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倫依舊沉浸在月球的戰(zhàn)栗中。艾斯在面對超兇暴的亡靈魯納蒂克斯時,展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無助,沒有還手之力,全程被虐打,發(fā)了瘋的敵人不顧一切的拍打、撕咬著自己,死亡的氣息黏上了他的身,發(fā)瘋的兔子,就算是老鷹和北極熊見了都得抖三抖,更何況夢倫?
魯納蒂克斯已然是喪心病狂,沒有活著的氣息,只有噩夢纏身的恐懼,其噴出的黏灼液體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將月球表面噴得坑坑洼洼。近戰(zhàn)被壓得喘不過氣,艾斯只能勉強閃躲,但連續(xù)不斷且蠻橫無理的攻勢,讓艾斯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這么下去,亮紅燈也用不了多久。
“這小兔子……”夢倫氣得想罵人,可他剛想開罵,魯納蒂克斯就朝艾斯噴出黑色的火球。
第一發(fā)火球被艾斯避開,但緊接著,第二發(fā)、第三發(fā),根本停不下來,夢倫目不暇接,對方開啟無限火力,這么多火球怎么也不可能全躲掉。最終,艾斯連續(xù)用胸口硬吃了三發(fā)火球,沒有粗壯的胸肌,夢倫胸悶不已,無敵的艾斯頭朝地,俯倒在地,悶了過去。
“站起來,王牌!”女武神的清亮高朗的喊聲從天而落,夢倫心一驚,不知哪來的力氣,本暈過去的艾斯竟撐著胳膊肘,緩緩的起了身。
魯納蒂克斯趁艾斯立足未穩(wěn),又一發(fā)火球送來,然而這次卻沒炸出任何響動,因為接下來一發(fā)幾十發(fā)火球全都打在了女武神的盾牌上,連特效都不給加便全數(shù)散去。
女武神擋到了艾斯面前,像是欠艾斯一個人情一般。夢倫驚愣:“你……你為什么又來幫我?”
“因為,眼前的怪物,是那位大人的杰作。將月球上殘留的怨氣碎片重組而成的魔物,這根本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超獸,而是亡靈魔獸,只是以那只超獸的形象裝載怨靈罷了。”女武神解釋道,“這樣的怪物,不知還會出現(xiàn)多少,但既然看見了,就不得不清理掉它?!?p> 魯納蒂克斯還是狂轟濫炸噴火球,甚至把眼珠子都當(dāng)炮彈射出去,但女武神的“瓦爾基里之盾”可是無敵的防御,因此一切盡是泥牛入海。女武神一發(fā)“風(fēng)王結(jié)界”出手,光束和颶風(fēng)全數(shù)出擊,頃刻間灌進了魯納蒂克斯的口中。魯納蒂克斯再想噴火球,卻打了啞炮,口中直冒黑煙,而女武神又將十字刃甩了過去,十字刃在半空中消失,隨后被附了魔,幻化成金燦燦的十字光刃,而艾斯也跟著丟出了垂直斷頭刀。
十字刃和垂直斷頭刀分左右斬?fù)趑敿{蒂克斯的身體,亡靈魯納蒂克斯的身形就這樣被切成了三大段,然后化作黑煙,在此灰飛煙滅。
“謝謝你……”若非女武神,艾斯早已敗北,夢倫此刻的心情,已不知該如何對女武神表示感激了,在匆匆與女武神握過手后,便轉(zhuǎn)頭飛向了地球。
夢倫沒有注意到,女武神看艾斯奧特曼的眼神極度不自然,就像在看自己的偶像一樣,向來高冷的她,臉上竟微微生出一絲紅暈,盡管她知道,眼前這個艾斯不是那個艾斯,但少女心卻止不住的泛濫,只不過,她的少女心,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了。
舊世界的最后年歲,女武神布倫希爾德,孤身一人斬殺著終極游戲崩潰帶來的怪物,在無盡的殺戮中日漸麻木。在神話世界獲得了“女武神”的神格,她對一切凡間事物都極為冷漠,甚至冷漠到對自己也是如此。多少年的光陰,她早就忘了自己在第一次進入終極游戲前的身份乃至她原本的姓名,直到成為“神”,她只記得成為神之后的名字——布倫希爾德。
當(dāng)她成為神的那一刻,她就選擇了一個人,告別了隊友,選擇與寂寞相伴。女武神沒有像麥迪烏斯那樣看穿一切的覺悟,更沒有風(fēng)森那么好的運氣,她只能獨自一人奮斗,默默忍受著作為神的無奈和無助,而正因受過了神的無奈,她才更珍惜來之不易的自由,盡管自由的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銅臭味也無傷大雅。
女武神像風(fēng)一樣,追求著自由,過著游俠般的生活,她厭倦了殺戮,厭倦了當(dāng)一個“神”,幾百年間,她命不由己,如今不再受天命的束縛,她可以自由,為何要投入“得道者樂園”這個新的囚籠,去被艾莉珂束縛?她不想,她選擇離開,選擇告別獨裁者統(tǒng)治的,看似文明實則骯臟的新世界,如果可以重來,她會在諾亞方舟啟程時,將其連同舊世界一劍切碎!
如今回想起來,那幾百年前的事,女武神的腦海里就是一片空白,像被清理過一樣,她原本的名字和身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她并不是最初的布倫希爾德,而是獲得了神格,取代了原先的女武神并用了這個名字。
舊世界到新世界,最后的余波,被稱為“時空破壞神”的巨大魔神,在因終極游戲的錯亂而擴散到平行宇宙的能量,無法自我修復(fù)過去的時間,而積累成的負(fù)能量,通過次元洞里殘留的能源獲得生命,初始的身體維度便是十五維,在正常次元就是神擋殺神的存在。
那位時空破壞神,似乎擁有著終極世界最后殘留的意志,原本應(yīng)該被刪干凈的超次元異獸,盡管存在被抹殺得徹底,但思想?yún)s在最后的次元風(fēng)暴中,被擴散到了其他宇宙,哪怕空有思想是無法興風(fēng)作浪的,然而這股思想?yún)s都陰差陽錯的進了這位“時空破壞神”的大腦中,與其產(chǎn)生共鳴。因此,時空破壞神是要找消滅終極游戲的那伙人復(fù)仇的。
時空破壞神輕易撕開次元壁,來到了最高宇宙,當(dāng)時是新舊紀(jì)元交替翻篇的當(dāng)口,新世界剛剛建立,文明尚未發(fā)展起來,因此尚未封鎖其他次元的出入特異點,而終極游戲借著時空破壞神展開的最終反撲,也拉開帷幕。
當(dāng)時,破壞神輕而易舉的摧毀了駐扎在火星上的基地,并攻向月球,在月球上與巡邏中的“極限聯(lián)盟”的賽羅、高斯、戴拿三人起了沖突,由于三人不知敵情,還以為是野怪,因此沒當(dāng)回事,莫說合體,連形態(tài)都來不及切換,就被打得不省人事,月球基地也慘遭全滅。
而正當(dāng)時空破壞神向著最高宇宙的地球進發(fā)之時,當(dāng)時正四處漂流、浪跡天涯,壓抑了太久,想好好看看宇宙風(fēng)光的女武神,卻發(fā)現(xiàn)了它,并第一時間出手。女武神拖住了時空破壞神,但因其維度太高而不能勝,就連“Excalibur”也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很快,女武神不能敵,“誓約勝利之劍”被打落,“瓦爾基里之盾”也被一掌掀掉。眼看女武神危在旦夕,習(xí)慣獨來獨往的她,不曾指望過任何援軍,她不覺得有人能救得了她,她這么強都打不過,更何況他人?對女武神而言,若不能獨自戰(zhàn)勝,就毫無意義了不是?
時空破壞神徒手撕開宇宙空間,制造出風(fēng)暴呼嘯的巨型黑洞,女武神一再逞強,抓著月面,但仍被吸了上去。而就在這時,卻聽得一聲清亮的“奧特影神”,女武神的頭頂上方,一枚黑影舍身擋住了黑洞,女武神得以脫身。
然后黑洞像被刷子刷了一樣,消失無蹤,女武神看見那個一臉高冷的“帥哥”,她活了幾百年,這是她第一次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冰封百年的心,仿佛在此解了凍。
“沒事吧?這位小姐姐,發(fā)生這種事,可不要獨自逞能,應(yīng)當(dāng)向我們報告才是?!睅浉缥⑿χ鹆伺渖竦氖?,就像春風(fēng)吹進了心里,女武神第一次得到他人的微笑,也許她并不喜歡孤獨和寂寞吧?她不想表現(xiàn)得無助,可這次卻不一樣。
“你是……”
“夏逸……”帥哥面露淺笑,“你沒見過我,但你應(yīng)該聽過這個名字吧……”
“我從來不會刻意去記誰的名字,但不管你是誰,我都謝謝你……”女武神展現(xiàn)了“傲嬌”的一面,但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少總”夏逸,摧毀終極游戲的第一救世主,神通廣大的無敵者,但她依舊這么說,心卻抑制不住,砰砰的跳,終無法欺騙自己。
“不要覺得你欠了我人情,畢竟,我欠別人的人情,還從未還過呢。”夏逸知道女武神“傲嬌”了,而夏逸的存在,就好像天生就有吸引他人的魅力,明知夏逸自己就很“傲嬌”,卻都多少能對他產(chǎn)生點好感,又或是,一面之緣下,對王者的敬畏,哪怕從不跟異性有染,守了幾百年身的女武神也不例外。
“夏逸……”喊了一聲名字,女武神長年沒有朋友,心早已冷到零下,剩下的話她根本說不出口,只能用眼神飄忽來顯示心中無可阻擋著奔涌而出的愛慕之意。
夏逸轉(zhuǎn)過身,冷笑著耍起了帥:“好熟悉的氣味啊,終極游戲殘留的思想,殺毒沒殺干凈嗎?這就自投羅網(wǎng)了?絕地反撲?不存在的。新宇宙,豈容舊世界的殘渣來擾亂?”
時空破壞神發(fā)了瘋似的攻擊夏逸,無數(shù)光彈將夏逸吞沒,而硝煙散去,夏逸護在女武神面前,像一顆堅挺的大樹,并在攻擊中閃出無限光輝,變身成了“艾斯奧特曼”的模樣,直接用身體彈開了擁有造成“超時空大爆炸”、每一顆都能毀滅多片宇宙的“終極星云彈”。
“我還得趕著去陪雪兒了,只求用你這雜碎的滅亡,換她醒來吧。永別了,終極游戲……”夏逸蔑視蒼生般的笑容掛在臉上,艾斯抽出了一把圣光強過“誓約勝利之劍”無限倍的神器,“烏托巴蘭……上吧!”
艾斯捏著烏托巴蘭,零點零零半秒,瞬移到時空破壞神面前,一劍下去,圣光炸裂,時空破壞神瞬間就無影無蹤,死得不能再死了。而隨著烏托巴蘭的能量穿透空間中的每一塊次元壁,“神道?連鎖滅絕”發(fā)動,無形的攻擊直接穿入平行宇宙,將與“時空破壞神”相同反應(yīng)的能量全數(shù)殺死,此謂之“超次元天罰”,終極游戲的思想至此全數(shù)覆滅,蕩然無存。
女武神看傻了眼,也就在此刻,她動起了少女心。夏逸無愧是“全宇宙、全次元第一高的王牌至尊”,女武神拼盡全力、打出所有絕招都傷不了分毫的敵人,夏逸零點零零幾秒,腦回路都沒接上,就一勞永逸的絕了一切后患。縱萍水相逢,那種仰慕強者,將其視作偶像般的眼神,逐漸轉(zhuǎn)化成了一種渴求,只是,沒法說出口罷了。
至此之后,最高宇宙封鎖了一切次元通道,不再連通其他次元。而女武神在收到夏逸和凝雪的婚禮請柬時,內(nèi)心百感交集,她終究沒去參加婚禮。獨行俠的身份,依舊走不出,而她也無法面對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的渴望,但至少,夏逸記得她,她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女武神回憶至此,方才回歸現(xiàn)實。孑然一身,站在月球上思考人生,莫大的諷刺?強大的實力,換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無限的寂寞,幾生幾世,百年孤獨,而如今也不是矯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