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遇
“少慊啊,那丫頭你真不打算留下嗎?”
“嗯?!?p> “那,那你的睡眠沒問題了?”
“嗯?!?p> “那小姑娘我特地找了你楊伯伯問過了,說是業(yè)內(nèi)頂尖的。你好歹讓她試一試,說不定你的失眠就能......”那邊的聲音突然頓住,像是才反應過來,“你,你剛才說什么?爺爺沒聽清,你再說一遍?!?p> 閆少慊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陸蕭然發(fā)給自己的資料上。
發(fā)帖子的人是他們學校的,而且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沒什么存在感,但這人的履歷卻驚人。
他專門靠接學校的這種代人發(fā)帖的單子。
要求越高,價錢也越高。
但無一例外都會簽保密協(xié)議。
就連用來發(fā)帖子的賬號,都有十幾個。
這個人很謹慎,也很聰明,甚至手段也不錯。
發(fā)帖子的賬號,順著ip去查,基本只能查到是在學校發(fā)的,但卻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個人的手機發(fā)出來。
而且帖子的賬號信息,也是假的。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或許這人一直做到畢業(yè),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真實身份。
“少慊,少慊?你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那頭的閆老爺子見孫子一直沒出聲,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著急的問道。
“沒事,掛了?!遍Z少慊掛了電話,關(guān)了電腦屏幕,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那頭的閆老爺子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聲音,嘆了口氣,將手機仍在了桌上。
看著棋盤對面的人,臉上有些不高興,明顯就是打算遷怒了。
“老俞,你就別在那兒抓耳撓腮了,你贏不了!”不耐煩的說完,之后又道:“你說少慊那病到底能好嗎?”
“我給他找的這小丫頭,明明挺不錯的,他聽都不愿意聽一下,那你說到底該怎么弄???”
對面的俞老被打斷了思緒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好脾氣的沒說什么,聽了老爺子的話道:“怎么辦?涼拌唄?!?p> “我就不明白了,少慊都說他沒事了,你非得一天三個電話的問。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不知道自己身體到底有事沒事啊?”
“再說了,就算少慊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那不是還有陸家那小子在嗎?你到底在這瞎擔心什么呢?有這時間,你不如再跟我下兩盤棋?!?p> 說完又去看棋盤上自己到底哪里下得有問題,怎么總是贏不了閆老頭子。
“去去去,就你那臭棋簍子,我跟你多下兩盤,還不如再給我大孫子打兩個電話!”閆老爺子揮蒼蠅似的嫌棄道。
“那你就打唄,你看看少慊能理你不。”俞老幸災樂禍道。
“對了,姜家的事兒,你聽說了沒有?”
閆老爺子聞言,冷哼了一聲,掃了一眼棋盤,拿起一子,直接將白子的路給堵死了,之后道:“姜家自從旭圭夫妻沒了之后,就越發(fā)不顧及身份了。吃相難看,遲早要完?!?p> “聽說旭圭夫妻不是還有個女兒嗎?那孩子,今年該滿十七了吧。等到了十八歲,這姜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也不知那孩子最后能不能保住?!庇崂蠣斪诱f著嘆了口氣。
閆老爺子此時沒有再出言嘲諷。
姜家的那個爛攤子,如果先前不是有姜旭圭夫妻在,只怕早就不復存在。
只不過,誰也沒想到他們夫妻這么快就撒手人寰。
還留下這么小一個孩子。
如今那孩子能安然長到這么大,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這要是在姜家,怕是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只是那孩子一旦到了十八歲,姜旭圭夫妻給她留下的那些東西,足以讓姜家人瘋狂。
這對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人各有命。姜家的事,誰也幫不了,只能靠那孩子自己?!?p> 兩人不再提起這件事,繼續(xù)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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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謹言到小區(qū)門口時,已經(jīng)快九點。
進門之后,朝著第二棟別墅的方向走去。
“汪,汪汪~”
“汪,汪汪~”
一條高大健壯的狗突然沖了出來,朝著司謹言的方向就過來了。
路燈下,那條狗的體型實在有些嚇人。
司謹言卻只往旁邊讓了讓,似乎并不害怕。
“司謹言同學?”熟悉的譏諷語調(diào),讓司謹言眉峰微抬,有些意外。
“閆少慊同學?!?p> 閆少慊看著司謹言推著的自行車,眼底的譏諷更甚,“司謹言同學倒是很忙。”
司謹言雖然不解他為什么喜歡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但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向來不在意。
“還好,沒有閆少慊同學忙?!钡χ鴴吡艘谎壅龘u著尾巴的大狗。
“我可沒有忙到半夜才回家?!?p> “我也沒有忙到半夜了還要去遛狗?!?p> 說完司謹言懶得再跟閆少慊做這些有點幼稚的言語之爭,禮貌微笑的點了點頭之后,就推著自行車走了。
閆少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神情突然陰郁下來,拽著草莓繩子的手緊得發(fā)白。
冷色調(diào)的路燈燈光落在他臉上,襯得那張臉膚色更加冷白一片。
好一會,草莓見閆少慊不動,蹭了蹭他的腿,嗚咽兩聲,這才喚回閆少慊的思緒。
但他卻沒有再帶著草莓去溜,而是直接往回走去。
草莓疑惑的望了望閆少慊,似乎察覺到主人此時情緒不佳,沒有鬧騰,乖乖的跟在后面。
閆少慊沒想到司家的別墅居然跟自己在一個小區(qū)里面。
而且一個女孩子,這么晚才回家,又不在學校上晚自習,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平時白皙的面頰上,染著一點紅暈,不像是熱的,反倒有點像是喝了酒。
晚歸,還喝了酒,呵。
閆少慊眉眼愈發(fā)寡淡,但心底卻慢慢涌上熟悉的暴躁情緒,來的迅猛又急切,迅速將他整個人淹沒。
腳步愈發(fā)的快,牽著草莓的繩子也更加用力。
惹得草莓不舒服的嗚咽了一聲。
閆少慊此時的思緒卻被狂躁淹沒,根本就沒聽到草莓的聲音。
回到別墅之后,閆少慊將狗繩一扔,直接進了地下室。
不過一會,就聽到里面?zhèn)鱽磬枥锱纠驳穆曧憽?p> 陸蕭然原本正在娛樂室內(nèi)打游戲,根本就沒想到閆少慊會突然回來。
往常他去遛狗,一般最少也是半個小時才會回別墅,所以他這才安心開了游戲,打算打一局。
誰知一局才剛過半,他就聽到院子里好像有狗叫聲。
將手柄一扔,忙拉開窗戶看了過去。
就看見草莓自己在院子里,沖著地下室的方向大聲的吠叫。
陸蕭然這個時候已經(jīng)顧不得害怕狗了,飛快的沖下樓梯,往地下室去。
果然,特質(zhì)的門此時是緊鎖著的。
里面雖然沒有聲音,但他知道,閆少慊肯定在里面。
不敢離開,只好坐在樓梯上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