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其實我也頗為好奇,離陽各家公子小姐想要結識許公子,許公子都視而不見?!?p> “我能認識許公子還是因為晴霜的緣故,而杜衡只是隨我去了幾次淮陽侯府,卻未曾想到竟能入了許公子的眼?!绷质缙G疑惑道。
那叫杜衡的侍衛(wèi)也只是瞥了一眼許平安,并未回答,默默地持劍矗立在少女旁邊。
“也許是我與杜兄一見如故吧,而且見杜兄如此英俊瀟灑,年紀輕輕又是武藝非凡。我有心給杜兄介紹幾個世家小姐認識,若是杜兄滿意我可代表淮陽侯府為杜兄做媒?!?p> 許平安嘿嘿笑了兩聲,擠眉弄眼的道。
而后又轉頭看向林淑艷道:“到時林小姐可別舍不得,不肯放人呀!”
林淑艷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道:“許公子說笑了,況且杜衡雖為林府侍衛(wèi),但卻也是自由之身。若是有更好前程,我也是樂于成全的?!?p> 林淑艷對許平安的說法顯然是不信的,說一見如故倒還有幾分可能。
但要說是為了拉攏杜衡這般架勢也太不對勁,雖說杜衡這四品修為也算得上一個高手。
但在離陽各大世家貴族里面別說四品,就連上三品的武者也不在少數,還代表淮陽侯府做媒除非這杜衡是宗師高手還差不多。
其實許平安還真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單純調侃下杜衡而已。
最初許平安與杜衡認識還是林淑艷來許家找許晴霜,杜衡則作為侍衛(wèi)跟隨。
見這侍衛(wèi)時不時的會偷看下自家小姐,本來侍衛(wèi)愛慕自家小姐這也沒什么,這種事也屢見不鮮了。
可許平安由于自幼便開啟陰陽竅穴的緣故,六感極為敏銳,發(fā)現(xiàn)杜衡眼里完全沒有其他人的那種欲望。
他的眼里完全沒有世俗欲望,唯有純粹的愛意。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許平安都未曾見過這種有著純粹愛意的人,于是經常慫恿杜衡去追自家小姐,富家千金與窮侍衛(wèi)的戀愛許平安覺得這話題度肯定直接拉滿。
許平安平日里更是以調侃杜衡為樂,杜衡雖不否認自己愛慕林淑艷,但每次許平安慫恿他去表白之時,卻也總是搖搖頭沉默不語,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倒是成為了朋友。
以林淑艷與蕭文斌今天的情況來看,許平安覺得自己的紅娘大業(yè)可能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應該是端王和潘陽侯有意于兩家聯(lián)姻,讓兩人開始接觸了。
為了自己的紅娘大業(yè),不,應該是為了兄弟的幸福。
許平安覺得自己應該還可以努力一把,于是便邀請杜衡過來一起同坐。
杜衡依舊只是搖了搖頭。
這時林淑艷轉頭對杜衡道:“既然許公子相邀,你過去坐一會也無妨的。擂臺附近應該有青衣司的宗師高手在,這里想必不會有什么危險。”
杜衡仍想拒絕,可架不住許平安直接上手拉人。又想了想覺得林淑艷身旁還有一個侍衛(wèi)況且聽說蕭文斌也已經入了三品境界不至于能出什么問題,便跟著許平安過了去。
“杜兄,現(xiàn)在情況對你很不利呀,你要是再不出手林小姐可就要跟別人成親了。”杜衡才剛一坐下,許平安便湊了過來偷偷道。
杜衡偷瞄了一眼林淑艷,沉默一會道:“我配不上她!”
“杜兄何必妄自菲薄,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你應該領悟了宗師意境吧?!?p> 聞言一旁的封老和婉兒也是極為驚訝一臉震驚的看著杜衡,雖不清楚杜衡具體多大,但看上去應該是與自己公子應該是年歲相仿的。
如此年紀便能領悟宗師意境,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日后說不定還是南離江湖的扛鼎之人呢。
這樣一來還說配不上林淑艷那可就奇怪了,別說潘陽侯的長女,這般天賦就是皇室公主說不定都可以爭上一爭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杜衡也是極為訝異,自己領悟意境以來,從未出手過,許平安怎么知道的。
許平安也是興奮的看著杜衡道:“你還真領悟意境了??!”
“其實我也是猜的。我只是感覺你身上時不時流露出一種凌厲的感覺,跟早幾天我大哥用意境時候的感覺很像?!?p> 自從許平安學習太素脈法之后雖然并不能完全平衡體內的陰陽二竅,但也發(fā)現(xiàn)好似對附近的感覺變得極為敏銳。
當然這也跟杜衡領悟意境不久,還不能完全掌控意境有關。
“那你在擔心什么,就算現(xiàn)在配不上,等上幾年你必成宗師。到時候不就行了嗎?”
許平安思考了一會隨即眼珠一轉:“要不這樣,我?guī)闳⒓訒胰A宴如何,不管能不能入得前三,只要你意境一出,想必定會天下側目,這樣一來不就行了?!?p> 杜衡依舊搖了搖頭,輕撫一旁的佩劍深沉道:“我只有劍,除了劍我什么都不會,而她喜歡的不是劍。”
“這......”
聞言,許平安卻是不知該如何勸導了,他有些明白眼前這個天資絕艷的少年為何遲遲不敢向前走上一步了。
起初以為這只是市井少年郎對那侯府千金小姐的自卑,現(xiàn)在看來更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般的無奈。
杜衡緩緩喝了口茶,面色有些陰郁又轉頭看向蕭文斌道:
“小姐雖出身武侯世家,但從小不喜刀槍劍棍,相反對與詩詞歌賦倒是頗為擅長。我曾無意間聽小姐說起過,她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文采風流之人。”
“端王世子不僅文采風流,儒道修為更是入了三品,修的還是浩然正氣那么心性肯定不是問題,比起我來他與小姐才更是良配?!?p> 許平安看著眼前略顯孤寂的好友也是不由一嘆,以茶代酒敬上一杯后便也不再多言。
也許這就是杜衡年紀輕輕便能領悟意境的原因吧,純粹的人,純粹的愛,無私,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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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陽侯府
這幾日許晴霜可是鉚足了勁的在讀書,準備在曇華宴上大展身手。
此時許晴霜正在對著桌面上的一堆書抓耳撓腮,雖然莫名其妙自己變成了修行儒道的小天才,可自己情況自己知道呀。
修行是修行,文學是文學,修行快不一定文學會有強。而且自己去學院也就不到一年,可時間都花在修行上了,注經釋文,詩詞歌賦什么的自己都是半吊子。
許晴霜也很是煩惱,才剛剛在許平安面前炫耀了一番自己是儒道小天才,要是曇華宴上自己只是去混吃混喝肯定是要被許平安嘲笑回來的。
以自己這個三弟那惡劣的性子這是絕對做得出來的,說不定還會大肆宣揚一番。
許晴霜眼睛一轉,覺得自己應該劍走偏鋒,自己現(xiàn)在看的都是書院發(fā)放的書,那些師兄師姐們早就讀透了,自己哪能比得過他們呀。
自己應該找一些他們沒看過的書才是,這樣才能一鳴驚人。想到這里許晴霜急匆匆的往許平安院里跑去。
她可知道許平安院里有大量的孤本殘篇,母親一直花費重金為許平安收購這些孤本殘篇之類的書籍。
就許晴霜自己也時不時買上幾本稀奇古怪的書送去許平安的院里,要說離陽誰家的書最多,許晴霜不知道。
但要說哪里的孤本殘篇,稀奇古怪的書最多,那肯定得是許平安的院里。
雖然大多數都是沒用的雜書,但許晴霜覺得總會有幾本自己用得上的,自己拿過來隨便改改也能在曇華宴上應付一二。
“三弟在嗎?”許晴霜走進院里向侍女問道。
“三少爺一早就出去了,聽說是去城外看比擂臺去了,二小姐若有要事,奴婢馬上差人去找下三少爺。”見許晴霜一路小跑過來,侍女連忙回答道。
“別,沒事,我就是來找?guī)妆緯??!痹S晴霜急忙道。
不在正好,要是在才麻煩呢!
打發(fā)了侍女,許晴霜獨自一人往書房走去。
書房內,許晴霜東翻西找不一會兒十幾本書冊被挑了出來放在書桌上,看著桌上凌亂的十幾本書,許晴霜很是滿意。
先是把書房翻亂的書冊都整理好,然后就一股腦把書桌上的書都打包帶了回去。
另一邊許平安與林淑艷蕭文斌等人告別后,漫無目的的在城里面到處溜達閑逛。
最近來往離陽的人確實多了許多,天南地北的商客,遐邇聞名的儒林大家,豪氣沖天的江湖漢子。
這些人或是為名,或是為利,又或是為了一份前程此時齊聚離陽,倒是顯得離陽城更是繁華無比。
就連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和尚與道士,在街上許平安都看見了好幾個。
倒不是離陽沒有和尚與道士,只是南離向來崇尚儒道,而且那昔日儒圣親自所建的春秋書院就座落于離陽城不遠處,被天下學子奉為儒道圣地。
可想而知在在離陽附近建寺廟和道觀是什么結果,就算有也只是零零碎碎幾座小廟而已,平日里都沒什么香火。
走著,走著,許平安忽聞一陣清脆婉轉的琴音傳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許平安眾人來到一座閣樓之下。
聞聲望去只見樓上窗邊一女子火紅色的羅裙著身,腰間系著翠色的絲帶,烏黑靚麗的長發(fā)一絡絡的盤成發(fā)髻,頭上插上一枝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
那裊娜的身段,在窗前徘徊,萬種風情盡生。
這是...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勾欄聽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