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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唐傳

第九章 人間哪得幾回見

回唐傳 星河小妖 3772 2008-02-11 21:23:00

    馬車中張玉書不用說也知道這紅綠姐妹二人雖然年紀(jì)不大,卻是電影中才能見到的那種來無蹤去無影的高人了,估計那趕馬車的女人也一樣不差,那女人戴了一頂草笠遮住了大半臉,不過喉間卻無喉結(jié),顯然是女子。

  那綠衫女道:“蓮姨,這書呆子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只好把他擒來了,這天下間還有不愿受我家主人之邀的人!”

  那趕車的蓮姨低聲道:“別傷了他!”馬鞭揚起,駕著馬車在街中急馳。

  張玉書心道:鬼知道你家主人是誰了,就算是天王老子,這等請法我也不去!

  馬車內(nèi)張玉書身邊兩旁紅綠二女一左一右,張玉書忽然伸手抓住二人手腕,二女盡皆斥道:“作死!”卻不料一陣電流傳過,一身酥麻難擋,張口欲呼,怎知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一時間大赫!

  張玉書叫道:“失陪了!”掀起簾子竄出馬車,見兩旁景物飛速后退,速度著實不低,橫了一條心,一閉眼往下一跳,忽覺右手腕給人一把緊緊抓住,手腕處如同戴上了鋼精鐵鎖一般,鉆心似的疼痛傳來,睜眼一瞧,自己身體懸在馬車邊上,兩耳風(fēng)聲呼嘯,右手腕給那趕車的女人捏著,那女人一手抓著他,一手趕車,絲毫不見吃累。

  張玉書一急之下,急速迸發(fā)出那強電流,手腕間電光火花“蚩蚩”作響,趕車女人“哦”的一聲呻吟,手一松,張玉書跌落在地,接連幾個翻滾,待得坐穩(wěn)身子時,那馬車已是去得遠(yuǎn)了。

  這一摔可不輕,額頭上腫了一大塊烏青,長衫子也破了幾道口子,腳腿上在地上擦了些血口,右手腕上赫然有幾道烏黑的手指印,心下吃驚:這幾個女人真是利害,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要不是自己有這么一手絕活,怕是今日逃不了好去,趕緊回家換個地方躲一躲先,要是那些女人再來,等她們有了防備自己可就不一定逃得了啦!

  一瘸一拐的往回趕,到得自家門前時,喧嘩聲不斷,只見無數(shù)衙門兵衛(wèi)圍住自家宅子,立時驚疑不定。

  一個領(lǐng)頭模樣的帶刀統(tǒng)領(lǐng)喝道:“什么人?”

  張玉書不知道他是什么官,答道:“在下是這所宅子的主人!”

  那人一怔,隨即喜道:“你可是張玉書張公子?”

  張玉書也是一怔:怎地我就這么有名了?剛來到這長安,誰知這些明的暗的有名的無名的都莫名其妙的尋上了自己,卻是為何?

  點頭應(yīng)變允道:“正是在下!”

  那統(tǒng)領(lǐng)立時喜不自勝,拉著他自一眾兵衛(wèi)中穿過,進到宅中院子,向院中坐著的幾人稟報說:“稟晉王,十公主殿下,張玉書張公子帶到!”

  院中眾人一驚,抬眼看時卻不是張玉書是誰?

  早已哭得梨花帶雨般的張秀兒同小依悲呼著撲過來,張秀兒抱住張玉書再也不松開,叫道:“玉書,你可嚇?biāo)澜憬懔?!?p>  張玉書拍拍她肩,安慰著:“別擔(dān)心,沒事了,我好好的回來了!”

  張秀兒這才松開手見他身上多處傷痕,立即吩囑小依拿些藥粉出來敷上。

  張玉書回過神來見一旁邊立著那九公子兄妹二人,回想起剛才這統(tǒng)領(lǐng)稱呼他為“晉王,十公主”,晉王,晉王?驀地里大吃一驚,高宗皇帝李治幼封晉王,為唐太宗李世民第九個兒子,這個時候太子還是那老大李承乾,晉王尚未年滿二十,行過那成人禮,未赴封地,仍住在長安城中。

  張玉書趕緊拉了秀兒小依一齊跪倒在地,口中喚道:“草民張玉書姐弟見過晉王殿下千歲!”心中猶自猜疑自己這番照著電視中搬來的話有沒有錯。

  還好晉王上前親自扶起了他,道:“不必多禮,本想與你相識,卻是錯過幾次機會,相見在此場合實是令人不樂,想我堂堂長安皇城中竟然有這類不守王法之人,定不輕饒過她!”

  那十公主玉真卻在一旁冷笑道:“你眼中只有晉王殿下便無本公主了?”

  晉王苦笑著道:“張公子,見過本王這個妹子吧,排行第十的臨川公主!”

  張玉書趕緊又揖了一禮道:“見過十公主殿下千歲!”

  那十公主鼻中哼了一下,道:“免了吧,瞧你不情不愿的!”

  張玉書趕緊閉上嘴不語,女人是得罪不得的,何況更是位公主殿下!李世民有十四個兒子,三個早夭,剩下十一個,自己是知道,有二十一個女兒也是知道的,這二十一個女兒排第幾第幾的就不是很清楚了,臨川公主李清字玉貞,據(jù)史載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公主,擅長寫籀隸大篆,又會撰寫文章,曾在九歲向李世民寫了一篇“孝德頌”,李世民很是高興,冊為長公主,恩賞卓異,后來下嫁給殿中大監(jiān)、譙郡公周范的兒子周道務(wù),其母是地位僅僅次于長孫皇后的韋貴妃,韋貴妃相貌極美,瞧這十公主相貌也是極為美貌。

  李治又吩咐屬下:“楊虎,立即通知九城兵馬司加強各城門守衛(wèi),嚴(yán)查進出城的可疑人等,特別是女子,駱都尉,你率本王府中一干侍衛(wèi)進行暗查,一切便宜行事,只是切記不得擾于民眾,再分派一人至刑部,稟與那刑部御史,就說本王受到那江湖人士攻擊,險些被綁架出城!”說這話其實只是讓刑部御史能重視此事,派些人手在這城中偵查,雖說自己貴為皇子,卻是無權(quán)調(diào)動兵馬支使衙門。

  待幾人領(lǐng)命而去后,李治又問道:“玉書可曾有什么仇家,得罪過什么人?”

  張玉書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曾得罪過這等人!”心想那劉則一個膿胞量他也尋不到這類武藝高超的人來為他效命,何況自己給他的那一次恐嚇也是很有效,應(yīng)該不是那廝,如若不是他卻實是不知為何人,自己再也無其他有恩怨糾纏者。

  張玉書又讓小依在院中擺好桌椅,請李治兄妹入座,奉上香茗。

  李治讓張玉書姐弟也坐下說話,張玉書也不推辭,心道瞧你一時也不想走,又是不能得罪之人,我也不能一直站著跟你閑扯,于是跟張秀兒坐在下首。

  李治揮手讓眾侍衛(wèi)全部退出宅子,在門外候著,這才說道:“張公子,本王實是極為欣賞你那詩詞才情,與你一遇,那是相隔恨晚,今日就在你這院中暢飲高談吧,來人,上酒!”一拍手掌。

  門外立即進來倆人,一人抱酒壇,一人提著一只大紅漆木提籃,打開蓋子,里面是數(shù)碟小菜,還騰騰的冒著熱氣。

  另一人備上酒杯箸筷,倒入酒水,那酒一開壇便是一股香氣撲而來。

  張玉書暗嘆:難怪人人都說帝王富貴不是凡人能夠想像的,瞧今日這模樣,那要是在自個兒家中又是如何排場?我張玉書可想像不出來。

  十公主李清飲得兩杯酒,紅暈上臉,抬眼瞅得一下張玉書,細(xì)聲說:“張公子,日間聽那史秀才吟得你那三首詩詞,的確為神來之詞,流傳千古之佳句,以你這般才華,必定師出有名,請問你師出何人?我大唐天下還有哪位高人不曾聽說過的?”

  張玉書心道:師從何人?沒有,高人也不是,盜竅專家而已!口中卻顧左右而言他,扯開話題,言自那海外趣事異聞。

  大唐朝長安其時全世界各地實已經(jīng)有三百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的異族來此,李治等見得多了也聽得多了,但是如張玉書說的這些見聞異事卻是聞未所聞見未所見。

  就連張秀兒小依日日聽他說些趣事也不曾聽得這些,一時間幾人都聽得他說古論今的,不知不覺間天色盡黑,一輪彎月掛在枝頭。

  李治忽然問道:“今日幾時了?”

  張玉書不知,李玉真也不知,張秀兒卻是知道,答道:“今日是六月二十六!”

  李治道:“二十六?科舉應(yīng)試還有五日,張公子可曾去禮部衙門備好名案?”

  張玉書點頭:“已是備好!”

  李治欣然:“張公子才華見識俱非凡響,能為我大唐效力,實是我大唐幸事!”

  那樹梢上空的彎月芽不甚明亮,小依取出數(shù)支燭臺燃上。

  燭影搖弋,連人面都有些模模糊糊。

  李玉真望著天空,瞧著月芽兒,幽幽道:“那月宮嫦娥何等寂寞啊,縱有如花容顏也只能是獨自暗憐!”

  張玉書見夜色中繁星一片,問道:“王爺公主可曾聽說過那七仙女董永的故事?”

  李玉真說道:“自然是聽過,那西王母撥出玉簪,劃出條銀河從此隔斷了夫妻二人,每年只曾等得那七月七日雀橋一會!”

  張玉書酒量本就不大,四人中以他最弱,連秀兒和玉真?zhèn)z個女子都不如,喝了些皇宮貢酒,酒氣上涌,一時興起,招手道:“小依,把姐姐的五弦錚搬來!”

  張玉書錚錚錚的彈奏了一曲,雅興未盡,加之酒意涌上頭,已經(jīng)沒有了平時的冷靜,張口大聲誦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jinfe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一首詞念畢,李治李玉真張秀兒三人俱是站起身來,張口結(jié)舌,手中酒杯盡數(shù)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忽聽得墻頭有人念著:“好一個,jinfe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好一個,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張玉書渾身一震,回過身去,只見那院墻上,星月暗光蒙朧中,一個女子白衫飄動,真如那仙女下凡。

  張玉書不自禁的站起身來。

  那女子如凌空虛渡,就這樣憑空走了過來,也不見快也不見慢,到得張玉書身前,張玉書“哦”的一聲,原來這女子正是那日路途中叢林山溪邊的絕世麗人!

  張玉書一指天上,問道:“你是從那兒來的吧?”

  那仙子“撲哧”一笑,答道:“你說呢?”

  這一笑,張玉書只覺得,月光兒,星光兒,燭光兒,都沒啦,只剩下這仙子一笑的容光!

  那仙子又說道:“我請你不去,只好我來見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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