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黃花樹下,平安玉佩?
“是!”
“殿下說婚禮在即,出去看看還有什么缺的一并買上,就帶著管家出去了。柳小姐要有事急著見殿下的話,可去東街碰下運(yùn)氣……”
“好,我知道了,謝謝?!?p> “小姐,王爺可真在意您?!?p> 一邊,紫蘭興奮地附和了聲,轉(zhuǎn)身,柳思卿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東街就那么幾家婚慶用品的店鋪,她們一路逛過來的,這個時間點(diǎn),來來回回,又鬧這么大動靜,怎么都沒碰上?
今天這是什么鬼運(yùn)氣?
干啥啥不順。
最后柳思卿只能氣沖沖地上了車——
……
此時,馬車?yán)?,桑晚晚瞇著眸子伏在蕭祁墨的腿上,一臉的昏昏欲睡,蕭祁墨作弄的手觸到她的臉頰,她就轉(zhuǎn)向另一邊,他接著摸,她就跟著換個方向。
“嗯~”
抗議地晃了下小腦袋,桑晚晚又把他的腿扒撈了些。
困著呢,他就不能安分點(diǎn)?
現(xiàn)代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毛病,不管做什么車,只要不是她開,她可以從頭睡到尾。
馬車這晃悠的節(jié)奏,更堪比搖籃曲。
“大醋缸這是又打翻了?”
這一次,手掌落在了她鬢角的步搖之上,蕭祁墨笑道:
“好酸~”
轉(zhuǎn)了個方向,桑晚晚強(qiáng)忍著打呵欠的沖動,坐直了身子:
“王爺覺悟這么高,那要不要考慮……交代一下?”
找點(diǎn)事干吧!
要不然真困呢~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
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有別人。
這一剎那,蕭祁墨是真的這樣想的,眼神也無比的認(rèn)真,然后,桑晚晚一個激靈,被驚醒了,眸子瞠地大大的,整個呆滯了:
“……”
他剛剛說什么?
“府里的那些,本王從不想要。本王倒不怕府里空著,可本王怕麻煩,空著太多了,總有人千方百計地地想要塞滿——”
即使如此,宜早不宜遲,塞誰不是塞呢?
皇家的婚姻,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他若不是之前久不在京城,現(xiàn)在又讓人忌憚,怕是王妃之位也空不下來。
可同樣的,他想要隨意所欲,留這個位置給真心所愛之人,相應(yīng)地也要做一些讓步,比如,納了梅側(cè)妃,接了她。
若按他的本意,之初,她,桑晚晚,他也是不愿意要的。
多個女人就是多個麻煩,何況她還是有先皇的恩典在?
收了她,以后幾乎永遠(yuǎn)都不可能擺脫了,至少,他得養(yǎng)她一輩子吧。
所以,在里夷的事出來后,所有人都覺得是給了他一個燙手山芋,怎么出力都不會討好,他卻覺得無所謂,甚至不失為一件好事。
做次壞人又如何,至少他能順理成章地將她脫手、也不會耽誤她一生幸福了不是?
只是沒想到,他差點(diǎn)就失去了一個寶。
她聰慧,她美麗,她那么的耀眼。
最重要的,她像個小太陽,讓他的生活仿佛整個都活了起來。
這種感覺無法形容,卻震撼人心。
指尖摩挲在她的下頜,蕭祁墨凝望的眸底專注凝神、全是暖意:
“本王只有你一個女人?!?p> 真正的、也是唯一的一個。
她是上天賜給他的、最美好的禮物。
全程“本王”,他的態(tài)度很鄭重啊。
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起起落落,似是還摻雜著一絲悲傷,桑晚晚下巴在他掌心蹭了蹭,然后,眉眼彎彎地低頭就在他掌心親了一口: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也只有你一個?!?p> 人該往前看,不是嗎?
借著他手臂的支撐爬起,桑晚晚絲毫不客氣地一個挪身直接坐他腿上去了:
“表現(xiàn)不錯,獎勵你一個小禮物?!?p>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摸出一塊玉佩,蕭祁墨都沒來得及看清楚,某人的小手已經(jīng)在他腰間鼓搗起來了。
頭疼!
她這動不動就下手的毛病真要人命。
幫他系好、確定不會掉后,桑晚晚才把玉佩擎起來給他看:
“我從店里選的,雖然不是最貴的,不過,掌柜的說這成色上等,也是好玉了,最主要,我喜歡上面的‘平安’二字?!?p> 經(jīng)歷了前世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桑晚晚最能體會這二字的重要。
財富、名利、皮囊說白了都是身外之物,人生在世,什么都沒有“平安”重要,不敢說一輩子永遠(yuǎn)都攤不上事兒,但求所有事,都能平安度過就好。
像是上一世,她被渣男坑了多年,像是父母的健康意外,這一切的一切,但凡能平安過去,就不會有后面的一切。
分了個神,桑晚晚才對著他笑了笑:
“唯愿王爺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逢兇化吉、平安度過?!?p> “還有,看到這上面一粒粒的金色小珠子了嗎?都是純金的,我特意讓師傅選了最結(jié)實(shí)的線編的,他說這線一般弄不斷,防水還防火,你以后就隨身帶著,需要的時候拿一粒下來可以當(dāng)錢用?!?p> 將玉佩放回,桑晚晚又給他整了整:
“還真是王爺,出門光禿禿的什么都不帶,就不怕真有個萬一、落單了?到時候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還不餓死你?”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就是養(yǎng)廢物、把命攥別人手里啊。
她關(guān)心他~
真心實(shí)意地在為他考慮。
雖然,看著其實(shí)有點(diǎn)傻。
再一次被深深觸動了,直直望著她,蕭祁墨越發(fā)像是怎么都看不夠一般。
他沒跟她說,他內(nèi)衫里裝著銀票呢!
就是什么都沒有,他還有武功,隨隨便便抓點(diǎn)什么就能充饑,怎么可能會餓死?
可是,這絲毫不影響他感動。
“這里面大大小小有三十多顆金珠呢,加上玉佩,普通人家都夠吃幾年了。你可別傻傻地一顆金珠換人一個饅頭,到時候記得節(jié)省。”
“我倒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涌上,不過,有備無患嘛。”
“我就是叮囑你出門要隨時帶錢,估計你也不會記得……習(xí)慣哪是那么容易改的?出門穿衣,你總不會忘吧?!?p> “你——”
嘀嘀咕咕了半天,桑晚晚才發(fā)現(xiàn)某人沒反應(yīng),一抬眸,一個急切吞噬的吻卻落了下來,車廂內(nèi),一片火熱的情意綿綿。
……
此時,佛靈山,后院的一棵黃梨花樹后,一個身著黑色兜帽的身影隱沒在一片陰影中,望著逐漸西斜的太陽,眸色焦慮:
申時過半了,又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