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要求剿匪的奏折，很快到了皇帝的案頭?；实垡蚕肟匆幌滦萝姷耐Γ屯饬?。只不過限制了軍隊出動的規(guī)模。
不過開了一個頭，賈璉就不斷參與到政務(wù)里面。賈璉上書皇帝，要給皇子找專門的老師，這讓皇帝很是苦惱。賈璉開了一個頭，群臣就找到了目標(biāo)，紛紛上書，請求加強皇子的教育。尤其是當(dāng)年林如海一系的人最是行動一致。
這還不是全部事情，后宮里面也不安穩(wěn)。賈元春四處出擊，不斷揭開后宮的一些隱私。不少宮里的老人紛紛貶謫出宮。宮女們年齡本來就偏大，出宮也是應(yīng)當(dāng)。只不過皇帝陛下感到十分不適應(yīng)。
賈府里，賈政連續(xù)舉行了好幾次宴會，說是詩詞大會，無關(guān)朝政?；实墼趺纯炊疾幌駸o關(guān)朝政。群臣就像得到指令，專注于一件事情攻擊，不達(dá)目的誓不收兵。
皇帝的書房里。皇帝問梁太監(jiān)：“最近賈府又在干什么？”梁太監(jiān)回答：“陛下，賈政昨日舉辦宴會，寫了幾分牡丹詩?！被实劾湫Γ骸澳档?，眾花之主??！賈家還真不夠安分?？磥碇\劃后宮之主的位子，有好些日子了?！绷禾O(jiān)靜靜不語?；实坌闹写?，看來群臣勸說立儲，立后的折子是不會消停了。
皇帝又問梁太監(jiān)：“怎么宮中近日翻牌子，我感到不對勁。顏色都不是太突出。”梁太監(jiān)道：“陛下，宮里面太醫(yī)院出事，皇貴妃一直要求徹查。據(jù)說不少妃子，宮女也出現(xiàn)了或多或少的問題?；寿F妃的意見，身體有問題的妃子，不再陪伴萬歲爺。畢竟萬歲子嗣單薄?！被实壅f：“那么新的人選準(zhǔn)備好了嗎？”梁太監(jiān)道：“皇貴妃說了，要對呈上的名單進行審核，杜絕心有叵測的人?！被实劾浜撸骸拔铱促Z府才心有叵測。”
皇帝傳召了幾個大臣，商議眼下的政務(wù)。皇帝問：“諸位愛卿怎么看我朝的稅收問題。戶部尚書先說吧！”張默安思考一下說：“陛下，若說稅收問題，很是復(fù)雜。征收總量是幾倍的增加。若說增長速度，是呈現(xiàn)快速減弱?！被实郏骸翱紤]了什么原因了嗎？”張尚書：“答案不一，也難有說服力。不過，鎮(zhèn)南王賈璉最近在做一個研究，很有意思?；蛟S可以從一個側(cè)面說明問題?！被实郏骸罢f來聽聽，賈璉又有什么奇思妙想?！?p> 張默庵道：“賈璉做了一個調(diào)查，在人群里面有多少人生不出孩子？”皇帝：“這個數(shù)字不會太高吧？”張默庵道：“可是這個數(shù)字也不低了。”皇帝：“我很好奇，這個數(shù)字有多少？”張默庵道：“大約在十分之一左右?！被实郏骸澳菢記]有見到人口下降?！睆埬驳溃骸氨菹拢倌?，人口傳承按十代算。只有四成多的人會有自己的后代?！被实墼尞惖溃骸斑@么嚴(yán)重？”張尚書道：“陛下，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生男孩的問題?！被实鄣溃骸斑@又有什么問題？”張尚書回答道：“男女比例各半，一個孩子，沒有男孩比例是二分之一，兩個孩子是四分之一，三個是八分之一，四個是十六分之一。實際上大約也有十分之一的人沒有男孩。三百年間也是四成有繼承人?！被实郏骸氨壤膊坏桶?！”張尚書：“陛下，還有窮困不能娶妻的。賈大人調(diào)查，只有八分之一的人，會有自己的繼承人?！被实鄣溃骸斑@倒是聞所未聞。我還是不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睆埳袝卮穑骸氨菹拢丝诘募?，意味著財富集中，壟斷不可避免。富貴之家形成家族，窮困之家財富分無可分，自然限制了人口增加?！?p> 禮部尚書道：“賈大人的調(diào)查真是聞所未聞，只是不知道幾分真假，又對我朝造成多少影響？”張尚書呵呵笑道：“真假，各位大人回去查一下族譜。自然把真相呈現(xiàn)在面前。要說影響，是多個層面的。就看你怎么去考慮了。例如，要不要男女有同等的繼承權(quán)利。這對抑制財富的家族聚集會起作用。還有，要不要禁止納妾。要不要允許女方主動和離。這都是挑戰(zhàn)倫理的事情。”禮部尚書：“怎么就扯到這些事情？”張尚書：“你看，一個人首先就是活著，沒有比活著更加重要的事情。然后就是有個后人，傳承自己的一切，無后也就意味著一切都結(jié)束了。如果財富分配不均，就將導(dǎo)致更多娶不起妻子的人。社會更加混亂。國家的稅賦征收也就更加困難。沒有稅賦，國家分崩離析也就不遠(yuǎn)了?！?p> 禮部尚書：“張默庵，你在危言聳聽。你會動搖圣人家天下的理念。能力卓越的人，就該擁有更多的資源，財富，權(quán)利，包括女人?！睆埬郑骸白龅綐O致的王爺有一百多個兒子，幾代之后，后人遍天下。這會把國家財政吃垮的?！被实垲^疼道：“不要吵了，這個事情再議，我們都回去思考一下，放出風(fēng)去，看下面的反應(yīng)，民意為重?！倍Y部尚書：“我就好奇，賈璉要做什么？難道禁止一妻多妾，賈璉要把她的女人都送出去不成？”
皇帝感到賈家就是個不安分的主，總會生出一堆問題。皇帝：“還有一個問題，地方上有官職出現(xiàn)缺口，是不是馬上補上。吏部有方案嗎？”吏部尚書：“陛下，人員不足啊。朝里也多有短缺，人員不夠使用?！被实鄣溃骸耙环矫媸枪賳T過多冗官冗費，一方面又無人可用，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局面？”
下面官員都沉默不說話。皇帝：“張尚書，你說?！睆埬郑骸氨菹?，官員要不斷選拔年輕人補充進來才行，不然就會出現(xiàn)斷檔，等到事情出現(xiàn)，就有些晚了?，F(xiàn)在，馬上要進行一些補救，外放一批閑置的官員。還有，在京的年輕官員要下放到地方去。一些勛貴，也不妨?xí)簳r啟用?！被实郏骸氨热缯f？”張尚書道：“史家的兩位侯爺，柳家，石家，賈家等，還有一些有功將士，不妨選拔一些優(yōu)秀的，暫時用在地方上?！崩舨可袝骸袄舨繉τ谖鋵⒌膱?zhí)政能力不是很了解?！睆埳袝骸澳蔷陀懈魑恢鲗⑼扑]一批，限定一個人數(shù)，是否長期留任，還看各人能力，不是還有京察大典嗎！”皇帝：“可以，幾場大戰(zhàn)下來，有不少人得不到封賞。”
皇帝：“吏部回去統(tǒng)計一下名單，看看有多少職位，各地政務(wù)一時一刻不得疏忽，更不要說沒人扺掌。”吏部尚書領(lǐng)命。皇帝：“牛繼宗調(diào)回京城，執(zhí)掌兵權(quán)。下令，牛繼宗，陳瑞文，賈璉每人可以推薦高低不等的二十名官員。吏部量才使用。還有，吏部看一下，把賈政外放出去，賈赦也暫時委任個官員出去?！崩舨可袝I(lǐng)命。
皇帝回到后宮，心情有幾分愉悅，總算解決了一些難題。后宮的事情，還要自己去解決?，F(xiàn)在是賈元春管理后宮，總還要見一下面。賈元春接駕后，皇帝問道：“愛妃，不知選妃進行的怎么樣了？”賈元春：“大致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等皇帝過目一下，才能確定了?；实郏幸患虑椴坏貌徽f一聲?！被实郏骸澳惚M管說?！辟Z元春道：“原先宮里的妃嬪，美人，大多陷入到是非之中，不是被下毒，就是下毒害人。證據(jù)不是太充分，可是絕對擺脫不了，這里面也有妾身責(zé)任。御醫(yī)們，陛下不想深究，就不追究了。不過還是開割出去為好。妾身可是膽戰(zhàn)心驚，夜不成寐?！被实鄢聊＃骸皬哪睦镎胰绱硕嗟尼t(yī)術(shù)精湛之輩?！辟Z元春道：“陛下，臣妾寧愿自己出去求醫(yī)問藥，也不敢用御醫(yī)了。我想受害的姐妹們，也是這么想的。御醫(yī)不但敢延誤病情，還敢下毒，這突破了底線，不殺不足平后宮的怨氣了。遣散出去，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p> 皇帝：“就依你?！辟Z元春：“按照大臣們意見，后宮宮女，和朝政服務(wù)的歌舞人員分開，這些人也就不再是陛下的姬妾，不必安排在內(nèi)宮居住。也和朝臣一樣，每日往來居所和工作場所。她們的婚姻也不必等我們?nèi)グ才??？梢蕴崆皟赡甓ㄏ聛?。我們只是按照她們服?wù)的時間提供薪水。陛下以為如何？”皇帝雖然不滿，可是還是答應(yīng)了。賈元春無形之中就減少了大批宮女。至于在外朝工作的宮女，只是歌舞伎罷了。只是這樣一來，后宮里面就顯得有些空蕩蕩了。
皇帝：“愛妃，新人之中，愛妃最中意的是誰？”賈元春道：“陛下，要說這些人，都還不錯，個個都是中上之姿。”皇帝：“只是中上之姿，就沒有絕色嗎？”賈元春：“陛下，這次選拔，條件有諸多限制?！被实凼疽赓Z元春說下去。賈元春道：“就說祖上長壽吧！就限制了不少人。如此嚴(yán)苛，如果臣妾，就達(dá)不到。還要身體強壯，強壯的人怎么會纖細(xì)？要我說選武將還差不多！這不符合你們男人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有姿色的，還是有的。就是總體，不如以前。不過個個健康，而且知書達(dá)禮。也還不錯。”
皇帝道：“不錯，這樣很好。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可是又有幾個人照顧的了七十二妃？”賈元春笑道：“陛下關(guān)心的人選問題。我首推山東羅知縣的女兒。羅家是書香門第，羅小姐又熟悉武藝。是個文武雙全的主?！被实郏骸翱啥魳罚栉?？”賈元春白了皇帝一眼。：“陛下若是要羅小姐給你跳一段舞，她會給你耍一套拳出來。她還會一點粗陋的劍法。入不得大家的眼?！被实酆呛切α?。賈元春：“陛下，這樣選，還是不錯！陛下現(xiàn)在子嗣單薄，難不成將來小宗入繼大統(tǒng)？只有皇兒一人，終究不妥?！被实埸c了一下頭。：“這幾年，守制。不但皇宮沒有消息，各個王府也沒有孩子出生。還要選幾個給宗室送去?！?p> 賈元春道：“陛下，這次選妃，我把與陛下存在五代血親的都給退了回去。”皇帝：“這是什么道理？難道她們不符合條件？”賈元春：“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賈璉送來消息，這同姓為婚，其生不蕃，血緣近，容易出現(xiàn)各種疾病。”皇帝：“這是什么道理？”賈元春道：“陛下，賈璉分析，可能是人一出生就攜帶祖上留下的各種因子，兩種致病因子結(jié)合，疾病就顯現(xiàn)出來，而近親，她們攜帶因子大體相同，容易致病。哪怕雙方都沒有病，子女也可能有病。賈璉戲稱是無中生有?！被实郏骸斑@么說，還是遠(yuǎn)方的人，才是婚配最佳人選?！辟Z元春道：“差不多就是這樣。”
賈元春住了一會又說：“賈璉提出一個有意思的假說。”皇帝笑道：“你說一下?！辟Z元春：“假如，我們把一位患有家族遺傳性疾病的公主，嫁入敵對國家。”賈元春一頓，等著皇帝思考。接著又說：“那么對方血脈就會繼承這種疾病。假如，我們持續(xù)不斷把致病的人，嫁人對方家族，對方家族的繼承人就會群體下降，也有可能會滅絕。這里面就孕育著動亂。這就給了我們機會?！被实郏骸罢媸瞧嫠济钕搿？上覜]有女兒，也不知道什么家族疾病?！辟Z元春道：“陛下沒有，可宗族有啊！陛下不會是舍不得一個公主的封號吧？”皇帝尋思道：“怎么做，就直說?！辟Z元春：“什么病，我們也不知道。在宗親里面，選擇上面短壽之人，把這樣的宗女嫁出去。我們能做到的，也就這些了。廣種薄收，總會給周圍的番國添麻煩。”
皇帝：“你這不是要增加仇恨？”賈元春：“他們知道嗎？不知道啊。和親只會增加雙方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