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如去搶
她伏下~身去,把他扛在肩上,這男子比她高出一頭還多,著實很沉。說也奇怪,剛才打人的時候她還覺得身上的力氣不算弱,此刻要背起他卻困難得很,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把他弄了起來,走出了屋門。
三人來到后門處,卻見那后門上纏著粗鐵鏈,鐵鏈上掛著大鎖,燕九正要想辦法,少年卻忽然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根細針來,但在鎖眼里捅了半天卻也沒開。
“我來!”
燕九接過細針,一手扶著背上的美貌男子,一手輕輕挑了兩下,大鎖立刻應聲而開。這種普通的鎖,對于前世受過無數(shù)訓練的她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厲害!”少年贊了一聲,眼神里多了一分佩服,三人一起跨出了后門,拐進了一條黑暗的小巷中。
沒敢停留,三個人一路疾走,直到轉過幾個街角,燕九覺得背上的人重如泰山,實在是走不動了,才停了下來。少年伸手幫她扶住:
“也難為你這小身板能背的動他,還是我背一會兒吧?!闭f著就要來接手,一面還轉頭對那男子道:“不過先說好了,我背你可以要報酬的,看你穿的不錯,就暫定……五十兩銀子吧!”
燕九一愣,心里暗道這少年可真會訛人,然而他的手還沒伸過去,那美貌男子卻忽然動了動。
“用不著?!彼沉松倌暌谎郏曇舯?,片刻后竟扶著墻,慢慢地站了起來。
一站起來,燕九才發(fā)覺他的身材也是相當好,盡管夜色朦朧,卻仍然掩蓋不住他一身玉樹臨風的氣度,而他的整個人又帶著一種森然的寒意,看上去如同一塊冰冷的美玉一般。
倒真是人間少有的絕色,燕九忍不住又在心里感嘆。
“不用人幫忙?”少年嗤笑一聲,“你身上的迷~藥還沒退呢,你怎么走?”
美貌男子面無表情,忽然把右手伸到嘴邊,猛地打了一個呼哨,不多時,小巷那頭竟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很快一匹通身雪白的駿馬就朝他們奔了過來。白馬奔到近前,美貌男子忽然直起身,拉住韁繩,縱身躍到了上去。
燕九也是懂馬的,看到這匹馬頓時眼睛一亮,這絕對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好馬,看來這美貌男子不光長得好看,還很有錢,那少年問他要五十兩銀子也不算多了。
“等等,帶我一程!”燕九跳起來,一把扯住韁繩。
誰料少年也跟著蹦了起來,急急攔住兩人:“哎哎,你們這就想走啊?我救了你們,你們可得給我報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你五十兩,你,我一路從城外跟你到這,說什么也得一百兩!”
燕九一瞪眼:“一百兩?你怎么不去搶?明明是我救了你,你還跟我要錢?”
少年挺直了脊背,挑起下巴,指著燕九的臉:“你從馬車上跌下來,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可就不是破相這么簡單了,說不定小命都沒了!小姑娘家家的,一百兩還多嗎?不行,今天說什么你也得給了我報酬再走!”
說著就來拉韁繩,燕九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這么回事。她被歹人抓~住塞進馬車里,這少年跟了上來,她用力掙扎,頭朝下從車上掉了下去,才有了臉上的傷,要不是少年拉了她一把,說不定當時就頭破血流了。
可轉念一想,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卻還是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人死帳銷,況且想想這位燕姑娘如今的境遇,就算回到家,也沒有一個子可以給他,更別提一百兩這樣天價了。根據(jù)記憶,燕九迅速在心里盤算了一下,結合這個時代的購買力,一百兩銀子可是相當于現(xiàn)代社會的五萬塊錢吶,他也真敢開口。
“你看我像有錢人么?”燕九拍拍自己身上。
被劫持之前,她雖然衣著樸素,但還算整潔,此刻又是傷又是臟的,幾乎已跟路邊的乞丐差不多了。少年卻仍不依不饒地盯著她,神情極其鄭重嚴肅,燕九被看得一陣郁悶,說起來,她倒不是那種可恥的無賴,而這少年又確實有恩于自己,想了想只好道:
“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叫什么,我回頭還你可以么?”
少年這才咧嘴一笑:“也成!我叫阿澈,你叫什么?口說無憑,咱們立個字據(jù)先!”
說著就往懷里摸去,一手還不忘仍緊緊扯著韁繩,他東西倒是齊備,不一會兒就摸出一根~毛筆和一張皺巴巴的紙來,一面念叨一面就往上寫,誰料還沒寫完一句,后面巷子里忽然傳來一陣呼喝之聲,兩人臉色頓時臉色一變:
“有人追來了!”
話音未落,燕九忽覺一股力量襲來,接著身子一輕,人已到了馬上。她不禁愣了,這美貌男子竟然把她拉上馬了?
“你……”
還沒等她開口,那美貌男子接著低喝一聲:“走!”
本能一般,燕九抓了韁繩便猛地一抖,馬兒立刻向前奔去。卻聽得少年在身后疾呼:“喂,你們怎么回事!不管我啦?”
“分頭跑吧!放心,有了銀子我一定還你……”燕九回應著,馬兒已經(jīng)奔出了好遠。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她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也能憑借自己的本事活出一片天地來,一百兩銀子絕不是問題,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是先擺脫追兵再說。
馬兒不停向前疾奔,她一心只想著如何脫身,卻沒發(fā)覺身后的美貌男子早已整個人都靠在了她身上,甚至伸出雙手來環(huán)住了她的纖腰。
他們被困的青樓不知是在洛城的哪個位置,附近的街道都沒在記憶里出現(xiàn)過,燕九只好撞撞運氣,駕著馬七走八拐,最后竟被她尋到了一條熟悉的路。
月上中天,四下寂靜無聲,巷子口點著一盞昏燈,遠遠的燕九看到了記憶里熟悉的那間小破院,心里不由一松。盡管過的清苦,那好歹也是一個落腳之地,總算回來了。
馬兒在門前停下,她才終于發(fā)覺身后男子的異常。
蕭卻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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