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壽宴,威脅,你再說一遍
“晚晚?你醒了?”
抱著她,蕭祁墨如獲至寶,失而復(fù)得地難掩激動:
“有沒有哪里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見蕭祁墨緊張地手忙腳亂,一副不知道想哭還是要笑的樣子,文辰直想翻白眼。
可惜,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說。
要是他知道這都是他懷里那塊寶貝疙瘩自己作的,不知道會怎么想?
“……”
搖了搖頭,桑晚晚還有點暈乎地不太適應(yīng),她正欲閉眼緩緩,一道痛訴的女聲伴隨著哭哭啼啼聲傳來:
“桑側(cè)妃,你為何要推我下樓?明知道我有孕,你為何還要如此殘忍?”
“嗚嗚,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如此狠心?”
“我的孩子——”
尋聲望去,排山倒海的記憶隨之涌入腦海,桑晚晚也想起怎么回事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動作,頭頂上一道冷斥的暴呵聲嘎然而起:
“你說推就推?”
“本王說了,她是本王的側(cè)妃!你算哪根蔥?有什么資格讓她對你動手?”
“本王還說是你推本王的側(cè)妃下樓的呢?!?p> 蕭祁墨毫不客氣地一通反諷、怒懟,齊刷刷的目光匯集而來,現(xiàn)場又是一片嘩然。
“……”
倏地抬眸,桑晚晚也驚了下。
除了因為蕭祁墨對她不問情理的維護,還因為他充血的雙眼、就像是突然戴上了紅色美瞳,兇光畢露,狠戾又妖冶。
他怒了。
脖頸上清晰的青筋暴跳。
可是,她一點不害怕,還很有安全感。
無意識地抬手,桑晚晚順著他修長的脖頸撫向了他的臉頰,輕輕地,似在安撫,似在心疼,又似在傳遞什么。
再低頭,蕭祁墨身上的戾氣瞬間就像是全都斂了去,頃刻被一種溫順的柔光取代了。
再一次被狠狠地羞辱了,柳思卿臉色變了幾變,羞惱更難堪:
“寧王這是非要顛倒黑白嗎?”
冷情冷性的寧王殿下,為何以前從不曾如此?
他就這么喜歡這個女人?
胸膛里像是炸開了鍋,伸手,柳思卿再度指向了桑晚晚:
“是她!就是她!”
“是她推我下樓的,不止我,還有其它人看見!”
這時,楚王再度跪地,一副悲傷不已的模樣:
“父皇,求你做主?!?p> 近乎同時,皇貴妃跟皇后一前一后浩浩蕩蕩地也趕了過來,皇貴妃哭哭啼啼就撲倒在地,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
“怎么會出這種事?”
“圣上,這可也是您的孫兒,此風(fēng)斷然不可助長,求您明察,一定要給王妃討個公道啊。”
“我可憐的孩子。”
“都還沒高興上一天就這么沒了,早知道我還不如不知道?!?p> “求父皇做主。”
三人一唱一和地,皇帝也看出來這事想私了也沒戲了,揮手道:
“都住嘴!不是在問著了嗎?”
“到底怎么回事?楚王妃,你先說?!?p> 皇帝視線一落,柳思卿邊哭邊道:
“回圣上的話,兒媳在院中散步,偶遇桑側(cè)妃,想起上次大婚的時候有點摩擦,鬧的不愉快,怕桑側(cè)妃誤會傷了彼此的感情,就想跟她澄清、道個歉。”
“誰知沒說上兩句,桑側(cè)妃就質(zhì)問臣婦是不是寧王的心上人,上次街上偶遇是不是其實是跟寧王有約……兒媳剛新婚又有孕,完全不知道這從何說起?”
“嗚嗚,我急切地想解釋,可惜不等我出聲,她一生氣就推了我!”
“圣上,當(dāng)時周邊還有其它人,肯定有人看到的?!?p> ……
柳思卿此番說辭一出,眾人皆驚。
畢竟不少人知道寧王跟相府嫡女曾經(jīng)交往甚密,而桑側(cè)妃深受寵愛、連和親都能力改,也是不爭的事實,若說桑晚晚恃寵而驕、氣量狹小不容人,不少人是信的。
猛不丁地,甚至連蕭祁墨都恍了下神。
說桑晚晚會害柳思卿,他肯定是不相信的;可若說兩人說話起了口角,不小心一起墜下了樓,還真是不無可能。
畢竟,在蕭祁墨的心里,桑晚晚不惹事、也不是怕事、能忍氣吞聲的人。
這時,一個身著桃紅色長裙、長相極美的女子走了出來,邊蹲身給圣上行禮,邊舉手、似唯唯諾諾嘀咕道:
“是,臣女親眼所見,是~是她推了楚王妃——”
此話一出,便又是一顆重磅炸彈丟下,現(xiàn)場頃刻又是一陣嘩然:
“這是誰???難道楚王妃說的是真的?”
“都說桑側(cè)妃是四美之首,容色傾城,看著也是柔柔弱弱地,沒想到這么狠。”
“要不怎么說蛇蝎美人呢?”
“哎,不過寧王說得也在理,她一個側(cè)妃,這么折騰有什么好處?就算是楚王沒有子嗣,寧王獲了利,她也越不過正妃去,這不是自斷手腳給別人做嫁嗎?圖什么?”
“興許她覺得自己能上位呢?”
“可她不就是個商戶女?有點難吧。這八字都沒一撇,就去作死,她腦子壞掉了?”
“腦子壞掉的怕不止她吧?那是上官家的小姐吧?”
“呵呵,也是,這種渾水也趟?”
“楚王妃不是說了嗎?說不定她就是一時妒忌跟沖動呢?楚王妃可也是四美之一?!?p> “可看寧王的架勢,哪里需要妒忌???”
“要不說她蠢呢?”
……
眾人議論紛紛,蕭祁墨剛剛被安撫下的情緒瞬間又炸開了鍋,倏地抬眸,瞠著泛紅的眸子,陰鷙的視線就射向了紅衣女子:
“你說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你再給本王說一遍?!?p> 低沉的嗓音,赤果果的威脅,再加上他陡然四散的冰寒之氣,霎時就讓躁動的現(xiàn)場整個安靜了下來。
因為,在場的不少人都想到了一件事:
楚王婚宴上,一個小太監(jiān)就是因為看錯了桑側(cè)妃、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寧王直接廢掉了雙眼。
現(xiàn)場又是一片噤若寒蟬,眾人大氣都不敢再喘。
吞咽了下口水,上官晴卻還是望了過來,眸光呆滯,身體抖擻,嫣紅的唇瓣抿了又抿。
“……”
幾次欲言又止,女人卻都沒再發(fā)出聲音。
蕭祁墨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明顯——桑側(cè)妃是他的逆鱗、不容人說。
此時,皇貴妃的哭聲傳來:
“圣上,您看這兒……這是讓我們自認(rèn)倒霉嗎?我們是受害者啊,這還有沒有天理?”
“上官小姐可是都御史之女,斷然不可能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