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迷團(tuán)
那一句淡淡的反問讓夕凰覺得一股寒意由腳底升起,直逼入心。
“我——我又沒說什么。”
實(shí)在沒有勇氣再復(fù)述一遍剛才囂張的話語,她很沒骨氣地躲到了父親夕彬的身側(cè)。
已破君主境的彎彎果然跟以前不一樣,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她頭皮發(fā)麻。
“彎彎,都是大伯把你這個姐姐給慣壞了?!毕Ρ蜻B忙打圓場,陪笑臉,“還請你多多擔(dān)待。多多擔(dān)待啊。”
彎彎冰冷的目光并沒有從夕凰身上移開,她總覺得這個刁蠻大小姐一定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你們是不是有我娘的消息?”
“你娘她——”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夕真似想說些什么,卻被夕彬打斷。
“彎彎,我們暫時還沒有你娘的消息,不過,你放心,你娘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希望吧?!睆潖澯行┳呱?,其實(shí)自喚靈師選拔賽之后,她就一直在等那個異能者的消息,可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消息和線索,心中那股不安一直揮之不去。
“彎彎,你就安心吧。那個異能者如果真要傷害你娘,就不會與你提出條件,不是嗎?”
聽夕彬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彎彎稍稍安了心。
“那彎彎,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好好休息。”夕彬頓了頓,又笑道:“不過,大伯還是想你好好考慮一下四大家族的求親之事。”
彎彎唇角微微一挑,再次直接拒絕,“不用了,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p> 夕彬先是一怔,即而又笑問:“原來彎彎竟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嗎?那也難怪不想理會那些愛慕者的求親,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大伯是哪家的青年才???”
“秘密?!睆潖潄G下兩個字,就轉(zhuǎn)頭對一旁正埋頭吃東西的兩只吃貨說,“小白,小青,我們走了。”
“走?去哪?”小白好不容才吞下了一塊糕點(diǎn),含糊地問。
“啰嗦什么呢?不走,我可是要走了?!?p> 彎彎說完,又轉(zhuǎn)身朝夕真和夕彬告辭,“我有事先走了,你們隨意?!?p> 臨走時,她還特意留意了眼夕真。
自剛才夕真被夕彬打斷了話,好像神色就一直很奇怪。
直覺告訴她,夕真有話要跟她說。
果然,夕真朝她走過來,慈祥地握住了彎彎的手。
“凝兒,你娘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她一定會沒事的?!?p> 那一句“一定會沒事”似乎加重了語調(diào),彎彎只覺得怪異,卻忽然感覺手心多了一些東西。
夕真重重握了握彎彎的手,然后才放了開來。
彎彎握緊了手心里的東西,好半晌才擠出一句,“你好好養(yǎng)病吧,娘的事我自會處理?!?p> 那一句“爹”,她還是沒能叫出來。
“嗯嗯?!毕φ纥c(diǎn)頭,掩著唇增。增在那里低咳著。
彎彎又看了他一眼,這才轉(zhuǎn)身大踏步離去。
“啊,主人,等等我啊?!毙∏啻颐τ秩藟K桂花糕,當(dāng)先沖了出來。
“喂,還有我,還有我——”小白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彎彎埋頭急走,直到遠(yuǎn)離了夕真他們,她才停下了腳步,攤開了掌心——赫然是一個紙團(tuán)。
“主人,那是什么?”小青好奇地問。
彎彎攤開了紙團(tuán),里面寫著幾個字——今夜三更,后青山見。
是夕真。
他為什么半夜要自己去后青山?
彎彎心中充滿了疑惑。
“主人,你要去嗎?”小白蹲在彎彎肩頭,也低頭看著那紙條。
“去就去,他又不是什么虎狼,能吃了我嗎?”
“那倒是。怎么說都是你爹嘛。”小青點(diǎn)頭附合,突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所以,主人啊,爹就是爹,你可不能有暇想?!?p> 彎彎自然知道小青此時口中的“爹”指的是誰?
她伸手一彈小青的鼻尖,笑道:“誰要你多事?”然后,繞過小青,繼續(xù)往前行。
“主人,爹可不能當(dāng)相公啊?!?p> 小青摸了摸被彈得隱隱作痛鼻尖,嚷嚷地跟了上去。
“這世間竟還有人要爹當(dāng)相公的嗎?”忽然,一道陌生的聲音涼涼地插了進(jìn)來,“這還真是天下奇聞。”
彎彎頓住了身形。
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一名年輕男人。
一身黑衣,一頭銀發(fā),妖異俊美,神秘鬼魅。
“你是誰?”
彎彎眸光微凝,夕瑤曾跟她提及過那異能者的長相,而眼前這人似乎非常符合。
“彎彎姑娘,看你那眼神,你似乎已經(jīng)猜出答案了啊。”黑衣男子妖異一笑,“還需要我自我介紹嗎?”
“我娘在哪?”彎彎神色一冷,已現(xiàn)殺機(jī)。
“你娘?”那黑衣男子一愣,“你娘不是我早放她回去找你了嗎?你已奪冠,我自然放人。我向來都是言有而信的?!?p> “你已經(jīng)放了我娘?”彎彎狐疑地盯著男子的眼睛。
“難道她沒有回去?”黑衣男人臉色也點(diǎn)兒微變。
彎彎仔細(xì)端詳著黑衣男子的神色,看樣子似乎他并沒有騙人,若他真心要?dú)⒑δ镉H,不至于拐這樣一個大彎。
“你什么時候放我娘走的?”
“就是今晨?!焙谝履凶游⒁怀烈?,“按時辰算,她應(yīng)該早就回去找你了?!?p> 也許娘親已經(jīng)回去找她了,只是一時沒找到她的住所罷了。
此時,彎彎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若你真放了我娘,此事暫且放下。我只問,夕瑤可是你所殺?”
“夕瑤?”黑衣男子疑惑地眨了眨眼,“誰是夕瑤?”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夕家家仆指認(rèn)你殺了她。”
“笑話?!焙谝庐惸苷咝Φ贸爸S,“我玄墨殺得人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偏偏沒有一個叫夕瑤的?!?p> “當(dāng)真?”
“為何有假?”玄墨淡淡地反問。
彎彎抿唇不語。
“不如這樣吧,你先隨我去一個地方,然后,我再同你一起回去找那個家仆,當(dāng)面對質(zhì)。”玄墨的目光直視著彎彎的眼睛,毫不逃避。
這一刻,彎彎相信了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個曾經(jīng)襲擊了她的父親,又抓走了她母親的異能者,她居然沒有產(chǎn)生一絲厭惡。
或者是對方的眼睛太過誠摯坦白。
雖容貌妖異,卻遠(yuǎn)比那些長相正派的人更值得人相信。
“你要帶我去什么地方?”彎彎暫且按下了心中的疑問,她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這個叫玄墨的男人。
“去見你的師父,你見不見?”
“你和容塵認(rèn)識?”彎彎一怔。
“我與你師父相不相識這不是重點(diǎn)?!毙浇且惶?,笑容卻有些奇怪,“重點(diǎn)是,你那個師父好像快要死了?!?
妍若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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