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江遠帆我還是要救的。
等36D扶著江遠帆走遠了,我便又躡手躡腳跟了上去,他們進了電梯,我一看最后停在了12樓。
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累死我呀,但是我明白耽誤不得,就馬上轉頭跑上了樓梯,使勁蹬腿,告訴自己一定要快,這2樓到12樓,也就10層,使出吃奶的力氣跑。
中途絆了一跤,膝蓋刻在了水泥臺階上,黑褲子都破了一個口子,傷口在滲血,只不過我那時根本顧不上這種小疼痛,繼續(xù)咬牙堅持跑。
等終于滿頭大汗到了12樓的時候,我感覺都腿軟的都快站不住了,便一屁股坐在了樓梯間門口地上,但是把耳朵貼在了通道門上,聽動靜。
好像是江遠帆摔倒了,那36D便打電話叫了幫手,幾分鐘兩個男的出了電梯,幫忙把江遠帆扶起來,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刷卡進去了。
我趕緊站起來,進了通道,循著聲音走了過去,突然那門又開了,我趕緊掏出手機,壓低了帽沿,轉身對著墻,裝作玩手機的樣子。
然后那兩個男的和36D便從我旁邊走了過去,有驚無險,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
等他們上電梯后后,我就輕輕走了過去,試著一推門,竟然開著。
心里瞬間犯涼,這不會是36D,給我使的計吧,想來個甕中捉鱉。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已經(jīng)到門口了,沒退路了,江遠帆還在里面不省人事,是計是坑,我也跳定了,堵一把吧,便迅速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江遠帆仰躺在床上,西裝外套也丟在一邊,里面的灰襯衫領帶已經(jīng)七扭八歪地很凌亂了。
我馬上就伏到他身邊,聞了聞身上并沒有酒氣啊,便伸手拍他臉,喊著“江遠帆,醒醒,快醒醒”
但是沒反應,又試著喊了幾聲,還是不行,接著心一狠,我直接抓起他手掌咬了下去,松開嘴巴一看,都有一個深深地牙印了,可是他只是眉頭皺了了一下,依然沒醒來啊。
我懷疑是不是36D給他下毒了,只能又想辦法弄醒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真怕36D突然殺回來,算了,只能用笨辦法了,我便拉起他兩個胳膊往外拖,結果剛一上手。
怕什么來什么,36D和那兩男的進來了。
看到我,她先是一陣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后又似笑非笑的對我說:“我原先以為你就是個紙老虎,沒想到你還真敢來,看來我低估你了?!?p> “我為什么不敢來,我曾經(jīng)拼了命救過的人,才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你糟蹋?!?p> 聽到我的話,她又跟平時一樣,哈哈哈嬌笑了起來,然后目光狠毒地盯著我的眼睛幽幽地說:“你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自身都難保了,還想救他,癡人說夢,哼”
這話一說完,我留意到了,旁邊那倆男的,盯著我一臉色迷迷地奸笑。
瞬間感覺頭頂一股涼意灌了下來,為了拖延時間,我便轉移話題,故作鎮(zhèn)定地問36D,
“吳雙雙,你喜歡江總,可以通過其他正常方法去追他,為什么要用這種令人所不齒的計謀呢”
她聽完滿臉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說到:
“你以為我沒有用過正常方法嗎,可江遠帆就是油鹽不進呀,對你什么時候都是一臉柔情,而對我呢,卻是無時無刻的冷淡和無視”
“那是因為我們都把雙方視為真心相待的朋友,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今晚會來救他”
我說完這話,36D先是神經(jīng)質笑了一通,然后突然快步走到我面前臉色陰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下手真重,我臉瞬間火辣辣的疼。
可是我還是不能露怯,反而用更加凌厲的眼光,無所畏懼地盯住了她。
“呦,小賤人,脾氣挺倔啊,沒關系,哥們兩個來伺候伺候下她吧”
那兩個男的聽到36D的示意,直接壞笑著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不能慌,要淡定,迅速環(huán)視屋里,發(fā)現(xiàn)我后面就是一扇窗戶,便眼疾手快地,就跳到了窗戶邊,一腳踩了上去。
坐在窗戶上,準備摸手機報警,發(fā)現(xiàn)手機不在兜里,估計是剛才掉床上了。
都要哭了,屋露偏逢連夜雨,心里默念,我這一輩子行善積德,也沒做過什么壞事,這老天是要整死我嗎。
“你這是打算自殺是吧,你有種就跳吧,你可想好了,12樓呀,跳下去摔不死你”
36D那個賤人,直接坐到了沙發(fā)上,還喝起了茶。
我一扭頭,看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隱約能識別酒店后面是一條河,河對岸就是遠山,這向外求救的路也被堵死了,老天,你當真要把我逼上死路嗎。
正絕望的時候,突然下面有聲音,我一看,11樓同位置房間的人,此刻打開了陽臺燈,天哪,11樓竟然有陽臺。
而我也清晰看到了我腳底下外墻上有裝修工留下的一條橫著固定起來的鐵絲,鐵絲下面就是11樓的陽臺,心里一陣竊喜。
太好了,天不亡我呀,真感謝這個大樓的設計師,關鍵時候救我一命。
我便鼓起勇氣,松手就順墻滑了下去,萬幸,我抓住了那根鐵絲。
可能真以為我跳下去了,36D他們一聲驚呼,便都湊到了窗戶邊探出頭來,但是不出兩秒鐘,突然上面立刻又傳來一陣嘈雜和桌椅的巨大聲響,混合著36D的尖叫,感覺好像是在打斗,接著就是一陣關門的聲音。
我再一抬頭,看見江遠帆突然出現(xiàn)在了窗口,他竟然醒了,朝我匆忙看了一眼,讓我不要動,然后就飛速跑出去了。
此刻我的手已經(jīng)被鐵絲勒得快斷了,右腳的鞋子掉了下去,只能光腳使勁蹬墻,膝蓋上摔傷的傷口也被再次蹭開了,疼得都沒感覺了。
不過一分鐘時間,下面房間的陽臺門開了,江遠帆搬來了一把椅子,踩上去,伸手使勁按緊了窗戶,引導我慢慢向下一點往窗戶上踩。
等我成功踩到窗戶后,11樓這間房的客人把床單被褥都拉過來鋪在了腳底下,然后江遠帆踩著凳子,客人站地上,抱著江遠帆,江遠帆抱住了我的小腿,我慢慢松開了鐵絲,一點一點向江遠帆懷里滑。
但是撐不住幾秒鐘,我終于是力氣用盡了,大喊一聲
“江遠帆,我抓不住了”
接著,我使勁扣墻的手忽的松開了,我們三人都直接摔到了那一堆被褥上。
被扶著坐起來以后,我還是有點心有余悸,心臟砰砰跳,但是看見江遠帆好端端地蹲在我面前,我便趕緊抱住了他,喜極而泣的哭喊:“你醒來了,沒事就太好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他們給你下毒了?!?p> “傻丫頭,我只是過敏昏過去了一會,現(xiàn)在都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