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簪殺人
出了御花園,黎滿月一直在思考接下來的對策,想著想著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天陰霧蒙,她只覺周圍全是一模一樣的宮墻,可就是一個宮娥太監(jiān)都沒有。
正當(dāng)她一籌莫展時,身后突然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她以為是宮人,急忙回頭,只見塵霧茫茫,宮墻森森,卻沒見人影。
她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過往的宮門都是緊閉的,想來廢棄已久。
身后詭異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她猛然回頭,隱約瞅見一個人影似乎貓?jiān)趯m門側(cè)墻邊,似乎也在望著她。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油然而生,敵暗我明,絕不能輕舉妄動,尤其她最怕這種鬼天氣,不自覺地便周身起了冷顫。
見那人影還在,她急忙往前跑,邊跑邊回頭看,那人影果然也跟著她動了起來。
不知跑了多久,在越過一處門檻時,她慌亂間竟被絆倒,下一秒已經(jīng)跌進(jìn)了一個溫?zé)岬膽驯А?p> “被鬼追呢,嚇成這樣?”一個戲謔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黎滿月定神一瞧,居然是晏舒河,這才松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情緒,立即回頭看:“呼,那邊有個人一直……咦?”身后空空蕩蕩,人影已然消失不見,只好把后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一直怎么?”
“沒,沒什么。”
晏舒河調(diào)侃道:“怎么還沒過門兒,就學(xué)會投懷送抱了?”
黎滿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仍被晏舒河攔在懷里,急忙站穩(wěn),將他推開。
晏舒河笑了笑,也沒阻攔,“你到這里做什么?這里以前可是冷宮,沒什么人住的?!?p> 黎滿月反問:“那你又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看我姐姐啊,她就住這里。”
黎滿月咋舌。
晏舒江身居妃位,居然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難道她失寵了?可如若失寵,皇上又怎么會帶她出席國宴,又準(zhǔn)她出入御花園?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晏舒河見她神情古怪,便問:“你從那邊過來,有沒有見到她?”
“沒有沒有!”說完,她心虛地將袖子理了理,生怕他看到她手上的血玉鐲子。
“呵,你緊張什么?”
黎滿月故作鎮(zhèn)定:“我哪里緊張了?咳,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那天為何突然那個什么我……”說完真想打自己一耳光,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簡直是在自掘墳?zāi)拱∽跃驂災(zāi)梗?p> 晏舒河朗聲一笑:“哪個什么?”
他絕對是明知故問!黎滿月臉一紅,掉頭就走。
晏舒河一把抓住她手腕,“我想起來了,你是問,我那天為什么突然親你?”他將俊臉湊到她眼前:“我不過是好奇,所以故意逼你出手,沒想到你身手比我想象中還要好?!?p> 他又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番:“我說滿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睡了十七年,醒來竟然會功夫了,莫非你夜里會夢游起來打拳?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她自覺無從回答,立馬轉(zhuǎn)移話題:“舒妃娘娘為什么會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
“這個嘛……”他撫了撫她的頭:“女孩子家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時候不早了,你順著這條路走到頭就是外宮門,趕緊回去吧,黎府中還有驚喜等著你呢?!闭f完已邁起步子。
“什么驚喜?”
晏舒河也不回答,踏過宮門檻的一瞬間他回頭朝她邪魅地眨了眨眼:“滿滿,咱們洞房見。”轉(zhuǎn)眼便消失在宮門之后。
……
見你個大頭鬼啊!
黎滿月回到府上已經(jīng)是一個多時辰之后。
剛進(jìn)了大門口,就有丫鬟急匆匆來迎她:“小姐,你可回來了,府上來了好多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
這不是朝廷里專事斷案的官署嗎……
奇怪,大理寺的人怎么會跑到黎家來?
黎滿月急忙跟著丫鬟往正堂行去,一進(jìn)去,就見她爹爹,娘親,姑母,表哥都居于側(cè)坐,一個清瘦男子背對著她,立在正廳中央。
“滿月,快來見過大理寺卿文棠大人?!崩柙ヒ娝M(jìn)屋,支會她上前。
之前在佟老四被害的兇案現(xiàn)場,她曾聽百姓提起過這個文大人,此人似乎深得民心的樣子。
青衣男子聞言轉(zhuǎn)身,淡然迎上黎滿月的眸子。
“見過文大人?!?p> 黎滿月一看他的臉,登時有些詫異,這文大人居然是上午在御花園的雅亭里與廖承允攀談的那個青年。
看他模樣頂多二十七八,清瘦干凈,眼神中卻滿是冷峻成熟,與他本身年紀(jì)極其不符,這么年輕居然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子,顯見此人不簡單了。
文棠也認(rèn)出了她,不過相比之下,他要淡定許多,只是微微抬手,說了句:“不必客氣?!北阒北贾黝}:“人都到齊了,文某有幾個問題要問各位,請問前天晚上戌時左右,你們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就從老爺夫人開始吧?!?p> 黎元弗雖然不知道對方什么意圖,但還是很配合地回憶了一番:“前天我記得因?yàn)榧依飦砹瞬凰僦?,攪得我頭昏腦漲,所以很早就和拙荊一起回屋歇息了?!?p> 緊接著是黎氏:“我就在門口和街坊閑聊,他們都可以作證?!?p> 文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有多問,又轉(zhuǎn)向陸玨。
陸玨想了想,從容道:“我在鳳來樓理賬,一直忙到天明,不曾離開,鳳來樓的掌柜陳叔可以為我作證?!?p> 最終,文棠轉(zhuǎn)向黎滿月。
她記得那天中午晏舒河來黎府吃飯,搞得全家人精疲力竭,到了黃昏時分,佟老四企圖從狗洞里鉆進(jìn)來,被她一把火嚇跑了,結(jié)果兩個時辰以后佟老四就遇害了。
可這些她都沒說,只是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我也很早就睡了,我房里的丫鬟素心就在外屋守夜,我出門她肯定察覺得到。”
文棠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你方才還想了很多別的事,大概不止你說的這些?!?p> 黎滿月咋舌,他居然能從她的神情中推斷出她的思想,顯然此人深諳心理之術(shù)。
不等她回答,文棠繼續(xù)道:“據(jù)我了解,佟老四被害的當(dāng)天至少和你見過兩次面?!?p> “你什么意思?”黎滿月很不喜歡他語氣中的質(zhì)疑:“你懷疑我是兇手?”
文棠不回答,從袖中取出一物,給黎滿月看:“這支簪子你可認(rèn)得?”
黎滿月定眼一瞧,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支精致的金簪,簪頭鑲嵌寶石的地方似有損毀,簪尾隱隱透著血跡,她猜這金簪可能就是殺害佟老四的兇器,但她的確從沒見過,于是坦然搖頭。
然而,屋里的其他人,見到這簪,一下子都愣了。
黎氏一下癱坐在椅子上,驚恐道:“這,這不是……雪涯的百鳥朝鳳簪嗎?”
乘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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