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一波三折,江凝月的心計(3)
最后,嘩啦啦,一行人又回了寧王府。
門口的騷動散了,誰也沒有察覺,一側(cè)拐角的馬車群里,有一輛的車窗簾是掀起的,白紗覆面的柳思卿目睹完這一切,指甲蓋差點沒整個掐斷在車窗欞里。
……
這次是單純的私事跟家世,因此,被叫進內(nèi)室的只有當(dāng)事人。
蕭楚修、江凝月跟蕭祁墨跪在地上,皇帝跟貴妃分坐主位兩側(cè),房門剛一關(guān)上,圣上就拍了桌子:
“她說地可是真的?”
這話明擺著是問向蕭祁墨的,半天,他卻不動如山地跪著,不知道是沒聽到、沒意會出來還是在想些什么,始終沒反應(yīng)。
“蕭祁墨,朕問你她是誰?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說她是無憂,也是江凝月,兒臣之前是救過她,好了之后就送她出府了,除此之外并無其它交集,不知父皇口中的‘真的’是何所指?”
“你、你——”
皇帝被他的話氣得一陣頭暈?zāi)垦#ゎ^,蕭楚修看向女人的目光卻越發(fā)的癡迷與激動。
一個茶杯摔下,皇帝氣得臉上的青筋都暴跳了起來:
“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這么大的事兒你為何沒有上報?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了,這是當(dāng)年太后、朕明令處死的人,你是準(zhǔn)備跟她一起承受欺君之罪、還是讓朕一國之君的圣旨成為一紙空談、既往不咎?”
蕭祁墨還沒出聲,一邊蕭楚修先跪著往前爬了兩步:
“父皇——”
“你閉嘴!”
手下一指,皇帝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沒出息的玩意!”
“父皇,求你——”
咚咚地磕著頭,蕭楚修還想求饒,卻被皇帝一腳踹在了地上:
“朕讓你閉嘴沒聽到?你的事兒,一會兒再說?!?p> “她不是兒臣的女人,父皇想怎么處置、怎么處置就是。”
蕭祁墨的話音一落,爬起掉頭,蕭楚修飛撲著扯住了他的領(lǐng)口:
“你說地這是人話嗎?她是凝月,你已經(jīng)害死她一次了,你還要再害死她嗎?你給我把話收回去!”
沉臉,皇帝氣得直垂胸口,起身,貴妃也急了:
“住手,修兒,你干什么?”
拉扯間,蕭祁墨隨手一甩,“砰”地一聲,蕭楚修就被震了出去:
“太子自重。本王只是實話實說,要處死他的也不是本王,她犯了什么罪自有圣上論斷,有什么不滿、要求情,你該找圣上才是?!?p> “你——”
這皮球踢地,在場所有人差點都沒被他給氣了個倒仰。
揉發(fā)疼的額際,看著地上的三人,皇帝的頭都大了:
“你當(dāng)真不在意她的死活?”
“……”
蕭祁墨沒吱聲,無異于默認了。
沒想到他這般冷血,轉(zhuǎn)頭,江凝月淚如雨下:
“阿墨——”
此時,太子又爬了回來,道:
“凝月,你別怕,這次,我會陪著你。身份、地位,江山社稷,什么、什么我都不要了,刀山火海、碧落黃泉我都陪著你?!?p> 此話一出,皇帝臉上的失望與不滿藏都藏不住,貴妃也是氣得臉都綠了:
這個沒出息的,在說什么?
“你走開,你為什么非要纏著我?就算他不接納我,我也是他的人,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你為什么不放過我?”
“阿墨,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別無所求,只是想留在你身邊……”
“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能活到今天?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被人抓走、又被拉去賣了?我是拼了命才逃出來的?!?p> 抽噎著,江凝月拉起袖子,上面?zhèn)郾椴?,還有一些像是毒蛇咬的齒痕,深深的血點周遭還泛著黑氣,在女人瘦小、舊疤隱隱的手臂上,顯得很是可怖:
“當(dāng)年我僥幸活了下來,是被一個蠱師救了,她用毒物幫我解毒續(xù)了命,卻也讓我吃盡了苦頭,我甚至忘記了一些事。后來她死了,我輾轉(zhuǎn)流落到了京城,才慢慢想起了所有。我知道物是人非,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而今高貴卓群的你,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可以有了新歡不管舊愛、不認我?”
“我不求你喜歡,我可以為奴為婢,只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行不行?”
“我一個女人在外面,沒有依仗,沒有男人,買個饅頭人家都欺負我,嗚嗚~”
“阿墨,你讓我留在王府可以嗎?”
“就算要我死,我也認了,死前能安穩(wěn)一時,干干凈凈地,我也算無憾了,阿墨——”
……
江凝月說得動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場所有人都被她的話給驚呆了,包括蕭祁墨。
此時,腦子一轉(zhuǎn),皇貴妃也拿帕子抹了抹淚,順勢就幫腔道:
“圣上,上天有好生之德,也許這就是天意呢?再說,這么多年都過去了,她也已經(jīng)受到懲戒,既然米已成炊,不如——”
貴妃想的是既然兒子在意這個女人,不死就不死吧,順勢推給蕭祁墨正好。
“不要?!?p>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然后又同時打住了,面色都是各異。
而后,蕭祁墨第一個道:
“不是我,我從沒碰過她!”
“阿墨?”
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江凝月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忘了那一晚,別院百花林——”
“是我!”
兩個字恍如一道霹靂,屋內(nèi)瞬間一片靜默,然后,齊刷刷的眼珠子就全都匯集到了蕭楚修的身上。
至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頓時,所有人都恍然,為何蕭楚修對江凝月執(zhí)著不已,為何兩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為何關(guān)鍵時候蕭祁墨卻可以冷血到無動于衷了。
“不,嗚嗚~”
女人悲慟的啼哭響徹云霄,最后,圣上沒有追究、帶著貴妃拽著蕭楚修一并離開了,江凝月沒有再留下,卻也沒有選擇蕭楚修,而是渾渾噩噩地,也游魂一般一并出了王府,兩撥人分道揚鑣,各自消失在了夜色中,身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如影隨形。
……
原以為事情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誰想幾天后,江凝月又開始徘徊在了寧王府門口。這天,蕭祁墨剛處理完手頭的事務(wù),一個侍衛(wèi)倉皇沖了進來:
“王爺,王爺,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