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言程跳起的一瞬間,草叢里突然閃出了一道魔影,夏言程背對著他所以沒有注意。那個跳出草叢的人,正是庫克,只見他手持魔劍,以“德瑪西亞正義”的動作跳斬而起,只是一個恍眼,庫克藏之極深。
“是庫克!”肖雨念第一時間大驚失色,夏言程已經(jīng)來不及反應了。半個滴答的間隙,一臉兇神惡煞偷襲斬向夏言程的庫克,魔劍已然要落到夏言程背上了。夏言程其實也感應到了背后的邪氣,但身體的反應卻完全跟不上大腦的敏銳。
現(xiàn)場的氣場瞬時凝固,時間也仿佛停滯,一場肖雨念絕不想見到的血腥噩夢,逐漸變?yōu)楝F(xiàn)實。她只恨自己,為什么之前沒有料到呢?這種蹲草叢的小把戲,怎么能陰到他們呢?要是自己能在草叢里插個眼就好了……居然沒有插眼,失策?。?p> 肖雨念連抬劍都動作都來不及做了,在庫克一聲“古阿帝國萬歲”的狂吼聲中,手起劍落,而在這一刻,除了拯救夏言程的念頭外,肖雨念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言程……”肖雨念斷然對夏言程使出了“肘擊”,夏言程被肖雨念一發(fā)頂?shù)搅说厣?,卻也在這零點幾秒的間隙中,躲過了被一劍劈成兩截的命運。
然而,舍身擋在夏言程面前的肖雨念卻沒那么幸運了。眼看著局勢陡變,夏言程也傻了眼:“雨念姐……不行……不要??!”
只見夏言程拼命站起身,想去推開肖雨念,然為時已晚,場中的氛圍,瞬時像被鮮血凝結(jié)了一般,夏言程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實。庫克的魔劍“唰”的帶著黑色的厲芒,斬在了肖雨念的胸口,肖雨念的身體旋了一下后,伴著“閃爍之光”落地的聲音,側(cè)翻著倒了下去。
“雨念姐!”驚恐的大呼,夏言程拼命將肖雨念攬進了自己的懷里。他一時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仿佛看到了幻覺,但倒在他懷里的肖雨念,卻是實實在在的。
夏言程嚇傻了,他瞳孔放大,神情緊張,呼吸都不能自已:“雨念姐……為什么?為什么要替我擋劍!都是我的錯……雨念姐……”
“太好了……言程,你沒事就好……”躺在夏言程懷中的肖雨念面色慘白,一副氣若游絲的將死之狀,她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的撫了撫夏言程的臉頰。
“為什么……雨念姐!撐著點,你不能死??!”夏言程一時沒控制住,眼淚“嘩”的一下斷了線,崩潰著奪眶而流,撕心裂肺的大吼著,“雨念姐!你一定要挺??!雨念姐……亞絲娜……不要嚇我啊……”
“保護你,是我的使命啊……誰讓,我是你姐姐呢……”肖雨念凄然一笑,“你還說你不在乎我,現(xiàn)在原形畢露了吧?你只是傲嬌罷了……”
夏言程哭得凄愴,而姬娜和庫克卻在這時掉線了一般,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夏言程抱著肖雨念哭泣。夏言程激動的抱著肖雨念:“不要死……只要你別死……求求你,別死,我們說好要一起回我們的宇宙,我媽媽是逆天士,我爸爸是天道艾斯,回到那里,你就死不掉了……”
“長大了啊……言程……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肖雨念不知哪來的力氣,還能說這么多話,她含著熱淚,苦澀一笑,“別說話,吻我……”
夏言程想也沒想,閉上眼,嘴唇忽地落到了肖雨念的唇上。親吻之后,肖雨念露出了蒼白的笑容,將一枚手鐲顫抖著遞給了夏言程:“這是‘斯特利姆手鐲’,你的試煉已經(jīng)合格了,戴上它吧……踩著我的尸體,前進……我,永遠愛你……”
“雨念姐……”夏言程的淚水縱橫身心,他顫抖的手接過手鐲,發(fā)出了最絕望的悲鳴。肖雨念的雙眼慢慢的合上了,合上的不僅是肖雨念的眼睛,更是夏言程的怯懦之心!這一刻,夏言程已經(jīng)“黑化”了,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真切的悲涼與傷心,而真實的痛苦,失去最重要的人所帶來的憤怒與瘋狂,是難以想象的。
呼喚變成哀嚎,傾盆而下的是淚雨,嘶吼無法喚醒肖雨念,從驚嚇、恐慌,到悲傷、絕望,而經(jīng)歷了痛徹心扉的悲傷,剩下的,就只有瘋狂,被憤怒蠶食掉理智后的瘋狂!
“歐豆豆,你那一劍砍得好啊。解決了一個,剩下這個小屁孩可是個窩囊廢啊?!奔刃靶χ读顺妒掷锏尿鹉П?,一步步朝夏言程走去,“他的生命已是風中殘燭,我來對她進行最后的料理吧?!?p> “可我還想手刃掉這不知死活的小鬼呢……嘛,既然姐姐大人要,我也無所謂了……”
庫克就像大獲全勝一樣,放松下來,全然感受不到一頭沉睡的猛獸已掙脫了理智的韁繩,漸漸蘇醒過來。而姬娜冷笑間,揮著鞭子就去抓夏言程,她料定,對方已無法再逃。
說時遲那時快,變故就在一瞬間。夏言程將肖雨念的身體放平在地,“斯特利姆手鐲”猛的一道閃光,“奧特曼”的身影像幻燈片般一晃而過,手鐲里竟生出能量,幻化出一枚“八分光輪”,姬娜的魔鞭在揮到夏言程頭頂之際,夏言程甚至都沒有轉(zhuǎn)身抬頭,光輪就把蝙蝠魔鞭從中間切成了兩段。
“什么情況……”姬娜傻著眼,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姬娜還懵傻著,一臉錯愕瞠著目,沒從訝然中回過神,夏言程卻連頭也沒回,撿起了肖雨念的“閃爍之光”,背對著姬娜,憑直覺將劍飛擲了出去。
颯爽利落的動作,“閃爍之光”像上了定位一樣,被姬娜的邪氣所吸引,凌空的飛劍,在姬娜呆愣的瞬息,已經(jīng)刺穿了姬娜的胸膛。夏言程就像開了掛,這一劍,不偏不倚刺中了姬娜的心臟,姬娜全程驚愕,眼神放大,瞳孔漸漸失了神。
“不可能……你這菜鳥居然……”被飛劍穿了心,姬娜驚訝的大吼一聲,被飛劍的力道給帶推出去,又正好被插在了樹上,就像耶穌被釘上十字架一般,“閃爍之光”將姬娜釘在樹上,鮮血汩汩流淌而下,姬娜的雙眼很快就失去神色。
“姐姐大人!”庫克大驚失色,慌忙奔到姬娜身邊。
“歐豆豆喲……”因為被穿心,所以無法實現(xiàn)肉體再生,姬娜最后看了一眼庫克,滿臉不甘卻留戀,用盡最后力氣,撫摸著庫克的臉頰,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年幼的宙達練習劍法時受傷,總是身為姐姐的姬娜替他處理傷口,而如今,宙達卻只能憎恨自己無力挽救姐姐的生命。黑暗氣息一點點的消散,宙達似乎體會到了一絲夏言程之前的心情。
“姐姐大人……不要死……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庫克又急又悲,握著姬娜的手,迫切的渴求。
“歐豆豆喲……為我報仇……”姬娜的身形還是化作黑氣消散了,大樹上只留著一把“閃爍之光”,庫克神情呆愣著,伸手去抓,卻抓不住,只握住了一片散沙般的虛空。
“姐姐……姐姐!”庫克喪心病狂的捶著地,怒氣填胸,整個人都被黑氣縈繞著。而另一邊的夏言程,也緩緩站起身,并取出了“X終端”,轉(zhuǎn)向了庫克。
夏言程的神情無比冰冷,胸中除了憤怒,還是憤怒,眼神如刀,寒意凜然,似乎用眼神就能殺人,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氣場,與之前判若兩人。人在失去至親或是極端悲憤的情況下,可以爆發(fā)出超乎想象的潛力,而此時此刻,夏言程已經(jīng)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了,腦海中除了把敵人趕盡殺絕的念頭外,再無其他。
“可惡!竟殺我姐姐,看我滅了你!”庫克怒火中燒的盯著夏言程,直接現(xiàn)出了宙達的原形,抽出了他的魔劍,兩人就像在比誰的怒氣更多
“一報還一報,雨念姐的仇,就讓她血債血償,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夏言程指了指庫克,超乎尋常的冷靜,或者說是冷酷,這樣的冷靜卻透露著無與倫比的絕對殺氣。
“不知死活的混小子,手下敗將,還敢叫囂?你連劍都拿不穩(wěn),洗洗睡吧,你以為你是靠怨念吃飯的生物嗎?你根本不是我對手,想送死就來吧!”宙達一如既往的狂笑。
“哼,你怎知我贏不了?任何事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現(xiàn)在的我,絕不會再吊兒郎當了!”
“這可由不得你!雜魚就是雜魚,艾克斯就是廢物!上次只是陪你玩玩,這次可不會輕饒你!一個不會使劍的庸才,別被我瞬殺了!”
“哦?是嗎?看來,你又多了一個非死不可的理由,我連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都不行了?!毕难猿痰谋砬橐讶缓诨麖埬樁寂で较駩耗?,語氣極度陰森,“艾克斯,他可不僅僅是我的發(fā)明,更是我無可替代的伙伴,你侮辱了他就等于侮辱了我……”
“那就決斗吧!”宙達坦然舉劍,“我不會輸?shù)摹乙谟钪嬷邢破鹂耧L暴雨……”
“你掀起狂風暴雨?那我就掀起黑洞風暴!”夏言程也舉起了“X終端”作變身狀,“就堂堂正正的決斗!然后,送你上西天!”
能量增幅、怨氣劇增,一時間,電光火石,宙達的身體在城市間巨大化,一劍揮落,房屋瞬間倒了一片。而夏言程也開啟變身,一聲“與艾克斯一體化”后完美融合,艾克斯的身影也轟然落地。再次對決,分外眼紅,兩位都失去了至親之人,背水一戰(zhàn),皆無退路。
伴隨著“Unite”的聲音,艾克斯與宙達對立開來,擺好陣仗。宙達冷嘲一聲,舞劍而上,夏言程哼了一聲,艾克斯抽出了闡釋者迎擊上去,兩人猛對一劍,鏗鏘炸起火花。
雙方各退一步,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殺氣。夏言程二話不說,再沖上去斬擊,看似試探,實則致命,不過極端的憤怒中,卻似乎還保有理智,氣場與之前那戰(zhàn)完全不同。而宙達也沒多想,再度出擊,雙方大戰(zhàn)十來個回合,竟打得難解難分。
劍之鋒芒,你來我往,別開生面,艾克斯與宙達的劍零距離磕在一起,僵持不下,誰也不能逼退誰,即使一時發(fā)力頂退對方,下一秒就會反過來被壓退,恢復成原來的對峙。
“臭小鬼,能拿穩(wěn)劍了嘛,有進步啊?!敝孢_依舊對夏言程冷嘲熱諷。
“你最后多說幾句吧,因為你以后沒機會嘚瑟了。”夏言程在憤怒值破頂,殺氣全開的情況下,還能發(fā)揚“毒舌”精神,且氣質(zhì)略顯陰邪,句句把人往死里逼,而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憤怒中保持理性,就意味著,跟那些沖動者不同,他即使表現(xiàn)得沖動,卻也清楚他在做什么,再瘋狂的殺戮都是在理性的前提下進行的,無論出于何種緣由,都是刻意為之,恐怖且無解,當明知自己做錯卻還將錯就錯一黑到底時,與之說理無疑自尋死路,他完全清楚這不對卻偏要做,這種裝睡的人,誰也叫不醒,并不是魔鬼控制了他,而是他,本身就是個魔鬼!所以,就是“慈愛勇者”對此刻的艾克斯釋放馴化光線,他照樣能頂著使人平靜的光波沖上去,將“月神”亂劍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