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真是太不像話了
啊——??!
李知恩使勁憋著才沒驚叫出來,心里那個汗,皇上!你居然給霍大人下藥!
這太!太壞了!
又想,為什么要給霍大人下藥,皇上是想把霍大人灌醉?李知恩突然想起霍臻跟寶親王他們打的那個賭……
皇上這是怕霍大人喝不醉,輸不了?
可霍大人要是輸了……
李知恩真是好恨自己為什么在這兒,這種宮闈秘事可是要人命的,李大人一邊覺得這事兒棘手,一邊又頗有些好奇,要下藥才會醉,霍大人的酒量,到底是有多好……
榮瑾看著李知恩滿腦門官司的出了寶華殿,自己也挺不好意思地松了口氣,叫人去干這種事,確實是……有點不好意思。
可誰叫霍臻酒量那么好,榮瑾憤憤地想起他以前從來就沒把霍臻喝倒過,心里就不是滋味,一個女孩,能打就罷了,還能喝,真是太不像話了。
這回看你醉不醉……
啊呀!榮瑾得意了會突然想起來,他剛才叫李知恩去給霍臻下藥,可別叫起居舍人記到起居注里,這要是被記下來,將來寫到史書里,可就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坐實是個昏君了!
他只是暫時扮演昏君,沒想當(dāng)一輩子昏君!
起居舍人呢?韓彬?韓彬!
榮瑾匆忙站起,四處喊人找他的起居舍人去了……
……
榮昭一行這時剛到長寧坊,路過侯府大門的時候霍臻停了下來,跟韓睿借了兩個人回家報信,剛才案子判完已經(jīng)派出去了一撥,接完旨又派了一撥,她身邊就跟了幾個親信,已經(jīng)全都派完了。這會兒主要是回家知會一聲她沒事兒,下午去喝酒,晚上可能晚點回家。
霍臻騎在馬上吩咐那兩人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多吉跟帕卓嫌他啰嗦,霍臻沒在意,家里都是女人,不把話說清楚了她怕她們擔(dān)心。
在門口停了會兒的功夫,烏基朗達(dá)道,“阿臻你家門口怎么還有要飯的?”
眾人紛紛一看,果然侯府大門外小門邊蜷縮著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少女,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又是灰又是土,看不清楚模樣。
霍臻剛才沒注意,這時多看了兩眼,隨口道,“可能是家里下人的親戚,遭了災(zāi)來投奔的吧?!?p> 這種事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霍臻分派完人,又往那邊看了眼,見那少女正跟自己派出去的兩人比劃說著什么,不禁眉頭微皺,不知這找上門來的是什么人。
她本想過去看看,架不住多吉兩人已經(jīng)等不及了,便記下來想著晚上回去問一問。
好妹進(jìn)城后好不容易打聽到定遠(yuǎn)侯府的所在,找到地方卻根本進(jìn)不了門,大門處那些守衛(wèi)個個面無表情,根本就不聽她說什么,無論她怎么哀求硬是不理不睬,像是石頭做的一樣。
她蹲在小門邊想著要是有人出入的話可以幫她捎句話,沒想到一等就是大半天,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直到霍臻等人在門外街上停了下來,好妹還以為這群衣著光鮮的少年是侯府的人,沒想到他們居然不是,只是過來了兩個武士打扮的男子,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要進(jìn)去。
好妹連忙抓起包袱跟在他們身后,那兩個國公府家將見她跟了上來,都大聲呵斥叫她走開,這種來歷不明的要飯的,哪能隨隨便便就叫她進(jìn)去,何況他們還不是定遠(yuǎn)侯府的人,只是來報信的。
好妹操著一口西北口音的方言著急地跟那兩人解釋,可那兩個男子根本就不聽,后來快進(jìn)門時還把她遠(yuǎn)遠(yuǎn)地推了出去,并威脅她不準(zhǔn)靠近,不然就把她抓起來。
他們怎么能這樣呢?好妹委屈地咬著唇,強忍著不叫眼淚掉下來,她不是壞人,不是什么來歷不明的人,為什么不叫她進(jìn)去?
這時那群鮮衣怒馬的少年已經(jīng)帶著浩浩蕩蕩的隨從走遠(yuǎn)了,好妹摔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面前威武氣派的大門,兩行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
平康坊位于洛京西南,教坊司籍下勾欄楚館多位于此,整個坊內(nèi)重樓飛檐,屋宇成片,建筑華麗精美,許多樓閣都以飛橋相連,這些飛橋又多用燈籠絹帛裝飾,銷金錯銀,奢靡至極。
霍臻平時來的少,進(jìn)坊后便由韓睿榮昭帶路,韓睿吵著得月樓的歌舞好,榮昭堅持金桂居的酒香醇,兩人爭執(zhí)不休,霍臻按著眉心道,“把得月樓的歌伎叫到金桂居不就行了,不然從金桂居買酒去得月樓也可以,有什么好吵的……”
兩人一聽對啊,他們怎么沒想到,于是帶著一眾人等興沖沖終于選定了地方,蒼樹千晴站在門樓下仰著臉念,“芙蓉坊……”
韓睿已經(jīng)擼袖子走了進(jìn)去,榮昭在后面解釋,“這里景色好,”又一揚手,沖著家將們道,“把歌伎跟酒統(tǒng)統(tǒng)叫過來!”
這兩人可真是,霍臻不知說什么好,跟在后面走了進(jìn)去,里面早有寶親王府的人清了場,一個教坊司小吏陪著笑在韓睿身邊點頭哈腰不知說著什么。
霍臻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很快一長串歌舞伎被帶了進(jìn)來,又有好些壯漢抬著酒缸排在了院子里。
芙蓉坊大廳極寬敞,更難得的是將院子里景致圈了一部分進(jìn)來,一條活水從廳中蜿蜒穿過,水上架著個不高的木頭平臺,平臺四周栽著杏樹,杏花本就開的早,這廳里燒的暖和,一簇簇粉白杏花比外面足足早開了一個月。
烏基朗達(dá)跟多吉兩個站在水邊喂魚,韓睿招呼他們,“來來來,擺上,炭盆拿過來,叫阿臻去去晦氣!”
霍臻被他們鬧著跨了炭盆,這才都在席上坐好。
酒菜如流水般擺了上來,一個身著白色輕衫的少女盈盈登上了那處水上木臺。
幽幽笛聲若有若無從花間飄蕩開來,霍臻抬頭看了眼,只見杏花疏影中一襲白衣的少女背對眾人,手持一管玉笛,微微側(cè)著頭,露出美好清麗的側(cè)臉,和一截如玉般的手腕,吹的曲子卻是支輕緩的姑蘇行。
“投壺,流觴,行酒令還是猜拳,說吧,今兒這酒怎么喝?”韓睿擺出主人的架勢,挨個給眾人滿上,豪氣地道。
多吉聽的直搖頭,“玩那些干什么,彎彎繞繞的不痛快,要我說就直接拼酒,車輪上,反正賭注都已經(jīng)說好了?!?p> 帕卓笑吟吟地瞧著韓睿,“明知道我們不擅玩那個還這么說,韓睿你是想幫阿臻作弊吧?!?p> “你都沒問問,阿臻要不要啊?!?
如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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