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微笑,并不回答,他正在安撫月靈空呢,石碑是月靈空的棲身之所,雖然材質(zhì)驚人,可擋謫天箭的鋒芒,但那種劇烈的震動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此刻,月靈空在石碑里罵罵咧咧的,幾乎暴走。
“楚浩,我恨你!”他大聲怒吼,稚嫩而又憤怒的聲音在楚浩腦海里炸開,讓楚浩頭疼無比。
“安啦安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沒辦法嘛!”楚浩說道。
謫天箭太過犀利了,他身上,除了這塊石碑,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抵擋。
不過,此刻楚浩也是有些震撼,就在謫天箭射中石碑的剎那,石碑竟然微微發(fā)光,從古樸的瞬間變得磅礴大氣,有威蓋山河之勢。
只可惜,這股無敵氣勢只出現(xiàn)了一剎那,在鎮(zhèn)下爆炸之力后,石碑就又沉寂下來,讓人看不出深淺。
這讓楚浩有些發(fā)愣,他的一身修為根本,都在石碑上,也是石碑帶他來到了北辰。
一直以來,他想盡了辦法要探測石碑,但只知道這塊碑名為造化天碑,配套有“八荒窮極鎮(zhèn)世無量造化天功”,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而且,石碑除了在最初的時候顯露過威勢,傳了這套造化天功給楚浩外,也就只有在面對小寒山里的太古祭壇時產(chǎn)生過變化了。
沒想到,剛才與謫天箭對抗,石碑竟然發(fā)出了如此威嚴(yán),雖然不及面對太古祭壇時的萬分之一,卻也足以驚世了。
“很好,竟然擋住了我的謫天箭,還隱瞞過了我的查探,讓我吃了個不小的虧!”東方奕眼神冰冷,殺意濃重。
謫天之名,無往而不利,沒想到竟然栽在了一個通竅境的少年手里,讓他抑制不住殺機。
“錚!”
他抽出一支謫天箭,猩紅箭體宛若染就神魔血,無盡殺戮、毀滅的氣息在彌漫,讓這個地方更加的陰冷了。
這是殺氣所致,火域巖漿遍布,烈焰焚空,本該是無盡熾熱才對,但東方奕以謫天箭引動無上殺機,讓這片地帶出現(xiàn)了變故。
可以看到,深藏地底的陰煞之氣隨殺氣而動蕩,游離于空中的煞氣也在蠢蠢欲動,全都聚攏到了一起。
它們形成了一朵魔云,遮蔽天日,與魔蛟的力量配合,相得益彰,使得赤炎蛟箭威能大漲。
“當(dāng)!”
箭光如練,動亂長空,無盡殺機如潮涌,全都擊向楚浩,讓那個地方神光爆炸,宛若一輪烈日崩開了。
這一次,謫天箭依然無功而返,在與石碑撞擊的一剎那,一縷波動從石碑上蕩漾開,撫平了一切。
這才是至極的鎮(zhèn)封力,無需大氣磅礴,輕輕一震而已,讓乾坤清寧,群邪都要退避。
只可惜,這縷波動太淡了,只是逼退了謫天箭,籠罩的范圍也很小,要不然當(dāng)可直接鎮(zhèn)殺東方奕。
石碑內(nèi),月靈空再次大罵,連聲詛咒:“該死的楚浩,該死的家伙,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石碑里了!”
畢竟是一塊殘破的石碑,哪怕再逆天,無人催動的話,也不可能自主攻伐,仍然有大力傳遞進(jìn)去,震得月靈空頭暈眼花。
楚浩也皺眉,石碑在自保,但沒保護他,雖然抵住了攻伐,但炸開的神力波動一浪高過一浪,不可能瞬間全部止歇。
混亂的神力挾帶陰煞之氣,熾熱中蘊含冰冷殺機,哪怕有天碑護體,楚浩也感覺皮膚發(fā)顫,受到了沖擊。
“可怕的箭,當(dāng)真有謫滅九天的威勢,若無石碑在,只怕這一擊,就可以把我粉碎了!”楚浩心驚。
箭光太過犀利了,濃縮了昔年魔蛟的兇性,一箭射出,如同魔蛟再臨,要不是內(nèi)中神紋被法則壓制,就是一座摩天的大岳也要被轟碎。
而觀戰(zhàn)的人更是心驚,早先他們看不起石碑,但此時此刻,雖然被炸開的神光擋住了視線,但就是再笨也猜的出來,是那塊殘破的石碑擋住了謫天箭。
“那石碑到底有何來歷,如此不凡,連魔蛟血肉煉成的弓箭都可以擋住?”
難以想象,以謫天箭的材質(zhì),在同樣無法動用神紋的情況下,就算是神兵也可以射穿了,居然射不穿一塊破爛石碑。
“殺!”
趁東方奕出手的空檔,楚浩手持石碑打過來,抵住了謫天箭的威勢,欲與東方奕近身搏殺。
同一時間,龍宇軒和東方櫻雪也一起動身,分別駕馭龍劍和五岳山殺過來,龐大的壓力降落,讓地下火焰都要熄滅了。
他們之所以不如東方奕,只是因為忌憚那謫天箭的威勢而已,失去了謫天箭的加持,東方奕也只是同階的修士,他們自信可以一戰(zhàn)。
“好,沒想到你身上竟有此等秘寶,可擋謫天之威,我倒是小瞧你了!”東方奕連聲說道,眸光卻越發(fā)陰冷了,殺機根本就沒有隱藏,讓周圍溫度驟降。
“轟!”
這個地方發(fā)生大爆炸,雖然不如之前那樣劇烈,但四個人的戰(zhàn)斗更加精彩絕倫,看得人眼花繚亂。
沒有了謫天箭的威脅,楚浩三人徹底放開了手腳,以己身最強大的姿態(tài)對敵,三道氣血崩云。
而東方奕也不落下風(fēng),哪怕沒失去了謫天箭的助力,他本身也是堪比完整通竅境巔峰的修士,同樣血氣滔天,如一頭神虎,勇猛之資無敵。
這才是昔日人杰應(yīng)有的氣概,只身獨對三大當(dāng)代天才強者,打到空氣都要暴沸。
這一戰(zhàn)注定了很慘烈,哪怕有秘寶相助,可畢竟無法與完整的通竅鏡巔峰修士相提并論。
楚浩三人出盡了手段,仍然無法擊敗東方奕,只是旗鼓相當(dāng)而已,各有勝負(fù)。
“嘶啦”一聲,東方奕并指如刀,劃過楚浩的脖頸,如同真正的刀鋒般,可切裂堅固的精鐵。
危機時刻,楚浩險而又險的避了過去,可是肩膀上仍然被傷到了,被刀氣劃開一道口子,赤色血液直流。
“火焰刀指!”楚浩運轉(zhuǎn)氣血,止住了傷口,有些驚訝,這是火凌宗的一則小神術(shù),竟被東方奕運得出神入化,如使臂指。
以極致的火焰力凝縮成刀刃,鋒刃出神力極速流轉(zhuǎn),實力達(dá)到高深處,一指點出,可切割神金。
他有天碑護體,肉身與本命道器相合,就是神兵也難以損傷,卻在這一指下吃了大虧,被切出口子,若非躲避及時,恐怕就要尸首分離了。
“噗!”
同一時間,龍宇軒震動翅膀,雀羽龍劍拍擊而下,打了東方奕一個踉蹌,幾乎都站不穩(wěn)了。
關(guān)鍵時刻,他以紅**蛟弓擋住龍劍,這才沒有受傷,要不然會被切成碎片,龍雀族的逆天殺術(shù),可不是說著玩的。
“果然老了,不負(fù)少年盛況,要不然,殺你們這樣的小娃娃,何須如此麻煩!”東方奕嘆道,身上的氣息卻變得更加的危險了。
“既然如此,前輩又何苦執(zhí)著呢,一滴龍血而已,哪里找不到,何必跟我們這群晚輩計較!”東方櫻雪輕笑,又恢復(fù)了魔女的狡黠本色,玉手按出去,如同大山傾倒。
若非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這具婀娜多姿的嬌柔軀體,竟蘊含如此龐大的力量,明明是纖纖玉手,卻壓得空氣都要凝固了。
“終極一戰(zhàn)吧!”東方奕不回答,而是這樣說道,事到如今,這已經(jīng)不只是龍血之爭了。
之前他一直束手束腳的,說是動了全力,但還是有所保留,于這一時刻釋放,赤色氣血震長空,伴隨有金色光華。
他長得很英俊,通過秘法返回年少后,英氣勃發(fā),劍眉星目,有少年戰(zhàn)神之資,在赤金色氣血的遮籠下,更是風(fēng)采卓然。
“火凌十天!”
四個字而已,輕輕喝出,初時宛若涓涓細(xì)流,到了最后,竟然演變成浩濤大浪,如天雷滾滾而落。
東方奕雙手結(jié)印,有繁瑣的紋絡(luò)要生成,不停的被法則磨滅,但也積累了足夠的力量,于頭頂垂落十道火光。
楚浩、龍宇軒和東方櫻雪,全都嚴(yán)陣以待,這是火凌宗的至高奧義,太過不凡了,以火道凌駕十天上,超越了人世間。
之前,楚浩曾大戰(zhàn)過任杰,也是火凌宗的杰出弟子,習(xí)有部分火凌十天奧義。
但與東方奕施展的神術(shù)相比,任杰的攻擊,與螢火差不了多少,兩者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聽說你擊殺過我宗的任杰,也闖過火凌十天的火牢術(shù),不知道可敢再闖一次?”東方奕看向楚浩。
在他說話間,十縷火光已經(jīng)成形,以九拱一之勢演化一方牢籠,欲困鎖八荒十地。
楚浩臉色一滯,沒想到東方奕竟然也知道這件事,難怪他一直朝自己下殺手,卻很少攻擊龍宇軒與東方櫻雪,不僅是忌憚龍宇軒和東方櫻雪的身份,也有為門內(nèi)弟子報仇的意思。
不過他也不接話,任杰跟東方奕根本不能比,兩者境界實力差距都太大了,對這一神術(shù)的領(lǐng)悟不在一個層次上。
任杰只是接觸到了火凌十天的一絲皮毛而已,而東方奕卻是火凌宗的太上長老,絕對參悟過核心奧義。
一絲皮毛都可戰(zhàn)天才強者,核心奧義又該是如何不凡,楚浩想象不出來,但也不會以身犯險。
而此刻,成形的火牢也是緩緩壓下來,要將楚浩三人拖入其中,煉成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