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們走的第四載,我阿哥已有數(shù)月未傳回來一字,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那段日子里,即使下著大雪,我也整日呆在橋頭。
那一日,我向往常一樣呆在橋頭,到了傍晚時分,街上已經(jīng)不見什么人了,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一個女人身著明艷的紅色衣裙,身后跟著兩個壯漢,朝我這邊走來。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也來不及想,下意識的就想往家趕。誰知,他們見我走,腳步快了起來,我便提起裙擺著急忙慌的往家跑??上轮厣嫌只?,我還沒跑幾步就摔倒了。
那三個人很快到了我的面前,我拼命的呼喊,他們用一塊發(fā)臭的破布堵住了我的嘴,兩個壯漢架著我往橋那頭走去,那個女人則在前面帶路。
“紅媽媽,咱們幾個這么做真的沒事兒嗎?”我聽得出來,一個壯漢是有些害怕的。我這時也才明白過來,這是橋那頭青樓里的人。
只聽紅媽媽說“你怕個什么,咱們這里可謂是山高皇帝遠(yuǎn)的,誰會管?!奔t媽媽有些生氣的瞪著那個壯漢,隨后又盯著我,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這姑娘也算得上少有的俊俏,往后這要是被哪位爺看上了,那也是她的福氣?!?p> 我只覺得我的呼吸越發(fā)的艱難,朦朧之際,聽到一陣打斗聲,隨后我嘴里的破布被拿走,我聞到了,熟悉的梨花香。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響午,睜開眼看到的竟是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是阿哥回來了!阿哥臉上的稚嫩早已完全褪去,看起來很是俊朗。
阿哥此時倚在我的床頭,閉著雙眼,定是在我床頭守了一夜,我不忍打擾,想自己起身,沒想到還是把他驚醒了。
“阿婉,你醒了!”
“阿哥!”我再也忍不住了,與阿哥四年未曾見過一面的思念連帶著昨日里發(fā)生那件事受了驚嚇,起身抱著阿哥痛哭,直到哭的累了才撒開手。
“阿征!”門外傳來一道清澈的女聲。
“進(jìn)來?!卑⒏鐚⑽业谋澈蠓派险眍^,又給我蓋好被子,這時,進(jìn)來了一個姑娘,看著約莫十八九歲,倒是與我阿哥年齡相仿。
“怎么樣,小阿妹你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我朝她搖搖頭,轉(zhuǎn)頭問阿哥“阿哥,這是誰?我阿嫂?”
阿哥剛放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阿哥猶豫了一下,開口到“不是,不過,你叫她一聲阿嫂也是不錯的,她名叫阿梅,是你阿宸哥哥未過門的妻子?!?p> “阿宸哥哥!他在哪兒?”
“在我房里?!?p> 我掀開被子就往外跑去。只聽阿哥在后面喊著“阿婉,你的鞋子!”
不論什么我都顧不得了,腳下的冰涼已經(jīng)使我麻木。
“阿宸哥哥!阿宸哥哥!阿宸哥哥你快開門??!”我邊跑邊喊。直到跑到我阿哥院子門口才停下。
這時候我阿哥和那個姑娘也追了上來。我阿哥走到我面前,彎下腰替我把鞋穿好。
“阿……阿梅?!?p> 房門打開了,我看著眼前這個分別了四年的人,他高了,也瘦了,就連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是那種淡雅的顏色,他開口叫的第一個人也不是我,而是在叫一個我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