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荷只在宜家居等了一小會兒,秦蒔秀便急匆匆地趕回來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柳菲、花想。
花想自覺站在外屋候著,秦蒔秀引了柳菲一起進內(nèi)室。
秦蒔秀一見到蕭小荷,就沖上前替她認真地把脈。
待發(fā)現(xiàn)蕭小荷脈象無異,她又上下左右不錯眼地細細打量了蕭小荷一番。
蕭小荷先微笑著沖柳菲點頭致意,然后乖乖地由著秦蒔秀動作。
直到看到秦蒔秀露出徹底放心的神情來時,才對她道:“娘,我沒事,謝謝你關(guān)心。”
秦蒔秀伸手摁了一下蕭小荷的頭,大大咧咧地一把抱住她,嗔怪道:“你這丫頭,總是讓我有操不完的心。你說,那些黑衣蒙面人都是什么人?他們怎么會找到樂州來殺你?”
“我根本不知他們是誰。莫非他們認錯了人,把我當成了他們的仇家?”蕭小荷也正為這事感到頭疼,卻又不敢道出實情,她好奇地問秦蒔秀:“娘,你和爹剛剛有沒有查出他們的蛛絲螞跡?”
秦蒔秀顰眉道:“據(jù)他們中的一個活**待,他們基本上是北商國歃血盟的人。只有太平橋上那兩個女子除外。那兩個女子是從一個神秘的地方來,她們重金收買歃血盟的人來殺你,至于她們來自何方,為什么要殺你,那個活口并不清楚?!?p> 秦蒔秀想起從那兩個女子身上還發(fā)現(xiàn)了兩個鐲子,忙從懷里掏了出來。
沒想到,那兩個鐲子拿出來時,居然光芒四射。
她好奇地看了看鐲子,又看了看蕭小荷,道:“這兩個鐲子是從那兩個女子手上褪下來的。當時,它們也會發(fā)光,但沒有現(xiàn)在這么明亮,我仔細查過,沒查出什么問題。你先替我留著它們,以后也許有用處。”
“好。”蕭小荷懷疑這兩個鐲子里有追蹤感應(yīng)器,否則,不會在接近自己的時候格外明亮。
她謹慎地把它們收入懷里,先看了柳菲一眼,這才道:“娘,我覺得娥姐姐那祁山派的王宇有點古古怪怪的。他雖然救了我,但是我感覺他動機不純。我想查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有什么辦法幫我么?”
“聽花想說,他救你時,只一招,就要了歃血盟那些人的命。他的武功突然變得這么厲害,包括蕭掌門在內(nèi),我們所有人都感到有點古怪。”秦蒔秀顧及有柳菲在場,不便跟蕭小荷就此事展開過多的討論,故意叮囑道:“絲兒,王宇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你蕭伯伯的義子,相當于你的兄長,你無憑無據(jù),不要隨便懷疑他,這樣很不好。以后不許再瞎想了?!?p> “哦,知道了?!笔捫『杀緛硪矝]指望依靠秦蒔秀來對付王宇,只是故意跟她提一下,引起她對王宇的提防之心罷了。
她走到柳菲身邊,親昵地拉了柳菲的手,對秦蒔秀道:“娘,娥姐姐難得過來一趟,我不陪你了,我要帶她到我的院子里玩去!”
“去吧,去吧?!鼻厣P秀有事要辦,也不留她們。
到了碧落院,一進屋,柳菲就對蕭小荷道:“小荷,你不是想查那個王宇么?我會催眠術(shù),可以幫你。”
“你會催眠術(shù)?”蕭小荷始料未及,驚訝地看了柳菲一眼,感到難以置信。
柳菲神秘地笑了笑,道:“我自然有一些看家的本領(lǐng),要不,當初怎么會愿意到這里來?”
“說的也是!”蕭小荷想想,深以為然。
她充滿期望地看著柳菲,問:“柳菲,你的催眠術(shù)厲害不?”
柳菲充滿信心地道:“當然。”
蕭小荷試探著道:“那個王宇,武功高強,精神力非一般人能比。你有沒有把握催眠他、而不被他察覺呢?”
柳菲認真想了想,道:“要催眠一個人,只有雙方單獨相處的環(huán)境才好下手。我跟王宇并不熟,就算能約他出來,若要讓他毫無懷疑,只怕不太可能。”
“既然這樣,那你可以把催眠術(shù)直接教給我么?”蕭小荷怕柳菲懷疑自己是貪圖她的看家本領(lǐng),解釋道:“王宇今天跟我暗示他喜歡我,我想,要是我約他出來,對他使用催眠術(shù),他既使事后察覺了,我也可以拿試探他是否是真心來搪塞?!?p> “好,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現(xiàn)在就把催眠術(shù)教給你?!绷七x比蕭小荷想象的要熱情主動,一口答應(yīng)。
她正愁自己目前孤掌難鳴,急需助力,早就在尋思該如何去籠絡(luò)蕭小荷、陳弘、林翠三人。
易秦娥在兩年前的選妃文武大賽上一舉奪魁,被東梁現(xiàn)在的皇帝欽封為懿妃,定于明年六月入宮。
她當初愿意跟易秦娥互換身份,既是因為看清了形勢,知道反抗也沒有用,也是因為她胸有成竹,看上了易秦娥儲妃的身份,想借機親自體驗一把宮斗的滋味。
可她來了五號地球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易景清可以依靠,并沒有其它靠得住的人。
現(xiàn)在籠絡(luò)蕭小荷的機會來了,她自然不會錯過,忙把催眠術(shù)的具體方法細細地教給蕭小荷。
催眠術(shù)主要是依靠催眠丸才能起作用,并不難學(xué),蕭小荷只用了一個下午,便學(xué)會了。
為了不讓秦蒔秀知情,在柳菲回鳴劍軒時,蕭小荷悄悄請柳菲捎信,幫自己約王宇,要他晚上正酉時到添福樓吃飯,理由是為了酬謝王宇對她的救命之恩。
至酉時初,蕭小荷獨自先趕到添福樓,定下了吃飯的包廂,又點好菜,囑咐伙計在正酉時把菜及時送入包廂。
伙計出去后,她關(guān)上門,在包廂里擺了一個隔音的陣法,使包廂里可以清楚聽到外面?zhèn)鱽淼穆曇?,卻不會把里面的聲音漏一絲半點出去。
一切準備就緒。
正酉時,王宇如約而至。
伙計引了他進包廂,并隨既把菜都送了上來。
蕭小荷指了一桌的美味,笑著對王宇道:“我點的這些菜,在我們樂州都很受歡迎。就不知,合不合宇郎的胃口?”
王宇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平靜地道:“你喜歡吃的東西我都愛吃。你揀你喜歡吃的,夾給我就是了?!?p> 蕭小荷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肉麻的話來,怔了一下。
她定住心神,隨手夾了一塊糖醋魚,放到王宇的碗里,目光回盯向他,并還了他一句肉麻的話:“宇郎,有你在側(cè),我吃什么都有滋味!”
“那就好。”王宇看她如此殷勤小意,靈機一動,馬上意識到,依她的性子,不可能對一個陌生男人如此失態(tài),只怕是另有所圖。
他心情大好地迅速低下頭,慢條斯理地去吃她夾的那塊魚肉。
蕭小荷倒了一小碗蓮藕排骨湯給自己,邊喝邊暗暗觀察著他的動靜。
看到他快吃完那塊魚肉時,她又隨手夾了一個雞腿放到他的碗里。
他手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夾了雞腿吃起來。
他吃東西看似慢條斯理,其實速度還是挺快的。并且,他吃東西的時候,神情很專注,好像是擅于品鑒食物的美食大師一樣,吃相優(yōu)雅而灑脫。
蕭宇玨平時吃東西恰恰是這個樣子。
不知為何,蕭小荷突然從王宇身上聯(lián)想到了蕭宇玨。
她趕緊收回了思緒。
眼下,不是回憶某壞人的時候,還是催眠王宇要緊。
她繼續(xù)暗暗觀察著他,在看到他快吃完那只雞腿時,又隨手夾了一個皰魚放到他的碗里。
他手又微微一頓。
須臾,他抬起頭,看著她,問:“你為何只喝湯?”
蕭小荷微笑著道:“我只有一雙筷子,要留著給你夾菜呀?!?p> 王宇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皺眉道:“你可以一次幫我把菜夾好,然后自己吃東西?!?p> 蕭小荷道:“不要。我喜歡慢慢地給你夾菜,再看你慢慢地把它們吃掉,這對我來說,是一種享受,比我自己吃東西要有意義的多了。”
“真的么?”王宇神色似喜非喜。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蕭小荷,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到了她身邊。
蕭小荷心生警惕,下意識也站了起來。
王宇趁勢伸出手,迅速把她攬入懷里,緊緊盯著她染上了驚恐的眼睛,故意冷笑著道:“你知道么,相對于吃你夾的菜來說,我更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