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事情敗露
“風(fēng)玄清,我發(fā)現(xiàn)你對錦玉的感情還真是復(fù)雜,她就離開這么一會兒你就非要找過來?”
金凜冷笑著走過來,把劍架在風(fēng)玄清脖子上:“我給了你半個時辰挑戰(zhàn)我威嚴的機會,現(xiàn)在這里什么都沒有,你可以安心了?”
風(fēng)玄清聽著識海里沈定瀾傳過來的消息,微松一口氣,也懶得開口糾正金凜的誤會,他大方承認:“是,還真是多謝宗主寬容。”
“風(fēng)玄清,本座乃一宗之主,這些天陪你鬧這些可笑的事卻遲遲不做處理已是仁慈,你卻一而再再而三挑戰(zhàn)本座,念著你的爺爺曾經(jīng)救過玉門宗的先輩,你從小就在玉門宗長大,本座不逐你,但即日起,包括沈定瀾,以及所有參與此事的弟子全部降一級,你貶為雜役弟子,五年內(nèi)不準任何命令插手讓你們回升,你可有不服?”
雜役弟子,甚至不如外門弟子,便只是以一介普通散修的身份待在玉門宗學(xué)習(xí),日常甚至要為宗門內(nèi)的正常編制弟子做一些雜事,以保證不會被逐出。
可見金凜這回是真動怒了。
修士慣常以慈悲為懷,兼容為性,如今他們一個個卻不僅重傷同門不知悔改,甚至一件事連他一宗之主都說瞞就瞞,哪里有半點身為弟子的自覺。
說是沖動也好,深思熟慮過也罷,他今天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了。
他對自己的親信弟子凌宿一向信得過,這事跟他扯上關(guān)系他也至多失望,不至于降他一級,更何況作為玉門宗大師兄,修為人品性格皆上乘,哪里有隨便更換的道理。
錦玉他動不得,也不敢動,不論她頭上有沒有那個客卿長老撐腰,她的實力怕是能竄動整個修真界的風(fēng)云,她犯下的事他忍不得也得忍,但不代表這群孩子就能跟著她胡鬧。
風(fēng)玄清有點被氣笑了:“你作為一宗之主屢次讓宗門蒙難卻遲遲查不出緣由,我們這些當?shù)茏拥亩寄馨咽罗鄢鲆粭l線了你還蒙在鼓里遲遲不下命令,邢堂主為人有多毒你知道么?他要不是有問題我們犯得著跟他過不去?老子不殺人很多年了,今日是真的很想給你們一人一刀了結(jié)了算了?!?p> 金凜目光似是淬了寒冰:“這不是你身為弟子該管的事。”
風(fēng)玄清:“他敢動我們這我就得管,你不為我們著想我還得為他們著想,你有你的無奈我知道,所以我不強求你有什么實際行動幫我們,但至少你別攔我們,現(xiàn)在看來我當真是看錯你了,玉門宗沒……”
“宗主,息怒?!?p> 凌宿走過來,一把拉住了風(fēng)玄清的手,朝金凜行了一個畢恭畢敬的禮。
金凜咬著牙,眼神里帶著滔天的怒氣:“反了,你們?nèi)戳?,你別攔他,讓他說完,我倒要看看他想說什么?!?p> 可惜凌宿沒有再給風(fēng)玄清開口的機會,只是低聲說:“宗主,邢堂主不在。”
風(fēng)玄清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走,簡直不想再說一句話。
金凜想攔,卻被凌宿提早一步防?。骸白谥?,我剛發(fā)現(xiàn)邢堂主宮殿這邊底下有條密道,我已經(jīng)讓弟子去查了,您先息怒?!?p> “查他宮殿干什么?!”
“意外發(fā)現(xiàn),而且……他的房間里有幾條蛇?!?p> 恐怕是從密室里意外跑出來的。
金凜自從經(jīng)歷了上次靈植園的事,就對蛇這個東西敏感的很。
“什么蛇?”
“靈力膨脹下的產(chǎn)物,和靈植園那次毫無二致?!?p> “……”
金凜回想起方才風(fēng)玄清的話,忽然想到了什么。
“本座親自去看看?!?p> ……
他會遇到什么可想而知,而沈定瀾和濯幽霧闌這邊則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正在試圖用香薰去掉那惡心的血腥味。
沈定瀾:“我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嗯?”
“你們沒出來的那段時間里我找了風(fēng)老大,他那邊不好脫身,還得保證凌師兄全身而退呢,壓力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玉門宗后山的動蕩估計早報過去了,他還操心我們這邊怕脫不了身,我總感覺……宗主沒那么容易放過他?!?p> 金凜何等聰明,時間長了要么發(fā)現(xiàn)端倪要么降罪風(fēng)玄清,不管哪個都稱不上好結(jié)果。
沈定瀾思及此,拿上劍轉(zhuǎn)身就走:“我去找他,你們隨意。”
濯幽望著他的背影,略微思考了下他的話,其實不無道理,只是他們沒沈定瀾和風(fēng)玄清間的默契,找人肯定是找不到的,也只好作罷。
凌宿一直守在密室這邊,以防那些蛇再跑出來禍害其他弟子,
沒過多久金凜就出來了,出來時臉色鐵青,朝著地上扔了個東西出去。
凌宿及時行禮,借這個動作定睛一看。
……一具被蠶食的只剩臉的殘骸,似是故意為了讓他們認出來這人是誰,他也只有臉上的皮膚完好。
“邢堂主?”
不,說他是邢堂主也不對,他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黑氣,像極了……活尸?
這不是魔修最驕傲的產(chǎn)物嗎?
“你們一早就知道?”
金凜問。
凌宿沉默不過一秒,緩緩搖了搖頭:“回宗主,不知,弟子只聽說后山有異樣,看守小師妹那邊的弟子告訴我說邢堂主不在,弟子來尋他時意外發(fā)現(xiàn)了密室,弟子已經(jīng)第一時間向您稟明?!?p> 真的不知道嗎?可能還是有所察覺的吧,只是不知道他原來是這么個玩意。
但他不能說,也不會坐實他們弄死邢堂主的計劃。
金凜目光沉著的注視著凌宿:“那你解釋一下,或者干脆你們一起解釋,后山異樣的來源,以及為什么這么巧,濯幽和霧闌離開沒多久,風(fēng)玄清就來了,然后是你?!?p> ?。?!他發(fā)現(xiàn)了?
也對,金凜是何等修為,霧闌和濯幽不過才金丹上下,離開的蹤跡怎么可能不被發(fā)現(xiàn)。
“回宗主,后山的異樣是他在和弟子切磋,只不過中途邢堂主動了殺招,他們?nèi)酥疫€擊。”
“不知宗主發(fā)現(xiàn)沒有,這些蛇里的靈氣很濃郁,若利用得當,可以修補丹田空缺,所以邢堂主回到這里是為了借此修煉,霧闌和濯幽二人沖動,想向邢堂主動用殺招一事請教一個說法,風(fēng)玄清擔(dān)心他們這才跟去?!?p> “至于為什么他們會先離開,弟子確實不知,或許是因異樣的靈力流動,讓他們的丹田感到不安?!?p> “此事皆因弟子而起,弟子認為,我來這里找他們并無不妥。”
金凜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對他到底還是有幾分信任,只是失望在先,讓他難免有些隔應(yīng)。
“凌宿,本座希望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因一時糊涂,辜負本座對你的信任?!?p> 凌宿聞言,慢條斯理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整個過程無比恭敬,語氣也不乏往日的溫潤,只是這次多了幾分承諾的意味:“弟子所做絕無傷害玉門宗半分之嫌疑,宗主給予弟子的信任,弟子絕無敢辜負之意。”
不管是和風(fēng)玄清聯(lián)手做的那些事,還是自作主張瞞下的那些,確實都是在為金凜暗地里分憂。
金凜聽到這些,從方才就一直難以掩蓋的怒火終于平息了些許,只是眼下邢堂主是具活尸,而多年前玉門宗又從未有此記錄,那只剩下兩種可能。
一,他瞞了這么多年。
二,他被人替代了。
結(jié)合他的性格突變,和他效忠的所謂的“大人”,基本可以確定是第二個。
只是金凜在不知道后面那個條件的情況下,確實難以從中抉擇。
凌宿低聲說:“邢堂主多年前為人并不如此暴戾,這些年確實反常得有些過了,恐怕,真正的邢堂主早已被掉包,而他,背后效忠的另有其主。”
“這些蛇不可能出自玉門宗內(nèi)部,如此大的靈力波動,護宗大陣不會沒有一絲絲波動,所以他絕不是邢堂主。”
金凜沉默,想說點什么,但想到點東西,突然又不想說了。
不然怎么說凌宿是金凜最器重的弟子呢,他適時給了金凜臺階:“風(fēng)玄清,沈定瀾他們忤逆宗主在先,為宗門之事奉獻在后,不如先罰到外門一個月,名為懲罰,實則給他自由,一月后對外宣布恢復(fù)他的核心弟子身份,并將發(fā)現(xiàn)邢堂主身份有問題,協(xié)同宗主處理此事的消息放出去,屆時會有弟子認為宗主此作為是為了計劃,也恰巧給了他處理外門雜事的時間?!?p> “對內(nèi)對外都不失衡,宗主意下如何。”
金凜略一思索,點頭同意,他遞出一塊令牌給凌宿,說:“給他吧,核心弟子的門令,之前本座沒收便是怕他借此仗勢欺人,看來也是本座目光狹隘,此次若非他一力同邢堂主作對,試圖調(diào)查他,這一切怕也是揭露的沒這么快?!?p> “里面融了一些本座的靈力,可助他修煉,你挑個時間給他吧,將命令也一同散布下去,邢堂主的事暫時封鎖,后面的事牽扯甚廣,你們好好修煉,不要操心了,有本座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