　“你將會是殺人的死神，也將會是族群光輝的象征。”克萊恩頷首說道，這句逼格極高的話意義不大。

　　緋紅的光芒出現(xiàn)，吞噬了茨爾的身體。

　　待茨爾的身體完全被緋紅光芒吞噬后，克萊恩松了口氣。

　　加入了兩個隱秘教會而且還是一個隱秘家族的高層，這和正義小姐或者倒吊人先生都要與眾不同啊，看起來是只能薅不少羊毛的巨羊呀。克萊恩心想。

　　死神叫做茨爾.比拉諾博，來自于曾經(jīng)一個被前“愚者”庇佑的家族，這個家族叫做比拉諾博？

　　他沒那么簡單，以太體深處幾乎沒有變過，全都是代表冷靜的藍色。

　　看起來我得小心應(yīng)對，不能讓他試探出來我的真正面孔……那我就完了。

　　一條條線索在克萊恩腦海中出現(xiàn)，霧氣中的臉龐模糊不清，他輕敲著長桌桌角，感覺一切都糟透了。

　　………

　　回到旅館的茨爾伸了個懶腰，他的表情還帶著恍惚之色。

　　他沒想到居然這么順利。

　　……克萊恩一開始還沒有特別成熟，這樣直接把我拉進灰霧之上的決定也算合理。茨爾安撫了一下受驚的茵莉，笑著想到。

　　很不錯，這樣就可以開始著重準備殺死因斯了。茨爾摩挲著下巴找來一張羊皮紙和筆。

　　為了干翻不稱職的編劇，讓自己當(dāng)導(dǎo)演，我可真是煞費苦心。茨爾腹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