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謀
鷹揚(yáng)將軍劉毅之,西魏帝國帝都八將之一,曾歷任西魏帝國飛鷹軍團(tuán)軍團(tuán)長,西魏帝國東部戰(zhàn)區(qū)總都尉,西魏帝國殿前持金吾都檢點(diǎn)?,F(xiàn)在,卻已經(jīng)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胸前,那道從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左肋得刀傷似乎已經(jīng)在說明了他倒下的原因,不過,在他的腿上,卻還插著一支手弩。
此時,躺在地上的劉毅之,眼睛里充滿了憤怒,而在那憤怒的神情之外,好像又留有了一絲的遺憾。
他在遺憾些什么呢?是在感嘆自己的職責(zé)未盡,還是在留戀那美好的人間?又有誰知道!而站在他面前的那名刺客,竟然也有些錯愕,這人看著倒在面前的身負(fù)重傷的劉毅之,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把尚在滴血的戰(zhàn)刀,居然一動不動,呆住了。
“暗箭……傷人!真是卑鄙啊……”這位一生戎馬,戰(zhàn)功赫赫,向來是以和敵人進(jìn)行正面大規(guī)模兵團(tuán)性決戰(zhàn)的將軍,怎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人用下流的手段暗算。
強(qiáng)忍著胸前的劇痛,劉裕勉強(qiáng)的對拓跋燾道:“拓跋燾,他們還有同伙……就是那個人放的冷箭,你……也要小心?!痹趻暝f完這句話之后,西魏帝國鷹揚(yáng)將軍劉毅之,嘴里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他胸前的戰(zhàn)甲,和他身上所披的大紅色戰(zhàn)袍一起,以一種無比忠勇的顏色,來護(hù)送他的英魂歸天。
拓跋燾虎目含淚,胸中似有千言,卻一時又說不出口。劉毅之將軍,他在臨死之前所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讓自己多加小心,這是何等的胸懷!不過,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被敵人傷的經(jīng)脈大亂,眼看也即將命喪敵手,他又會不會感到戲虐而無奈?
也許,他到了陰間所見到了第一個人,不是什么牛頭馬面,卻正是他臨死前剛忠告過的拓跋燾啊。
正當(dāng)拓跋燾也準(zhǔn)備無奈的被人殺人劫刀的時候,兩顆銀幣大小的鐵彈子裹著一股金風(fēng)直奔戰(zhàn)場中的那兩名蒙面刺客面門而去。拓跋燾面前的那人由于早已提起了全身的真氣,所以六識也極為敏銳。他只覺面前金風(fēng)大至,心里暗道不好,平地打了個空翻,將將閃過了那枚鐵丸。而劉毅之面前的那個刺客卻沒有這么好運(yùn)了,那廝還在詫異剛才是誰射的冷箭,因?yàn)樽约簬淼娜酥?,并沒有善使弓箭之人,可是剛才那箭力道威猛,來勢迅疾,一看就是內(nèi)力充沛之人將身上的真氣御于箭上,再射出來的,以至于以劉毅之之能,竟然也是避之不過,生生中了這一箭,才使得自己有機(jī)可乘,一刀取其性命的。
不過,又是誰放得箭呢?
正在這個刺客為到底是誰射的冷箭而苦惱不已的時候,那顆鐵彈子卻已經(jīng)打到了他的面前。措手不及之下,鐵蛋子應(yīng)聲入腦,一下子就將此人打了個腦漿崩裂。
“周大人!”看到這兩枚鐵彈子的拓跋燾驚喜萬分,隨后心里便大感寬慰,激動之下,竟然昏了過去,直直得倒在了身旁的拓跋月兒懷中。而拓跋月兒見他向自己倒來,竟然也不顧什么繁文禮節(jié),伸手將他接住。
此時,月兒的雙手緊緊地抱住拓跋燾,感覺到他溫暖的身體和好聞的氣息,心中逐漸平定下來,又羞又喜,臉上發(fā)燙。竟然漸漸的忘了這是一個兇險萬分的局面,只是緊緊地抱著他,心中倒希望這場惡戰(zhàn)永遠(yuǎn)都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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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拓跋燾再次醒轉(zhuǎn)的時候,已然是身處在西魏帝都羽林軍的軍部里了。在他的床邊,焦急的陳寧和一位形容猥瑣的中年男子并排而座。這個男子五十來歲年紀(jì),身材瘦小,鷹目狼視,渾身的西魏軍軍服邋邋遢遢,還沾著不少的油膩,下巴上稀松的胡子則更顯得他與其說是一位軍人,還不如說他更像一個市井上的老混混更為合適。
“我躺了多久了?”拓跋燾話語間還露出一絲虛弱。
“一晚上了?!标悓幵谝贿呄乱庾R的回答道。
“??!”突然間,守在床邊的陳寧意識到拓跋燾已經(jīng)醒轉(zhuǎn),急忙興奮得對身旁的男子道:“周大人,小燾他醒了,他醒了啊,大人!”一時興起的他竟然還抱了抱身邊的那個邋邋遢遢的老頭,要知道,陳寧人雖然有些無賴,但是對于衣著打扮確是非常之在意,要擱在平時,向旁邊的老頭這樣打扮的人,他是恨不得避之三舍的。
"嗯哼!"旁邊的小老頭一把推開陳寧,好像他受了什么委屈一般,接著,對拓跋燾慢慢地說道:"你小子醒了?。√澋媚阈蘧毜奶煨械斗ǖ恼鏆饽耸侨碎g至純,否則的話,你身上的經(jīng)脈早就被自己的真氣給震的七零八落了!真是胡鬧,拼什么命嘛,而且,最苯的是,拼了命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唉,我堂堂西魏羽林軍,怎么會有這樣無能的統(tǒng)領(lǐng)?"說到后來,這人竟然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還真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大人!您就別說他了,他剛剛才醒?。?quot;陳寧有點(diǎn)看不過去,插嘴到。
躺在床上的拓跋燾聞聽之后,目光一黯,本以為自己的武藝頗為了的他,居然在三日之內(nèi),先是遇到了奧薩馬這個刀法恐怖的大家,又遇見了那個實(shí)力非凡的刺客,真是如同那個老頭所言,連拼了命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如此下去,莫說上陣殺敵,恐怕連帝都都出不去,便要橫死當(dāng)場。
拓跋燾緩緩地道:"是,周大人,您說得很對,在下實(shí)在是無能,給羽林軍丟臉,不過,我想問問,那些賊子最后怎么樣了?有您在,他們應(yīng)該沒有傷到霜月公主殿下吧?還有,究竟是誰派他們來的!"
"哈,那些賊寇嗎?哼哼,我周彥之一到,還不紛紛全都束手就擒了?不過,在你對面的那個人一看我?guī)е藖砹?,己方形勢不妙,倒是自己先行殺出條血路跑了。說來他也是真厲害,那么多人都攔他不住,有了這么厲害的刺客,也難怪劉毅之會折在他們手里!"身為西魏帝國殿前羽林軍都檢點(diǎn)的周彥之說到這,也是微微一嘆,不過緊接著,他又以一種無比曖mei的眼神看著拓跋燾,調(diào)侃了起來。
"那個霜月公主可是對你很好呢!人家兩手死死的抱著你,任誰說都不肯松手,最后,還是我這老頭子親自出面,說你身受重傷,非的由我親自來給你打通奇經(jīng)八脈才能治愈,她才依依不舍的把你交還給我,臨走還一再囑咐,你一旦醒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訴她呢!嘖嘖,小伙子,艷福不淺阿,只不過,她是不是也太小了點(diǎn)啦?你也太不道德了吧,哈哈。"周彥之說得是搖頭晃腦,好不得意。
此人姓周名彥之,字道豫,雖然身居高位,但是素來平易近人,甚至已經(jīng)到了輕微的為老不尊的地步。
"大人!你不要……胡扯!公主殿下還是孩子,說什么閑話?。《?,給我打通什么奇經(jīng)八脈的話,你說出來也不覺得臉紅嗎?按我……我的記憶,除了一手鐵彈子,您好像什么也不會吧,不然的話又怎么能讓刺客跑了?"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身上傷還未愈的拓跋燾有點(diǎn)喘不過來氣。
不過拓跋燾雖然在嘴上駁斥者周彥之的言論,心理也是大呼不妙,真要是霜月公主敬辭對自己情愫大生,如何去解決,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正當(dāng)此時,從外廳跑上來一個軍校,施禮道:"大人,飛鷹軍團(tuán)參軍蕭朝貴,光祿卿杜元一在門外求見,說是來探病的。"
"這兩個人,來得還真是時候啊,傳話,讓他們進(jìn)來吧。"周彥之道。
拓跋燾聽了,掙扎著想要起身,在陳寧的攙扶下,半靠在了床上。
霜月公主在十五歲生日大典上的遇刺事件和帝都八將之一劉毅之的慘死當(dāng)場,早已在昨日就隨著那四散而逃的民眾一起在帝都傳的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而蕭朝貴和杜元一兩人昨天在聽說之后便趕來探視,不料那時拓跋燾尚自昏迷,所以未曾得見,今日兩人下了早朝,就立刻趕來再探了。
伴隨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兩人比肩從外廳走來,杜元一現(xiàn)在已是一身朝服,舉止之間倒也顯得儒氣十足,而蕭朝貴則仍是一身華麗的長衫,兩人雖是服飾身形不同,但那焦急的表情卻是一般無二。
看到兩人如此的義氣,拓跋燾心里也是大感欣慰,看來自己總算沒有交友不慎,自從三年前他入職帝都以來,在年輕一輩的官員之中,除了陳寧,他也只與此二人堪稱至交。不為別的,在現(xiàn)在的這種政治大環(huán)境下,能夠始終懷著一顆以武興國,立志抗蠻的心的年輕人,確實(shí)寥寥。
"醒來了嗎?"心里焦急的二人未等看見拓跋燾就急忙的向周彥之問道。
"放心,我死不了……"拓跋燾虛弱的回應(yīng),算是替周彥之作了回應(yīng)。
"拓跋燾,你醒了??!"二人同聲道。言罷,兩人急忙來到拓跋燾床前,探視病情。
蕭朝貴直接便走到了拓跋燾的床前,關(guān)問起拓跋燾的傷情。而杜元一則是立在一旁,與陳寧和周彥之先說著朝中今天的一些事宜。
"拓跋燾啊,皇上聽說你昨日奮身護(hù)駕,對你很是贊賞,特賜你黃金五百兩,以資獎勵呢!"蕭朝貴還是那樣,只要一提到錢就興奮,"五百兩金子呢!嘿嘿,你的請我們吃飯啊。"
"那可是我拿命換的呢!"拓跋燾答道,順便白了蕭朝貴一眼,說道:"老杜,朝里對此次行刺事件,有什么議論沒有?"
"風(fēng)聞似乎還沒有什么動靜,不過很多人倒是覺得此次行刺頗為蹊蹺。"
"哦?是不是他們也覺得,這次來行刺的這些刺客,本意就不是沖著公主來的。"拓跋燾語氣平和的道來。
杜元一聞言大吃一驚,其實(shí)不光是他,屋內(nèi)的所有人在此刻都向拓跋燾看來。
拓跋燾坦然地看著眾人,開口說道:"確切的說,其實(shí)應(yīng)該是為了殺劉毅之將軍來的。"見眾人均是一幅疑惑不解的樣子,他繼續(xù)開口道:"那兩個刺客武藝絕倫,要是真想刺殺公主的話,就憑我的身手,根本就攔不住我面前的那名刺客,可是他們在與我們交戰(zhàn)的時候,全然沒有刺客那種不顧一切的砍殺。相反地,他們還頗有武者之風(fēng),進(jìn)退攻守頗有章法,而且,和我對戰(zhàn)的那個人顯然沒有盡全力,而和劉大人廝殺的那人卻是百般的精神,顯是要致劉大人于死地,更何況那只手弩,若是直接射向了公主殿下,豈不是一擊斃命?"
在拓跋燾訴說著自己的想法的同時,蕭朝貴、杜元一和陳寧臉上的表情多時慢慢的由驚疑轉(zhuǎn)為陰沉,一副深深思索的樣子,唯有周彥之還是那般邋邋遢遢的樣子,似對此事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那么,究竟是誰和劉毅之將軍有仇呢?外國的奸細(xì)嗎?"蕭朝貴最先按耐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疑問,發(fā)問道。
拓跋燾擺了擺手,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那個懵懂而又略顯沖動的少年。三年來的帝都政治生活和鄭王的言傳身教已經(jīng)使他逐步的明白了一些事情。
“爾朱榮!”這個詞的發(fā)出很明顯的是兩個不同的聲音,以至于拓跋燾在說完之后也是一臉錯愕的看著表情陰沉得近乎于可怕的杜元一。
“就是爾朱榮沒錯。”此時的杜元一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強(qiáng)烈的憤恨居然使得他的聲音和面容都發(fā)生了輕微的變形,“劉毅之將軍素來不慣爾朱榮欺上瞞下,買弄權(quán)柄,爾朱榮當(dāng)然要把劉將軍除掉啊。事實(shí)上,那個老匹夫從永明元年就開始剪除異己了?!?
“哦?”眾人皆不解道。
“永明元年,爾朱榮這老賊借著外戚的關(guān)系爬上了柱國大將軍,然后便在當(dāng)年的西征大食帝國的戰(zhàn)役中,命天機(jī)將軍諸葛云領(lǐng)兵前去征伐,諸位可曾記得此事?”杜元一在大多數(shù)人的臉上看到的全是茫然,只好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天機(jī)將軍諸葛云乃是當(dāng)時帝國西征中最為倚重的名將,猶如冠軍侯拓跋大人、顧憲之將軍他們在北伐軍里的地位,近十年來對大食鮮有敗績,可是他那次的西征,卻是大敗虧輸,甚至于身受重傷,后來不治而亡。你們可知道是為什么?”
同樣在大家的臉上看到了全是茫然的表情之后,杜元一又說道:“因?yàn)闋栔鞓s在戰(zhàn)時利用職務(wù)之便故意不保證西征軍的糧草輜重,結(jié)果西征軍在于闐郡下折戟沉沙,在耗盡了所有的工程器械和箭矢之后卻得不到補(bǔ)給,諸葛將軍只得撤兵,卻在撤退途中被大食的馬木留克兵團(tuán)尾隨追截,方才以致大敗?!?
”什么?!”在場的諸人都是大吃一驚,戰(zhàn)爭的后勤乃是軍隊之本,西魏帝國歷來極其重視,按西魏歷,大糧造的一個下級軍需官如果把一車的糧草遲于預(yù)定時間兩天送至前線的,就要被發(fā)配遠(yuǎn)惡軍州,遲于五天的就要族誅,法度不可不謂嚴(yán)厲,現(xiàn)在聽說朱榮居然敢延誤整個一個集團(tuán)軍的補(bǔ)給,都不得不吃了一驚。
杜元一頓了一頓,他的情緒在突然之間變得極為的激動,胸口強(qiáng)烈的起伏著,目中的神色也從惱怒便變?yōu)閼嵑?,最后卻又黯淡下去:“家父當(dāng)年,就是在揭露爾朱榮這一陰謀的時候,反被其污以莫名罪名,后歷經(jīng)輾轉(zhuǎn),老爺子氣恨交加,后來才離世的?!?
杜元一的話音落下,四下卻是一片的寂靜。
杜元一極力壓制住自己情緒的波動,半響之后,他又恢復(fù)了往日的風(fēng)采,沖著大家灑然一笑,道:“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總之爾朱榮這個老賊久懷異心,大家心里有數(shù)罷了?!?
“是啊,這老賊現(xiàn)在權(quán)勢熏天,整個朝廷的氣氛都是異常的壓抑,我們現(xiàn)在就算是在多的推測,如果沒有證據(jù),也是惘然啊……”拓跋燾趕緊接過話去,好打破剛才那種奇怪的氣氛。
聞聽拓跋燾此言,站在旁邊的陳寧臉色稍有所變,不過一會便又恢復(fù)了常色,似是非常的謹(jǐn)慎。
“行了,先不說這個了,目前流行的是清談,清談,想你們這群黃毛小子,動不動就一幅胸懷天下的樣子,落伍了啊,現(xiàn)在在帝都,談?wù)问且荒切┟總兂靶Φ陌 !币恢弊谖堇锊话l(fā)一言的周彥之此時卻突然打起了哈哈。
“嗯,清談啊,這個我可是不懂……蛤蟆光祿卿估計會,他算是文化人。”蕭朝貴撇著大嘴,總算是插到了話。
“你才是蛤蟆光祿卿!行了,你這鐵公雞,別在這里打擾人家老拓跋養(yǎng)傷了,咱們今天也該回去了呢!”杜元一一如往日般的對一個特殊的名詞表示了固有的憤怒,隨后便拉著蕭朝貴告退了。
拓跋燾在床上沖著他們微微施了一禮,在看到他們離去了之后,目光又轉(zhuǎn)移到了仍舊座在那里的周彥之身上,長嘆了一口氣,道:“真實(shí)的啊,不該走的走了,該走的卻還在這里賴著呢!”
“你小子怎么可以這么對上司和長輩說話呢!”周彥之怒道,“什么叫賴著,我是在等午飯……”
看著被氣的胡子都撅起來的周彥之,拓跋燾不禁得意,一轉(zhuǎn)眼,他又看見了在一旁也跟著偷笑的陳寧,微一思索,道:“罷了,也沒什么好瞞得了。小寧,奧薩馬的事怎么樣了?”
陳寧聞言,臉色突然變得鄭重起來,他看了一眼周彥之,后又對著拓跋燾,以極低的音調(diào)說道:“他,招了?!?
“什么!”聽到陳寧答復(fù)的拓跋燾猛地一驚,掙扎著就要從床上起來。不過陳寧早已料到了他的反應(yīng),所以提前一把把他按住,好不讓他過于沖動。
拓跋燾平復(fù)了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他半倚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陳寧,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因?yàn)樗狸悓幙谥兴^的“招了”是會給帝國帶來一場震動性風(fēng)暴的東西。
“難道說,真的和咱們原來預(yù)料的一樣嗎?”拓跋燾過了一會,無視周彥之疑惑的眼神,徑直問著陳寧。
而周彥之雖然心存疑惑,而且隱隱還感到了一絲的危險的氣息,不過他看到陳、拓跋二人都是一幅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表情,也只有先忍住好奇,靜聽談話。
“稍有出入吧……”陳寧嘆了口氣,說道:“不過那個叫段匹啴的,卻沒有打聽出來下落,看來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將領(lǐng)?!?
拓跋燾的神情足以說明了沒有段匹啴的消息對來說他是何等的失望,“唉……是嗎,真是遺憾,不過那小子最好運(yùn)氣大一點(diǎn),不要在我親手殺他之前就死了?!甭砸煌nD之后,拓跋燾繼續(xù)對陳寧道:“那你說說,奧薩馬究竟招了些什么呢?”
“爾朱榮暗通柔然!”陳寧并不多說,只是從懷里掏出兩卷帛書,說道:“你看看這個吧,這就是昨日晚間,我按你的方法終于從那個個老鬼口中撬出來供詞?!?
拓跋燾伸手接過其中的一卷,因?yàn)榘次魑鹤嬷?,所有的重要供詞均要備案,一般都是一式兩份,所以這兩卷帛書,其實(shí)就內(nèi)容來講本是一般無二的。
在拓跋燾瀏覽供詞的當(dāng)口,周彥之也走到了陳寧的身旁,不過他并沒有去看供詞,只是問道:“說說看,你們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能讓那個殺人魔王如此伏貼的招供?”
“倒也沒什么,就是連續(xù)審了他兩天沒讓他睡覺,然后在第二天晚上趁他身心俱疲的時候,拿出了從他身上搜出的印信,然后在一份早就寫好的舉兵反叛柔然的布令上簽字劃押了而已。威脅說如果他不招供,就把這份命令送到柔然去。那老廝雖然霸道,但是這事關(guān)全族命運(yùn)的事情,還真就使他付了軟呢……”陳寧說著說著,只聽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隨即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拓跋,周大人,不好意思啊,剛才走得太急,把上朝的護(hù)板忘在這了,這不,我和老蕭又來打擾了……”隨著話音,杜元一和蕭朝貴的身影躍然入內(nèi),正看到觀閱奧薩馬的供詞的拓跋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