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怎么會貿(mào)然給她寫信?
恭送蕭祁墨離開的空當,桑晚晚已經(jīng)將嘴里的東西吐到了手中。
珠子?
猜想珠子上面應(yīng)該有貓膩,不著痕跡地,她就攥住了:
“年糕團子留下,其它的,你們拿下去分了吧。”
“這里不用伺候,金兒,一會兒讓招財進來一趟?!?p> 打發(fā)了丫鬟,桑晚晚才將手中的一團攤于掌心:
這是——
黑不溜秋的一團,像是芝麻餡凝塊,又有點像是藥丸,卻又明顯不同。
蠟丸?
手下用力一捏,果然,一個很小的紙團就露了出來。
[一日不見,甚是思年,初二午時,老地方,不見不散。]
思念、思年?
蕭延年?
他怎么會貿(mào)然給她寫信?
這不是落人把柄?
為了玉泉?
端詳著手中的字條,桑晚晚心底閃過一絲疑惑,將字條塞進腰帶,她又拿起了桌上那盤點心挨個翻看后都給掰成了兩半。
都是黑芝麻餡的,卻都沒有異樣,然后,她又落回到了自己跟前咬了一半的那塊,此時剩下的小半個除了她的齒痕也看不出絲毫動過手腳的痕跡。
入王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似乎這是第一次收到他的傳信。
而且,還是借的她母親的手——
這是怎么回事?
思忖間,招財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小姐,您找我有事?”
“奧,也沒什么事,就是這想問問你,這團子是我娘讓你稍進府的?她有沒有說什么?你把今天的情況都跟我說一遍,遇到誰,發(fā)生過什么,都想仔細了?!?p> 看著桌上全都成了兩截的點心,招財就是一驚:
“小姐,這點心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隨后,她趕緊地道:
“不會吧?這是飄香坊的新上的,賣得可好了,奴婢去福運樓正巧遇到夫人,夫人就說這家的點心您一定會喜歡,特意拽著奴婢去買來送給您吃的?!?p> “路上,夫人只是問了下您的情況,還說家里都好,讓您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有空常回去看看就成。”
“這團子有好幾個口味,奴婢去的不巧,其它的都要等,而這黑芝麻的是端出來的,加上邊上的人都說吃這個對頭發(fā)好,夫人也說這個口味是最好的,就這個就行,奴婢拿了就回來了?!?p> “路上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兒啊?!?p> “小姐——”
抓耳撓腮地,招財明顯的一臉焦急,滿目的抓瞎樣。
看著桌上的點心,桑晚晚笑了笑:
“沒事,我就說不像是我娘的手藝,太甜了,她一向不讓我多吃甜的,我還以為自己味覺出了問題,所以招你來問問,原來不是我娘親手做的啊?!?p> “害我白高興了一場!”
這糕點既然是買的,里面怎么會有東西?
而且好巧不巧,她拿到的第一個,竟然就吃到了不同?
努力回想了下自己剛剛挑點心的過程,桑晚晚怔了怔:
她拿的那塊,好像明顯的更薄更透一些。
皮薄餡大,正常人選帶餡點心下意識的反應(yīng)不是嗎?
“原來是這樣,嚇死奴婢了,還以為出了什么問題?!?p> 招財拍著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氣。
“你讓小廚房準備點王爺愛吃的茶水點心,下午起來,我想去書房看看王爺?!?p> “是,小姐放心?!?p> 行禮后,招財喜滋滋地出去忙活了,視線再度落回到桌上,桑晚晚的眸色若有所思。
……
此時,賢親王世子府,蕭延年回到書房,就看到桌上擺放了一封信,上面寫著他親啟,背后還是密封死的。
這是誰送來的?
翻看了下,正準備叫小廝過來問問,蕭延年一低頭就看到邊角處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方形印章的淺痕,頓時臉色丕變:
月如?
梅月如是不是想起什么、肯認他了?
飛速打開,里面是一張字條:
[初二午時,佛靈寺,老地方,不見不散。]
沒有署名,字體也不是梅月如的,可那印章,卻清晰到不能再清晰。
輕撫著那方形的印記。
蕭延年喉頭一陣苦澀,是真的,她終于肯認他了嗎?
佛靈寺?
看來,那天的冒險沒有白費。
她有什么事會急著要見他、而且還是書信不能說的?
肯定是很重要的。
只是初二,她能出來嗎?
腦子里紛亂的思緒閃過,可是撫著那久違的印章,蕭延年臉上的笑意還是掩不住的。
初二,還有三天!
也許,她是想故意避開初一,或者初一找借口直接留到初二吧。
初一人太多,也的確不保險。
……
轉(zhuǎn)眼便到了初二,一早,王府里就開始張羅忙活,幾乎是人都知道了,桑側(cè)妃差點忘了還愿,難得早起,趕著去佛靈寺跟菩薩請罪。
很快地,馬車就轟轟隆隆地出了府,路上,還繞去了市集買了不少香火用品,一路輾轉(zhuǎn)后往佛靈寺而去。
蘭雨閣里,吃著精致的早膳,聽著丫鬟的訴說,梅月如唇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是嗎?”
“可不?”
一邊給梅月如盛湯,丫鬟一邊道:
“這清北苑的可真會做人,初一該上香拜佛的時候想不起來還愿,這會兒想起來了,火急火燎鬧地全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明明上次去祈福就是大家一起去的,還愿的也不止她一人,就屬她會做人?!?p> “聽說王爺昨晚還是宿在那兒,早上,兩人也是前后腳地出門的,王爺肯定是知道了,這還大陣仗地跑去市集采買,臨時抱佛腳抱正這樣——”
也不怕不虔誠。
“這人情啊,全被她占了!”
越說越小聲,一直注意著梅月如的面色,見她沒有不快仿佛還挺高興,嘀咕完,丫鬟就趕緊退到了一邊。
“嗯~”
擦了擦嘴,放下手里的帕子,梅月如起身,斂下的眸子遮去了滿目的興奮:
“撤了吧?!?p> 她就知道,一定會是這個借口。
只是沒想到,她真沉得住氣。
竟然事到關(guān)頭,才爆出來。
很快地,翠竹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函:
“娘娘,府里來的家書,說是姨娘給您的?!?p> 看了看信封口紅色的印章,梅月如沒急著拆,笑道:“翠竹,王爺是不是快下朝了?你去準備點茶點,一會兒我們過去一趟。”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