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了?！?p> 綏素見他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表示深刻的懷疑：“你確定？”
齊殤唇角笑容不變，“今日有些累，來人送客。”
綏素只得一步三回頭，邊往外走、邊回頭看齊殤慢慢消失的身影，也不知道齊殤到底會不會幫岳冰嫦……
綏素走后，現(xiàn)場寂靜了片刻。
一旁的侍從猛地被齊殤扯住衣領(lǐng)，那猝不及防的距離，令侍從慌忙垂下腦袋。
齊殤從容地盯著侍從惶恐的臉：“好久沒這么興奮了……你說，本宮該不該幫呢？”
這話落進侍從的耳里就像催命符，他哪里敢說一個“不”字？
“奴，奴才這就去調(diào)查清楚！”
語畢，侍從雙腿不受控地跪在地上，同時也擺脫了齊殤的束縛。
齊殤收回手，好似對于救岳冰嫦極為勉強，施恩般的答復：“嗯，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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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花園，綏素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告訴給了蘇巧汐和星兒。
蘇巧汐聞言，先是關(guān)心綏素的身體，見安然無恙后，才苦惱道：“這么說來，少將軍會為救人而不惜性命，難不成是我誤會了？”
綏素也猜測著：“若是按照蘇姐姐之前所說，他先是接近再伺機報復，那么方才我要是沒及時下井救下，他可就危險了?！?p> 星兒聽著她們的對話，其他的都不甚在意，她只在意綏素與段云川的這段關(guān)系，“這樣說來……你們現(xiàn)在相處很好？”
“好？”想起段云川清冷的模樣，綏素猶豫著道：“也談不上吧……”
星兒松了口氣，要是關(guān)系好，她下手怕是有更大的危險。
蘇巧汐又問：“岳冰嫦情況如何？”
“腦袋有個血窟窿，大約是掉井時磕到，再就是嗆水，不過現(xiàn)已經(jīng)被大夫處理妥善?！?p> 蘇巧汐嘆息：“那就好，她是個可憐人，受到特殊對待確實會招惹記恨，先前就有個婢女攛掇我對付她……”
說到這，蘇巧汐忽然冒出個念頭，“或許傷害岳冰嫦的人中便有她。”
星兒詢問：“我們可要稟告給殿下？”
蘇巧汐卻搖了搖頭：“這些都只是我的想法，若猜錯，她卻受罰，便是對婢女不公?！?p> 綏素抬眼望了眼齊殤所在的方向，依舊不放心：“明日我去看看岳冰嫦吧，那時她應該醒了，也能從她嘴里問出些線索幫幫她?！?p> 星兒被綏素的“線索”提醒到，歪頭想了想便對蘇巧汐提議：“或許……岳冰嫦在東宮內(nèi)做事許久了？我們可以向她詢問一些有關(guān)藤公子的事兒，不然這樣埋頭苦找還不知要到何年馬月去。”
蘇巧汐有些顧慮：“她畢竟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恐怕……”
也不怪她有所畏懼，畢竟現(xiàn)在京城內(nèi)許多人都已知曉藤裕乃是藤妖，相當于公開的秘密，話題太過禁忌，岳冰嫦必然會多想。
星兒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鄭重其事著：“咱們拐彎抹角些閑聊，不顯得突兀就行。娘娘要是還覺得不妥，不如就讓素素去辦，素素可是岳冰嫦的救命恩人，就算她察覺到什么，但看在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必定知無不言?！?p> 星兒心里想的卻是：綏素辦事不成，讓小姐生了嫌隙豈不更好？
蘇巧汐卻果斷拒絕了這個想法：“不是岳冰嫦的問題，而是殿下的問題，他要是知道我是為了復活三郎而嫁他，便是對他極大的不尊重。他既已答應往后與我演戲，那我便不能這般行事?！?p> 聽蘇巧汐這么說，星兒嘟囔開口：“可娘娘有沒有想過，他從前一直要娶你，不也害的你與藤公子分開？才有了如今的情境？”
蘇巧汐一愣，但還是搖頭：“不，就算沒有殿下，我也會被爹爹嫁給他人。”
綏素在一旁聽著，她知道蘇姐姐一向有自己的原則，也很為他人著想，懂得感恩。
既然岳冰嫦不能問，便去問問能問的。
“蘇姐姐，段云川或許知道些什么，上次他既然能告訴我們大哥哥的線索，那更細些的內(nèi)容大概也應是知曉的?！?p> 蘇巧汐被綏素的話語吸引了過去，但仍有些糾結(jié)：“可貿(mào)然尋他怕是不合規(guī)矩?！?p> “沒事的，不用蘇姐姐親自前往，我有私下聯(lián)系他的法子?！?p> “那好?！碧K巧汐感恩的點頭：“辛苦你啦素素。”
星兒吃味的努著嘴，明明自己也很為小姐著想的。
夜里，綏素回到自己的屋里，為漆黑的房間點上蠟燭。晃晃燭火映在了少女清淺眸底，照亮她白皙如玉的面容。
綏素輕嘆一聲，坐回座位上，雙手捧著臉，瞧著天邊冷清的一點月色，透過窗格投下的菱形光斑。
似乎從出世以來，便常有源源不斷的煩惱。大家都是這般活著的嗎？
思考了一會兒，綏素還是將遂心拿了出來：“段云川……你睡了嗎？”
段云川本在練習除妖術(shù)，聽到綏素的話便停下了動作，在臺階那屈膝坐下，耐心回復：“我從不這么早歇下，何事？”
“你可有土囊詳細的線索？例如在東宮的哪個位置？今日蘇姐姐找了許久，都找不到與大哥哥相似的藤本植物?！?p> 段云川沉默：先前那套說辭是齊殤給自己的，具體的自然是不知曉。
念此，內(nèi)心又不由冷笑：明明之后的事該是他繼續(xù)布局，如今做局不成，反倒被布局之人還問到自己身上了？
他可不想再趟這灘渾水。
段云川淡淡道：“抱歉，我已經(jīng)將我知道的全數(shù)告知了?！?p> 綏素有些疑惑：“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妖的復活之術(shù)，你作為人如何會曉得？”
段云川捏著黃符的手一緊，垂眸思索間細密的睫羽好似蝶翼，扇動了下，露出漆暗的眼眸：“為了讓太子妃回東宮，我自是查了不少往事和典籍。”
“這樣……”綏素本就只是疑惑，段云川解釋了，她便沒再多想開始閑聊起來：“哦對了，今日我找了齊殤，可他看起來好像渾然不在意岳冰嫦，也不知會不會去找兇手?！?p> “會的。”段云川給了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