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宴席吃了一整個晚上,最后謝安直接喝個爛醉如泥,最后還是謝大貴他們把他扶到床上去休息的。
第二天謝安睜開眼外面已經(jīng)天色大亮,太陽高掛當(dāng)空。
剛起身謝安感覺自己頭疼欲裂,他只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和謝大貴兄弟等人一起喝酒,但自己喝的實在太多到后面都已經(jīng)喝茫了,連是怎么上的床都不記得了。
揉了揉腦袋,謝安感覺口渴得很。
“謝公子要起身嗎?要喝水嗎?”
“嗯,拿水給我,我口渴得很?!?p> 謝安下意識地回答道,但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和他說話的是一個女人。
抬起頭一看,謝安驚訝地發(fā)現(xiàn)剛剛和他說話的人竟然是鄭霖霖的貼身丫鬟紅兒。
“謝公子請喝水?!奔t兒把水拿到了謝安的面前,看她小臉一副紅彤彤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不知道紅兒是怎么進(jìn)來的,但謝安因為太口渴所以先把水接過來一口直接干光。
等謝安喝完水之后,他突然感覺周圍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
當(dāng)他仔細(xì)一看才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里的擺設(shè)全都變了樣。
準(zhǔn)確來說這房子里多了許多他之前根本就沒見過的家具,像是書桌、書架、屏風(fēng)、太師椅等等,讓原本有些空曠的房間變得煥然一新。
甚至謝安都有點認(rèn)不出這間屋子就是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紅兒向謝安解釋:“這些都是小姐吩咐人從縣城搬過來的,全都是按照讀書人的擺設(shè)來弄,如果姑爺想增減的話吩咐小柳一聲就行了。”
“我有說過我要換家具嗎?”謝安皺著眉頭道。
自己只不過睡了一覺,鄭霖霖竟然把自己的家直接來了個大變樣。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不用問別人的意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嗎?實在是豈有此理。
正當(dāng)謝安準(zhǔn)備找鄭霖霖理論一番的時候,從外面突然傳來了她的聲音。
“是我要換的,謝郎怎么說也是一個讀書人,家里該有的擺設(shè)還是要有的,否則以后客人上門看到家里一副空空蕩蕩的樣子,謝郎的面子上恐怕也過不去吧?!?p> 說話間鄭霖霖已經(jīng)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謝安本來還想和她好好理論一番,但當(dāng)他看清楚從外面走進(jìn)來的鄭霖霖,謝安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鄭霖霖這一次并沒有戴著面紗,而是大大方方把她的真容展現(xiàn)在謝安的眼前。
櫻桃小嘴楊柳腰,粉面桃花柳葉眉,一身藍(lán)色的交領(lǐng)襦裙,額頭上點了一個紅點,頭上扎著一根翡翠金簪。
她的皮膚看上去白里透紅,吹彈可破,容貌和謝安記憶里后世的那個女明星有五成像。
發(fā)現(xiàn)謝安看著自己眼睛動也不動,鄭霖霖心里倒是非常的開心。
她對自己的容貌有著絕對的自信,雖然算不上是傾城傾國的大美女,但至少也是一個美人級別的,選個縣花絕對是沒什么問題的。
“謝郎一直這樣盯著人家看可不太好吧?雖說我們倆馬上就要成親了,但八字都還沒一撇,所以還請謝郎放尊重一些?!?p> 鄭霖霖一說完,謝安趕緊把頭轉(zhuǎn)到了旁邊。
非禮勿視這個道理謝安不是不懂,但鄭霖霖是故意要在自己的面前露臉,又不是自己逼她這樣做。
鄭霖霖沒想到謝安竟然這么聽話,讓他不看就不看,這讓她實在感到有些意外。
“咦……我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時候換的?我怎么不記得了?”謝安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褻衣已經(jīng)換過一套新的,但他想不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把褻衣給換的。
“是紅兒幫你換的,昨晚你喝多吐了自己一身都不知道,剛才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紅兒幫你擦洗了一遍,然后換了一身衣服?!?p> 不光是褻衣,連褲子什么的都已經(jīng)換過新的,想必對方已經(jīng)被對方給看了個精光。
怪不得剛剛紅兒給自己遞水的時候臉紅成那樣,原來是這個原因。
“鄭姑娘,你自己也說我們倆連八字都還沒一撇,但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這間屋子的女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請問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謝安也懶得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現(xiàn)在要想辦法把鄭霖霖趕走,這妞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實在讓謝安感到心煩。
“把你當(dāng)成我的謝郎啊,雖說咱倆八字還沒一撇但成婚只是遲早的事情,我只是在盡一點做媳婦的本分,謝郎如果不喜歡這些擺設(shè),那就換過一套?!?p> 鄭霖霖還以為謝安是不喜歡她選的這些擺設(shè),不過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問題,她只要吩咐一聲,很快就會有人送一套新的家具過來。
但謝安并不是不喜歡這些家具,而是不喜歡鄭霖霖的態(tài)度。
兩個人都還沒成婚她就已經(jīng)把手伸得這么長,退一萬步說,到時候自己真把她給娶回家,那以后在家里還能有什么地位嗎?
“鄭姑娘,如果你以后還是這樣任意妄為的話,那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沒有半點的可能?!?p> 鄭霖霖一聽就知道謝安是真的生氣了這次,但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做錯,因為她認(rèn)為自己做的這些全部都是為了謝安好,他怎么就不領(lǐng)情呢?
將手上的《中庸》放到了桌子上,鄭霖霖一反常態(tài),看著謝安微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全聽謝郎的,我再也不會自作主張了?!?p> 鄭霖霖突然一下子變得乖巧起來,謝安才不相信這是出自她的真心。
看了桌上的《中庸》一眼,謝安這時候赫然想起里面的一些東西。
邱知縣在那些書里曾經(jīng)留下一些關(guān)于他身份的訊息,雖然這些訊息并不明顯,但只要知道邱知縣經(jīng)歷和他的表字,很容易就能認(rèn)出這書是他的。
不用猜都知道鄭霖霖肯定是已經(jīng)看過這本《中庸》,而且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認(rèn)出這本書就是邱知縣的。
“紅兒,你先下去吧?!?p> “是,小姐……”
知道鄭霖霖有話要和謝安說,紅兒趕緊退出了屋子。
等紅兒走了之后,鄭霖霖把手撐在桌子上,用一副好奇的眼神在打量坐在床上的謝安。
她怎么樣而已想不明白,一個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而且還和邱知縣有淵源的謝安,竟然連一個秀才都考不上,這實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