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日破碑手
陳云器拳拳打在鏡子鬼身上都如同打在空氣中,看似是在做無用功,實則不然。
要知道人身上都存在著陽氣,其中又以特殊體質(zhì)以及煉體者為最,煉體者通過不斷粹體強化自身,同時滋養(yǎng)的還有自身陽氣。
所以一般女子鮮有人煉體,曾經(jīng)便有閉月羞花的女子因煉體變得粗獷無比,陽氣過剩抑制住她體內(nèi)的陰氣,導(dǎo)致男性特征出現(xiàn)在她身上,有此前車之鑒,一般女子都排斥煉體之道。
如果說一個正常人體內(nèi)的陽氣是一團微光,那么作為凝脈境煉體者的陳云器體內(nèi)的陽氣就是一輪小太陽。
小太陽雖然謹守于身,但拳打腳踢間都會攜帶著或多或少的陽氣,這些陽氣在人與人之間體現(xiàn)不出來,但換做陰靈邪祟就大為不同了。
陳云器一直在認真觀察,雖然他的每一拳都如同打在空氣中,但實際上每一拳所攜帶的陽剛之力都會灼傷鏡子鬼。
如果說黑氣便是鏡子鬼的本源全部,那么只要陳云器不懈努力就能夠完全凈化掉,也就是說他是可以傷到鏡子鬼的!
“只要能夠通過拳力調(diào)動足夠的陽剛之力,就一定能轟殺它!”
陳云器多多少少有些小興奮,因為此理論一旦成功,他的拳法將再度提升一個檔次,甚至于他能夠獨創(chuàng)一門拳法。
“大日如來神掌。”陳云器想到了小說中常出現(xiàn)的掌法。
修煉此掌法體內(nèi)陽氣將會暴漲到一個恐怖的地步,每一掌都如同一輪大日橫空,焚天煮地,威力無匹。
“開碑手!”
陳云器眼中精光一閃,他有一個想法需要證實,如果理論成真,他就能離結(jié)論更進一步。
這一記開碑手調(diào)動了陳云器凝脈境的肉身力量,連帶的當然還有玉皮、銀骨的力量,這是他當前肉身力量的極致,打出的開碑手已經(jīng)頗具拳意境像。
從與自己的鏡像對戰(zhàn)之后,陳云器不僅完善了《開碑手》的一大破綻,更是對《開碑手》的理解上升到了另一個檔位。
要知道無論是拳腳還是刀劍,無論是武學(xué)還是戰(zhàn)技,想要真正發(fā)揮震撼人心的威能一定要悟出“意”。
意境的意。
現(xiàn)在的陳云器早已凝聚出了《開碑手》的掌意,很直白,也很霸道。
一塊通天石碑凝聚,鏡子鬼被這一塊特殊紋路的石碑困在其中,這一塊石碑很大,大到鏡子鬼只是其中的一小點,看上去還不如螞蟻大。
隨著陳云器推手下壓,天穹上堆積起厚厚的云層,云層向著四方排開,一只巨大的金色掌印從云層后面裸露出來。
這只大手印似乎是從域外而來!
開碑手,擎天大手印一力摧碑破萬法!
轟!
金色大手印擊碎通天石碑,困在石碑中的鏡子鬼驟然被打散,化作漫天陰氣。
卻見漫天陰氣再次凝聚,鏡子鬼再次出現(xiàn)在陳云器的視線之中。
“是意境!”
陳云器緊盯著虛弱三分之一的鏡子鬼,捏了捏拳頭感受著,這一刻他恍然大悟!
在《道德經(jīng)》中有這樣一句話:心隨意動,意由心生。
調(diào)動陽氣融入拳法的方法便是意境,創(chuàng)造出一個剛陽無匹的意境,只要拳意充滿陽剛之力,打出去的力量也必然攜帶陽剛之力。
“大日!”
太陽,這是陳云器能想到的最具有陽氣的代表。
一輪太陽。
不,羿射九日,九輪太陽!
大日如來神掌?
不!
“《大日破碑手》!”
陳云器集中精力,他在為《開碑手》演化新的意境,或者說他在改進《開碑手》。
有人或許要問了,為什么一定是開碑手?
答案其實顯然易見,因為陳云器所學(xué)所會的戰(zhàn)技就只有《開碑手》,他所能借鑒的就只有《開碑手》。
至于為什么不是《太極拳》,這其實跟陳云器的理解有關(guān)系,在他的理解中太極陰陽并存,剛?cè)岵挥歇氷柌怀商珮O。
一輪烈日。
兩輪烈日。
三輪……
……
九輪烈日浮現(xiàn)在陳云器身后,九輪烈日逆時針旋轉(zhuǎn)著,此刻的陳云器宛若太陽神,在他的周身范圍散發(fā)著恐怖的高溫,空間都在高溫下發(fā)生了扭曲。
一具通天石碑在凝聚,在九輪烈日下,一方石碑迎頭凝聚。
豆大的汗珠在陳云器額頭打轉(zhuǎn),緊鎖的眉頭、咬緊的牙關(guān)、痛苦的表情,無不在昭示著陳牧云的吃力。
他之所以能如此安然的施展“大日破碑手”,乃是因為在他周身陽氣成倍數(shù)暴漲,鏡子鬼屬陰,與陽對立,如此濃郁的陽氣足以將它燒成灰燼。
鏡子鬼畏懼了,它不敢靠近!
噗!
“噗咳!”
石碑凝聚不成,化作漫天光粒子,陳云器身后的九輪烈日在頃刻間破碎,漫天光粒子落下,足以扭曲空間的高溫蕩然無存,那足以抹殺鏡子鬼的陽剛之力亦在瞬間消散。
大風(fēng)掀起陳云器的衣角,吹動他的發(fā)絲。
這股風(fēng)是溫度差造成的,待到溫度平衡,風(fēng)也就停了。
陳云器半跪在地,吐了一大攤鮮血,伸手抹去嘴角殘留的溫度,他失敗了!
第一次施展《大日破碑手》以失敗告終。
雖然不在陳云器意料之中,但卻使得鏡子鬼愣了片刻。
感情你丫的雷聲大雨點小,嚇唬鬼呢?!
“失敗了?不應(yīng)該啊!”陳云器開始質(zhì)疑,這會不會太假了一點,為什么會失?。?p> 理論上不應(yīng)該失敗!
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嗷——”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別說是一只鬼,一只鏡子鬼!
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欺鬼太甚,居然完全無視它的存在在這里考慮失敗的原因?
臨時抱佛腳還能再狠一點嗎?
面對鏡子鬼的殺招,陳云器直接掄起《開碑手》轟殺。
瑪?shù)拢]看到老子正煩燥著嗎?
真要轟殺鏡子鬼其實《開碑手》就足夠了,只是陳牧云心有所悟,想趁著這個機會升華自己,提升自己的戰(zhàn)斗力。
陳牧云不需要碰到鬼的身體,他只需要用陽氣灼燒鬼的本源力量,將它的陰氣灼燒一空,自然也就達到了轟殺的目的,仔細想想雷霆滅鬼不也是這樣嗎?
我根本就不需要碰到你,只需要全力滅殺!
在被陳云器一招《開碑手》轟殺過一次之后,這只鏡子鬼顯然還是沒有弄清楚狀況,此刻居然還敢主動殺向陳牧云,這番舉動無異于找死。
被陳云器的《開碑手》再次轟殺一次,只能說在意料之中。
接連被轟殺兩次的鏡子鬼已經(jīng)傷及到了本源力,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極差,身體變得極度透明,實力也從厲鬼境初期跌落到卒鬼境。
換做修道境界的話就是地坤境初期跌落到靈元境。
換做煉體境界的話便是凝脈境初期跌落到銀骨初境。
跌落到卒鬼境的鏡子鬼已經(jīng)沒有了害人的本領(lǐng),它現(xiàn)在就連鏡子世界都出不去,更別提穿越現(xiàn)實和鏡子兩個世界害人了。
當然,陳云器并不知道。
陳云器只知道鏡子鬼再次凝聚之后“虛”了很多,在他一個眼神下就躲得遠遠的,此時此刻的陳云器沒時間跟一個鬼卒纏斗,甚至連抹殺都提不起興趣。
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理論戰(zhàn)技,將《大日破碑手》具象化,而不僅僅只存在理論當中。
陳云器確信自己的方向沒有錯,雖然沒有見過小說中的《大日如來神掌》,但陳云器覺得他所理念化的《大日破碑手》與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既然《大日如來神掌》能夠掌控渾厚濃郁的陽剛之力、太陽之力,那么《大日破碑手》又有何不行?!
陳云器再次演化《大日破碑手》,可是九輪烈日和一方石碑永遠無法共存,甚至于九輪烈日之間都不能共存。
烈日之間有著不可明說的引力,它牽引著九輪烈日匯聚,烈日一旦匯聚就會爆炸,化作漫天光粒子落下。
在一次次的演化中,陳云器發(fā)現(xiàn)除了吸引力還有排斥力,九輪烈日與一方石碑相互間排斥著,九輪烈日之間也在相互排斥著,只是引力大于排斥力,所以他一開始沒能捕捉到這一點。
想要練成《大日破碑手》,就必須使九輪烈日互相間處于一個平衡狀態(tài),而且還要與石碑處于一個平衡狀態(tài)。
很顯然,想要達到這種微妙的平衡不容易,缺乏一個契機,一個陳云器暫時想象不到的契機。
而且,《大日破碑手》若是真的被陳云器創(chuàng)出,那么這將又是一部可以超越圣級的戰(zhàn)技。
當然,這都是陳云器的遐想。
“平衡點……”陳云器苦思冥想就是找不到關(guān)鍵點。
純陽至剛的掌法到底缺了什么?
為什么會練不成功?
陽氣?
陽氣?
陽氣?!
陽氣?。?!
陳牧云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這一刻他似乎捕捉到了那一個契機。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陳云器輕聲叨念著。
這是《太極拳》心經(jīng)中的一段話,其中的“兩儀”指的就是陰和陽。
天地間陰陽并立,既互相爭斗不休,又相互滋生依存,正如這天地、日月、風(fēng)雨、四時,又如剛?cè)?、動靜、顯斂、雄雌。
“孤陽不生,獨陰不長,陰陽相濟,萬物并生!”
“我知道那不可或缺之物是什么了!”陳云器一念開悟,“陰氣,《大日破碑手》太過剛猛霸道,蘊含的陽剛之力太過旺盛,需要一縷陰氣進行調(diào)和,調(diào)和九輪烈日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和石碑的‘關(guān)系’!”
陳云器從下鋪站起身來,看著四周原封不動的物品略微沉思一陣。
這里是鏡子世界,一切都是映照的外界,哪怕陳云器先前造成的動靜再怎么大,可實際上卻影響不了這里的任何東西。
那只鏡子鬼跑出C504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可是需要它的時候?。?p> “這膽小鬼跑到哪兒去了?”陳云器站在五樓走廊上東張西望,他現(xiàn)在特別想知道鏡子鬼跑到哪里去了!
照理說就這么大一個走廊,走廊上十幾間寢室還都是關(guān)著門的,這鏡子鬼它能跑到哪兒去?
“陳云器,有大麻煩了!”
鏡子鬼沒看見,倒是聽到一聲聲嘶力竭的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