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緩緩走進殿內(nèi),便見白玉石鋪地而來,一座座豪華的宮殿金碧輝煌閃閃發(fā)光,金黃的琉璃瓦折射出絢爛的光華。
正前方的主殿整座宮殿流光溢彩,雕梁畫棟、絢麗多彩極盡繁華尊貴,那飛檐上的兩條龍,更是金鱗金甲,活靈活現(xiàn),似欲騰空飛去。
兩側(cè)的其余幾座大殿也是富麗堂皇,恢宏壯觀。
可奇異的是幾座大殿都未建造大門,不僅沒有大門,就連兩邊的側(cè)墻都是傾斜而建。
而幾座宮殿的中心則是一個直徑長達十丈的圓形高臺,此時高臺中央一眾曲線玲瓏,身姿曼妙的紅衣舞女,隨著一曲溫婉流轉(zhuǎn)的琴音,長袖漫舞,舞姿輕靈,身輕似燕。
在許平安還在暗自驚嘆這曇華殿如此氣勢恢宏之時,在門口候著的宮女便迎了上來,把陸瑾瑤領(lǐng)著往主殿方向而去。
此時主殿之上,南離一眾王公大臣早已就坐,中央的主座之上一個穿著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的中年男子,雖面帶微笑,但舉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威嚴,一舉一動都給人一種不怒而自威之感。
此人便是當今離皇蕭天泉。
離皇看著剛進來的許平安對許毅笑道:“許卿,這便是你家那位三子吧,今日倒是看著精神不錯?!?p> 許毅略顯尷尬的回答道:“回陛下,正是臣的三子,平日里甚少出府,沒見過什么世面,倒是讓陛下和各位大人見笑了?!?p> 可不是尷尬嗎?
許平安一進來就像是鄉(xiāng)下人進城一般,到處好奇地東張西望。
剛剛還蹲下在那白玉地板上摸了摸,現(xiàn)在又跑到一旁的雕著龍紋的金柱子上在搗鼓什么。
許晴霜更是急忙催促綠竹走快一點,裝作不認識許平安故意遠離了幾步。
見二姐走遠了,許平安這才連忙追了上去。
好家伙!
除了最中央的高臺,入眼可見地板全是白玉鋪墊而成的,本以為這么大的宮殿不可能用真的白玉鋪地。沒想到還是自己格局小了,這周圍的白玉居然都是真的。
就算白玉是真的,那周圍鍍金的柱子應(yīng)該不可能是真金了吧?
于是許平安又去搗鼓了下金柱子,沒想到還是真的,雖然只是外面鍍了一層金,可放眼望去這么多金柱子,保守估計至少也得二三十萬兩黃金才行。
許平安覺得自己又吃了幾個檸檬。
一直知道皇室有錢,沒想到這么有錢呀。
就這曇華殿造價就得過百萬兩黃金了吧,淮陽侯府也就值個幾萬兩黃金吧,這一個曇華殿就不知道頂?shù)蒙隙嗌賯€淮陽侯府了。
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羨慕?。?!
在許平安還在胡思亂想之際,綠竹已經(jīng)帶著姐弟二人來到偏殿之中:
“公子,小姐到了,此處便是二位的座次,曇華殿年輕一輩都在此處和對面偏殿之中,二位可隨意交流走動?!?p> “還有分座次的呀!”
“是有事先分好座次的,這樣有利于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沖突,當然若是二位公子小姐想要換座位也是可以的,只要對方同意就好?!?p> 也是,要是沒排個座次,說不定一些人還得為了一把凳子打起來,這就有些鬧笑話了。
二人的位置倒也不太明顯雖是在前面一排,不過也快到了靠邊的位置了,許平安倒是挺滿意的。前面沒人擋著,又是接近角落,是個看熱鬧,摸魚的好地方。
在許平安二人來之前,殿內(nèi)便有數(shù)十人在內(nèi)在三五成群的各種交流著什么。
看見二人進來,一個身穿綠色衣裙,頭上挽著個燕尾髻,簪上一支金玉釵的少女直接朝二人走了過去。
少女面色不善的道:“晴霜妹妹,真是許久未見了呀?前幾次詩會妹妹都未曾到場,倒是叫姐姐好生遺憾?!?p> 許晴霜縮了縮頭眼神有些躲避道:“芳瑜姐姐,這不是學宮功課繁忙,一時間沒能參加嘛。要是有時間芳瑜姐姐相邀,我一定會去的!”
盛芳瑜冷哼了一聲:“你不會是在躲著我吧,有人跟我說,上次傳出我跟沈鈺表白被拒,然后眼睛都哭得通紅的人就是你,晴霜妹妹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呢?”
那次詩會盛芳瑜只是與沈鈺單獨交流了下詩詞罷了,只是走之時被風沙迷了眼,才使得眼角有些紅腫。
沒想到過了幾日,便聽到市井間流傳自己愛慕沈鈺,詩會上與他告白。結(jié)果被拒絕后,痛不欲生,悲痛欲絕,痛哭而去。
父母還追著詢問了好半天,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風波平息下來,最后查到是由許晴霜最先傳播開來的。
之后幾次詩會邀請許晴霜,許晴霜都借口有事不來,更讓盛芳瑜覺得這事與許晴霜脫不了干系。
許晴霜神色有些慌張,卻還是嘴硬道:“不...不是...其實我也是聽人瞎說的?!?p> “在下也是好奇是哪位傳出我因為喜歡崔家小姐而后拒絕盛小姐的,不知許小姐可否告之?”見有人提到自己,一旁的沈鈺也是好奇的問道。
自古文人多風流,這等愛恨纏綿的故事在學宮更是流傳頗廣,一夜之間近乎人盡皆知。而沈鈺作為主人公自然備受關(guān)注,一時間麻煩不斷。
這時又有一個穿著華麗臉含淡笑,眸如秋水的女子走了過來道:“這事我也很是好奇呢,我都不知道沈公子愛慕我,不知許妹妹是在哪里聽聞的?!?p> 許平安見這情況哪能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這愛恨纏綿的故事還是出自他之手呢,現(xiàn)在這是三個主人公都到齊了呀。
那日詩會結(jié)束后許晴霜過來找他玩時說起了詩會的事情,許平安便添油加醋的給許晴霜分析了一通。
至于這崔家小姐嘛,則是因為他自己也不認識幾個世家小姐,只是聽許晴霜說起過,她與這崔家小姐崔鶯鶯一直不對付。
在添油加醋的時候一時間也不知道把誰加進去,于是就把這崔鶯鶯給加進去了。
這情況看起來是三人來興師問罪來了,正當許平安準備找個借口溜出去跑路之際。
許晴霜一臉無辜然后偷偷摸摸用手指指了指許平安。
眾人齊齊看了過來。
見眾人看向自己,許平安先是給了許晴霜一個白眼,然后嘆了口氣,起身行禮道:“在下許平安,見過諸位?!?p> “家姐素來頑劣,若是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諸位多多見諒,待我回家之后定會讓母親好生管教一二?!?p> 許晴霜:“......”
眾人:“......”
這話說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兄長,許晴霜才是妹妹呢!
盛芳瑜笑了笑,微微行禮道:“這位便是晴霜妹妹經(jīng)常提起的那位天妒英才許平安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這么說某些市井流言就是由許公子杜撰的是嗎,這故事被公子編的活靈活現(xiàn),蜿蜒曲折,跌宕起伏倒是讓小女子受損頗多,不知公子是否準備補償一二?”
這傳言盛芳瑜也是聽過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故事的確是編的很好,情節(jié)更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要是主人公不是自己的話,說不定還能拍手叫好。
可這故事的主人公變成了自己,這就...
“額...”
補償什么,我們根本不熟好嗎!還有這不是自己二姐干的事情嗎,找我做什么,我只是個吃瓜群眾呀。
還有天妒英才許平安又是什么鬼,這么中二的稱號,二姐在外面都說了些自己什么?
許平安道:“上次二姐詩會回來后,說起一些詩會中發(fā)生的趣事,我便擅自幫二姐分析了一二,未曾想到會給盛小姐帶來如此麻煩?!?p> “此事確實是我的過錯,今日以茶代酒敬盛小姐一杯,算是賠罪。”
隨后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又轉(zhuǎn)頭看向許晴霜道:
“不過在下只是在家玩笑之言,絕無中傷盛小姐之意,那日也只是與二姐說起過,未成與第三人說起過,至于這流言如何傳出去的,在下一概不知?!?p> 許晴霜更是身子往后躲了躲,本以為自己禍水東引就沒事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被引回來了。
“那我呢,記得那日我可是未曾去參加詩會的,為何我也會出現(xiàn)在許公子的故事中?”崔鶯鶯輕笑一聲著,始終保持著溫婉恬靜問道。
“這,這大概是因為經(jīng)常聽二姐說崔家小姐蕙質(zhì)蘭心,冰雪聰明,樣貌更是國色天香,在下一時心直口快就把催小姐說了出來吧。”許平安吞吞吐吐有些尷尬道。
總不能說二姐在家沒事就罵這催小姐兩句吧,自己認識的世家小姐也沒幾個,就順嘴把她說了出去。
“呵呵,沒想到我在許妹妹心中還是如此形象,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崔鶯鶯笑盈盈的說道。
崔鶯鶯自然不會相信這些話,許晴霜背地里不罵自己就不錯了,還這樣夸她,恐怕在場眾人都沒人相信。
“哼”
許晴霜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斗嘴的時候,冷哼一聲,隨即自己默默的嘟囔起小嘴,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許平安也是呵呵笑了兩聲,也不知道二姐是怎么與這崔家小姐斗上的,在自己看來,這二人明顯不是一個段位的呀。
自己二姐雖說有些小聰明,但說心機有多深,那其實就是個小白兔水平,而這崔家小姐一直笑盈盈的,看起來知書達禮,溫柔典雅的樣子。
這種人要么真的是柔情似水,要么就是深藏不露,心機深沉之人,顯然這崔家小姐不可能是前者。
俗話說得好,衣服越粉,殺人越狠,這崔鶯鶯一身衣服粉嫩粉嫩的,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這衣著打扮,這面目表情結(jié)合在一起。
一看就不是好惹。
回去還是勸勸二姐少惹這位才好,說不定哪天被賣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