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漫時閣
墨臣御眉梢一挑:“嗯?”
金玉璃以為他沒聽清,雖然挺不耐煩再重復(fù)一遍的,但是如果可以借此嘲諷墨臣御一番的話,她無疑是樂意的。
“跟你一路,瘋了?!?p> 也許在旁人看來,她這一番惡語相向就是恃寵而驕,仗著墨臣御不動她就可勁作,但在金玉璃那里可真沒什么道理講,惹了她就可勁造,造不死就往死里造。
結(jié)果偏偏墨臣御出奇的縱容:“嗯,你應(yīng)該比她準(zhǔn)吧?”
“還行?!苯鹩窳β唤?jīng)心的。
墨臣御若有所思:“和費矜相比呢?”
金玉璃神色邪肆:“誰?”
“四大天驕的最后一位,費矜?!?p> 金玉璃淡淡“啊”了一聲,隨即又抬起眸子:“比什么?!?p> “預(yù)感未知?!?p> 她拋金子的手一頓,眉眼囂張的輕挑著:“這玩意都能給你們選個天驕出來?”
“能力出眾。”
評價倒是不偏不倚。
金玉璃似笑而非:“沒見過,我怎么知道?”
風(fēng)玄清也挺好奇的,于是自發(fā)充當(dāng)翻譯官:“費矜其實修為挺普通的,甚至連身為醫(yī)師的玉清銀都不敵,卻位居四大天驕次位,而她真正以一敵百的是她的預(yù)測推算能力,對較多數(shù)危險有本能的直覺,有時的夢境可以推演一段時間的未來,她也是憑這個名震修真界?!?p> 是的,不僅爆了玉門宗的窩,連修真界都為之震撼。
“不過就最近……也就你進宗前后吧,她閉關(guān)了,不知道忽然推算到了什么,被夢境反噬,現(xiàn)在還在療傷呢。”
說到這里,風(fēng)玄清忽然挺想笑的:“她閉關(guān)前最后一句話,玉門宗下一批新晉內(nèi)門弟子,其中有一位殺人也好,放火也罷,就是以下犯上忤逆全宗也得護著?!?p> “偏偏她又不說是誰,只說是位絕美的人兒,就算人家離經(jīng)叛道天神下凡,咱們也碰不起?!?p> 滄瀾感覺她真相了。
不過……這么說來這玉門宗還真是臥虎藏龍,連預(yù)靈師都有,只是僅靠這等級,啥也不是。
金玉璃眼睫抬了抬,淡聲:“沒什么大不了的?!?p> 風(fēng)玄清失笑:“我之前也這么覺得,她描述的實在太不是個人了,陣法,符篆,馭獸,煉丹,煉器,預(yù)靈,醫(yī)術(shù),謀略,調(diào)香,機關(guān),控魂,催眠,無一不會無一不精,靈力純到可怕,丹田深的無底,就連筋脈都能作個妖,這就不存在好吧?!?p> 金玉璃淡淡“嗯”了一聲,情緒不高的亞子:“那現(xiàn)在呢?”
風(fēng)玄清表示:“信了唄?!?p> “?”
“這人一定在她夢里,還沒醒呢?!?p> “……”
“……”
主仆二人齊齊沉默。
墨臣御喉間溢出一聲低笑:“若世上當(dāng)真有這么個人呢?”
風(fēng)玄清不屑:“有就有了,爺還給她跪一個?”
金玉璃身子仰回墻邊,懶懶出聲:“知道漫時閣嗎?”
風(fēng)玄清挑眉:“這是個什么東西。”
“有一種力量對修真界所有生靈存在普遍掌控,包括但不限于你們的任何動作任何言語乃至任何行為,都會以有所遮掩的形式出現(xiàn)在世間千千萬萬個地方,尋常人難見,亦無感,因此有一個特殊且隱秘的職業(yè),時空掌捷人,為自己也好,旁人也罷,各憑本事天賦破解?!?p> 說到這里,她給了最后的結(jié)論:“而它名為漫時閣實則是一個排行榜——屬于所有時空掌捷人的世界?!?p> 風(fēng)玄清有點迷:“所以?”
“所以,”金玉璃手指飛舞著,望著旋轉(zhuǎn)不停的金子,散漫出聲:“你慢慢想?!?p>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邕無沂瞇著眸子,警戒的望著她。
金玉璃微仰著頭,對他的話報以哂笑,沒怎么用心的解釋:“大概你蠢吧?!?p> 玉悠鈴略帶驚愕的望著金玉璃:“所以…是不是我…所有的畫面也都會……”
金玉璃理解她的意思:“沒有例外?!?p> “那、那我沐浴時豈不也……”她有點慌了。
金玉璃只是淡淡垂眸:“所有事關(guān)此類的皆由榜首加密?!?p> 風(fēng)玄清挑眉:“嚯,這還帶特殊保護呢?”
金玉璃眼也沒抬:“你有興趣的話,看自己的?!?p> “不是…那這每屆榜首多累?!?p> “而且要這規(guī)定干嘛,索性就銷毀不就完事了,咋還非得加密?!?p> 金玉璃冷淡的撇了他一眼:“沒有規(guī)定,人樂意?!?p> “樂意自虐?”
“樂意防你。”
“……”
“所以為什么不銷毀?”
“為什么要銷毀?”
“不銷毀又為什么要保密?”
金玉璃淡嗤:“記住這課爸爸給你上了,不是誰都有底線這個東西,原則這玩意,在那兒沒人跟你談?!?p> “所以榜首是想告訴我們,這個世界還是有善心的人,在那里,也不一定都是窮兇極惡?!庇裼柒徬朐俅未_認(rèn)自己的說法:“對嗎?”
“你以為能到那個位置,還有鬼的良心?”
“那他何必多此一舉?!?p> “大概狂得吧?!?p> “???”
風(fēng)玄清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啥?”
金玉璃沒再開口。
只有玉悠鈴聽見了,她默了半晌,再次開口。
“所以,我可以問最后兩個問題嗎?”
金玉璃微抬眉梢:“抱歉,我拒絕?!?p> 玉悠鈴抿唇:“不需要回答,我只是想問…不論這個問題誰聽見都可,所以,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
一個重復(fù)的問題,金玉璃給了第一次回答,就沒有第二次,這次,也沒例外。
“那么第二個問題,錦玉,你有自己的底線嗎?”
金玉璃看了她一眼,忽然吊兒郎當(dāng)?shù)男靶Γ骸霸囂秸l呢?嗯?”
玉悠鈴見被揭穿,也沒尷尬:“就……合理懷疑?!?p> 邕無沂看著她,一字一頓:“你為什么,知道這些?!?p> 金玉璃無趣的把玩著金子:“一個問題問三次就沒意思了。”
“那么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么此等秘密你也知曉嗎?”
金玉璃看也沒看他:“敢情你就蠢了?”
“我從未否認(rèn),你卻一再遮掩。”
金玉璃唇角斜斜的勾著,眸子卻裹挾著寒涼:“那么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來質(zhì)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