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他介意她喊他王爺?
“娘娘!”
“小心。”
翠竹跟夏荷本能地去救,屋里頓時就亂成了一團(tuán)。
“……”
恍惚中,揉著眉心,梅月如的頭又開始疼了。
等兩人忙活著將案桌上的書本拯救完、水漬擦去,那一疊已經(jīng)排好序的宣紙還是未能幸免,前面幾頁都被水侵染了部分,不是糊了一塊就是明顯有個窟窿。
大眼瞪小眼,兩個丫鬟都是一臉慘白:
“娘娘?”
這可怎么是好?
明明都抄完了,又毀了幾張,這怎么算?
畢竟是王爺當(dāng)眾下的懲罰,按理說完成后應(yīng)該交由后院的管事核查的,自從上次自家主子被奪了后宅的管理權(quán),現(xiàn)在后宅一直是寧王的奶嬤嬤在代管。
雖說說起來她根本不算正經(jīng)主子,不一定敢過問,更不一定會揪著不放,但萬一呢?
再或者,萬一被有心人拿住成了把柄呢?
“嗯?”
心事重重,又頭疼欲裂,梅月如本就不在狀態(tài),尋聲視線這一落,猛不丁地,又如一記悶棍砸下:
“我的抄紙——”
椅子上蹦起,腦子里也像是有跟弦斷了,眼前就是一黑。
“娘娘!”
“來人啊,側(cè)妃娘娘暈倒了!”
霎時,蘭雨閣又亂成了一鍋粥。
……
此時,不同于外面夜色的逐漸涼寒,唯心殿里,兩人依偎著,一片靜謐的繾綣、美好。
“那個——”
已經(jīng)意識到跟他計較只會自己吃虧,見氣氛正好,桑晚晚就想跟他好好談?wù)?,開口也是難得的小心翼翼:
“王爺?”
然而她的話還沒出口,風(fēng)云突變,一個吻先堵了過來。
我靠!
這咋、咋又生氣了?
“王~王爺?”
而后,接連試了幾次,每次她一張口,同樣的騷操作就會上演,終于,第N次重復(fù)后,桑晚晚悟了,卻也徹底怒了:
“蕭祁墨!”
這人擺明就是——不讓人說話啊。
丫的!
她是哪里得罪他了、還是哪句話不中聽?
這要怎么搞?
眸子瞠地滴流圓,桑晚晚心里那是標(biāo)準(zhǔn)的十萬匹的羊駝駝在狂奔——
已經(jīng)做好了跟他大干一架的準(zhǔn)備,然而,這一次,回應(yīng)她的卻是一道極輕的男聲:
“嗯?”
啥?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桑晚晚被整懵了,長長的睫毛眨巴著,風(fēng)中凌亂了:
這怎么又好了?
歪頭,來來回回瞅了他幾次,桑晚晚才找回自己的思緒,剛要張口,突然,靈光一閃:
[王爺]
每次,她好像都是喊他這兩個字之后,他就莫名其妙地發(fā)脾氣了。
難道這就是關(guān)竅所在?
這男人是在介意她喊他“王爺”?
她就說,她正事還一個字沒提呢,怎么就范他忌諱了?
窘~
不至于吧!
一個稱呼而已!
“王爺?”
試探性地,桑晚晚又喊了一聲。
我勒個去!
還真是!
“……”
一句話的事兒,他鬧什么別扭?
由著他,這一次,桑晚晚沒動,也沒生氣,直至他自己停下,她的手才狠推著掐了過去:
“蕭祁墨,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變態(tài)!”
誠如所料,被打被罵了,某人回應(yīng)她的,卻是一道低沉卻明顯愉悅的笑:
“呵呵~”
突然間,桑晚晚倒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這時,一個輕吻的吻落在了額頭上,兩人鼻尖蹭著鼻尖,心按捺不住地一陣狂跳:
“你?”
為什么她會突然有種被寵愛的錯覺?
太過強烈的感覺直擊心扉,桑晚晚有些迷茫,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福來的聲音:
“王爺,不好了,梅側(cè)妃娘娘暈倒了!”
麻蛋!
氣氛瞬間破壞殆盡,桑晚晚煩躁地剛想抓頭發(fā),蕭祁墨先怒了:
“滾!”
一怔,桑晚晚扭頭,睨著某人“哼”了哼:
“真是巧呢!王爺,您心愛的女人又傷著了,你還不趕緊去看看?”
死白蓮花!
“吃醋了?”
“……”
杏眸一瞠,桑晚晚很想“呵呵噠”。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她這是生氣、生氣好么?
“這么看著本王做什么?”
挑起她纖美的下頜,蕭祁墨就是用力一捏:
“不是最講規(guī)矩嗎?醋什么?本王想去看,就去;本王不想,就不去;同樣的,本王想要你伺候,高不高興,你都得受著,本王就是這府里的規(guī)矩。”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
“……”
四目相對,桑晚晚火氣竄涌,一陣刀光劍影的噼里啪啦。
正緊繃之際,門外又傳來了福來的聲音:
“王爺,您~您還是過去看看吧?蘭雨閣剛剛來報,梅側(cè)妃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蕭祁墨手下一揮,轉(zhuǎn)而便是“砰”地一聲巨響,一只茶杯飛出,就碎在福來跪地處的身前:
“滾!”
桑晚晚想離開,蕭祁墨就死死地拽著她,掙扎間,她徹底炸毛了,氣得眼淚唰唰掉:
“蕭祁墨,你混蛋,你還要羞辱我到什么時候?”
“你治我罪吧!”
“休了我、殺了我隨你,我不伺候了!”
太欺負(fù)人了!
她不受這鳥氣了。
眸色瞬間柔和,伸手,蕭祁墨就去扳她的臉。
“你別碰我!”
手隨意地一揮,桑晚晚的下頜卻還是被他鉗住了:
“不鬧了?”
“……”
她鬧什么了?
“想讓我用‘王爺’的身份對你,你可以繼續(xù)‘陰陽怪氣’。”
秒懂,桑晚晚抿唇,心里翻了個超級大白眼。
所以,他是故意的?
“說話?!?p> “那你想讓我怎樣?活該被打、被欺負(fù)、被冤枉,我還得笑臉相迎、謝謝你?”
她又沒有受虐傾向!
惹不起還不讓人躲,不給人活路啊。
“就因為那兩下?你這是記到心里拔不出來了?”
又氣又無奈,蕭祁墨更郁悶:
“本王什么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你偷溜出府、在院中打架、把本王關(guān)在門外、當(dāng)眾頂撞,哪樣不是把本王的顏面丟在地上踩?本王不也沒追究你?”
“打你兩下,你這還氣起來沒完了?”
“陰陽怪氣,凈會添堵、折磨人!”
“你不當(dāng)眾氣我,本王會失控嗎?”
刮了刮她的俏鼻,蕭祁墨又道:
“打完,本王就后悔了——”
他不是也懲罰了梅側(cè)妃,還去跟她示好了嗎?
這輩子,他也沒對人這么縱容過。
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痕,蕭祁墨難得的低聲下氣:
“本王動手、違背承諾是本王不對,那本王跟你道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生氣也不別扭了,行不行?”
抬眸,桑晚晚心頭一陣震顫。
很清楚男人骨子里先天的大男子主義,即便是現(xiàn)代,都不一定能做到如此,更何況這個“男人為天”的年代?
話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她就覺得也沒了遮掩的必要:
“我不是鬧,是你偏心,我不想要你了~”
轟!
心里像是有什么瞬間坍塌了,視線一頓,蕭祁墨曾經(jīng)有過的那種不好的預(yù)感頃刻就襲遍了全身:
“什么?”
“我喜歡的、想要的是我父母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從一而終的感情,王爺連最基本的‘一碗水端平’都做不到——”
推開他,桑晚晚緩緩坐起了身子:
“我要的,你從來都給不了,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所以,我沒有希冀,也不是鬧?!?p> 他要的也只是她的身體,不是嗎?
再新鮮,也總有膩的一天。
既然躲不開,那暫時就這樣吧!
守住心就行。
“以后,你不用費心哄我……”
垂下眸子,桑晚晚身影難掩落寞,卻又透著無比的堅定。
腦子嗡嗡地,蕭祁墨已經(jīng)整個風(fēng)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