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這兄弟,做絕了
“話說回來,就兩個時辰了,你去干嘛?——不方便可以不說?!?p> 金玉璃背對著風(fēng)玄清漸行漸遠,舉起右手揮了揮,聲音又懶又淡:“練劍。”
風(fēng)玄清站在原地迷惑:“練劍?練劍是個什么鬼?她腦子里整天想些什么……怎么就……”
他忽然想起來覲見宗主后的二輪考核,與一輪考核定下各門去向不同,那玩意說是基礎(chǔ),實際上玩的比一輪考核還花……
等等,練劍?九域劍法?
風(fēng)玄清忽然想起不久前凌宿順嘴的溫和提醒:“師弟,二輪考核不能全過,是會被強制另外進行授課訓(xùn)練的,你還是會見到蟾昀?!?p> 還記得他是怎么回的?
“你別盯我啊大師兄?你看看錦玉,比我不知安詳多少倍,——當然,別找她麻煩。爺呢,也不是非玉門宗不可?!?p> “我知道,內(nèi)門一輪考核就是個幌子,真正能定下入門資格的,完全在幾日后覲見宗主,包括這個授課也就試試水給我們適應(yīng)適應(yīng),我如果受不了在那之前走,你猜他有幾分把握能把我逼回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一看就知道,八成是真被氣急了。
“何必呢,師弟?!?p> “何必?我也在想何必?明著斬斷老子外門勢力擴張,外門薛訣和容覓影已經(jīng)在開始斬斷那些弟子的聯(lián)系了,他們的小動作,比金凜的小心思還多,我也好奇,何必。差一點——老子真他媽栽他們手上?!?p> 凌宿輕輕吐了口氣:“外門勢力,損失了多少?”
風(fēng)玄清冷笑:“我目前壓著,沒多少?!?p> “那些口口聲聲喊你老大的人,不一定會反水?!?p> “那你說,我現(xiàn)在拿劍架你脖子上,輪得到你反不反水嗎?”
“他要惹事兒我不管,但如果膽敢碰到我的管轄范圍,那我絕對不會因為金凜就給他們留面子?!?p> 凌宿眉心微蹙:“宗主這個決定,是不是對你影響很大來著?”
風(fēng)玄清笑:“他把我和薛訣一起拉進內(nèi)門,不就指望著我在內(nèi)門受限,外門又被容覓影抵著沒法作妖么,你覺得呢?”
凌宿深覺這么聊下去不行。
風(fēng)玄清當然對他手底下的人足夠自信,且就玉門宗外門大半折服于他這個事實而言,還是很難撼動的,但也許在風(fēng)玄清看來,問題的中央始終在——他們一定會出手鬧事。
凌宿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題:“你和錦玉,雖然一直以來都未曾真正順從過什么,你的反骨一直在,錦玉又從始至終猜不透,但你學(xué)學(xué)她,安安靜靜也好轟轟烈烈也罷,好歹把一切喜怒建立在正常情感上,你不能因為看宗主有濾鏡,就一味偏執(zhí)認定自己永遠是對的。”
風(fēng)玄清只看著他默了一瞬,停頓了很久很久,才聽見他的聲音。
“錦玉未必不是?!?p> “什么?”
“后者,我?!?p> “……”
“她不一定看人沒有濾鏡,也不是心始終擺在中央,只是還沒遇見那個能讓她帶上濾鏡,偏心的人?!?p> “……”
“任何人的性格都會有多面性,就算單純的像一張白紙,它也會有正反兩面,何況她,你們看不到只能說你們蠢,但作為過來人,也作為你的好兄弟,我僅給你,且只提醒這一句,她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
風(fēng)玄清是什么人?是進宗比他還早,靠一場場險象環(huán)生的架把自己名聲打出去的人……
他們曾經(jīng)一起出過魔獸森林的秘密任務(wù),但因為意外被困崖底,他可以和他一起逃出去的,但他卻只是笑了下,當時說的那句話,他至今記得。
他說,“凌宿,你低估它了,這里必須要讓一個人殿后,你先走吧?!?p> “別回頭,沿途小心?!?p> 他走了,但他沒回去。
風(fēng)玄清,是獨自一人從崖底拼著生死殺上來的。
……
凌宿不明白最后這段聊天怎么就聊成這樣了,但他還是說了一句:“師弟,乖一點?!?p> 記憶里的凌宿走了,但此時的風(fēng)玄清站在原地,很輕的笑了下:“凌宿,老子真的把兄弟和你做絕了,從今以后,就算心知肚明,我大概也不會再提起她的任何了——錦玉,但愿你別給我什么別的驚喜?!?p> 他沒讓金玉璃察覺的一點就是——他免疫所有洗清記憶的一切手段。
他都知道,但他也可以“不知道”。
……
金玉璃來到后山一處林子,很快沉浸在記憶中,劍隨念動,風(fēng)聲攢動。
不遠處,謝鶴呈半倚在樹邊,打了個哈欠,跟身邊人吐槽:“我看小魔鬼之前挺無所不能,敢情劍法不行啊,你要教教她點獨門絕學(xué)不香嗎?干嘛讓它學(xué)這玩意?玉門宗能拿出什么好劍法來?”
墨沉在旁半闔著眼,視線落到金玉璃身上:“那你知道為什么我只教她用記憶走捷徑,而不讓她練基礎(chǔ)嗎?”
“為什么?”
“她沒興趣?!?p> 謝鶴呈笑:“我說沉哥你這也不行啊,虧你的每一部劍法還被各界各勢力追崇,無數(shù)修士恨不得把你盯出個窟窿,就為了你那一點招式,結(jié)果錦小魔鬼竟然還不稀罕你?!?p> 墨沉此時狀態(tài)顯得有些懶,掌心握著劍漫不經(jīng)心的打著轉(zhuǎn),沒有回話。
謝鶴呈幽幽出聲:“話說回來,你昨晚干嘛了?怎么感覺你今日就挺……沒精神?”
墨沉瞇了瞇眼,眉眼有些憊懶的性感和冷淡:“研究劍法?!?p> ——說起來,那本劍法本身就是殘本,練起來作用不及原本百分之一,就算金玉璃秉著玩玩就行的心態(tài)去學(xué),但他依然會想著拼出原本給金玉璃。
既然她走的是一條沒有選擇的路,那他就給她選擇。
謝鶴呈以為是他連夜又創(chuàng)了什么新劍法,他對這不感興趣,索性就沒細問。
“跟你說個事兒,之前你讓策玄閣查的那誰……哦對——投毒真兇,查是查出來了,不過……可能成了個亡靈生物?!?p> “怎么?”
“還能怎么,九星簾太猛了,人主上親自出手,……沒搶過她?!?p> 墨沉意外的撩眼:“你出的手?”
“……”
謝鶴呈勉強拯救了下自己的形象:“你肯定不知道她們有多猛,最開始就幾個分神巔峰的,結(jié)果后來——我一去她們主上就露了頭,懟著我來,策玄閣好不容易搶回優(yōu)勢,但是你知道嗎!她們釜底抽薪?。?!把人都帶跑了和我們繼續(xù)打!?。。?!”
“……”
“你不是帶的合體修士?”
“是?。。。∷該尰亓它c優(yōu)勢,但是他們有后手你知道嗎?。?!那個第九星真是攪局,把人拉了就跑,同伙都不要了,剩下一幫子人苦戰(zhàn),我這后背現(xiàn)在都是疼的?!?p> “……”
墨沉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