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木家上空的陽光清晰地映照出凌空飄舞的細密塵埃,昔日金碧輝煌的景象已經(jīng)不在,到處是大戰(zhàn)的痕跡。
地上不時出現(xiàn)一些陣法的痕跡,還有一些沒清理干凈的斷肢殘骸。
陣法已經(jīng)失效,路過的人無不露出驚駭?shù)谋砬椋瑳]有人在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此刻,在木家府的下方,有一個密洞。
“娘,爹還會回來嗎?”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響起,其中還交雜著一些恐懼。
“放心吧,你爹他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p> 一個女子,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這是木家府現(xiàn)在僅有的兩人。
孩童靜靜躺在女人的懷里,憧憬著父親來救他們出去。
女人看著懷里的孩童,心中一陣酸楚,她心里根本不相信木家主會回來救他們。
她知道,自己只是被木家主買來消遣的,談不上真情的,原本她以為自己只要有孩子了,就可以在木家主心里占有幾分地位。
可昨天晚上,木家遇襲,她將孩子藏在洞里,自己去找木家主,剛走出院門,當(dāng)看到木家主頭也不回的獨自破開陣法離開后,她的心就已經(jīng)徹底死了,他從來沒想過他們的安危,她便再次回到屋子里,回到床下的地洞里。
這個地洞是她無聊時挖來修煉所用,不知什么時候起,她想要修煉了,想要一個保護自己的手段。
或許,是當(dāng)看到自己給那個木家主生了一個兒子卻依然入不了他的眼,修煉的想法就在她腦海里了。
可惜她天分不行,也沒有專門的指導(dǎo),只能靠自己琢磨,最終只是靈者境界。
說來可笑,偌大的木府,沒有一瓶丹藥,沒有一張符箓,連一本簡單的修煉手冊都沒有,也有可能,是女人地位不夠,不配看。
現(xiàn)在這里沒有食物,沒有水源,頂多三天,女人就需要尋找食物了,那么到時候,她要么上去尋找,這樣可能被發(fā)現(xiàn),要么,她看了看懷里的孩童,心中開始掙扎。
突然女人一個念頭閃過,剛剛她只是在想她自己,如果這個孩子在,今天就必須上去尋找食物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她心中不再矛盾。
“蓬”
女人見孩子眼睛微瞇,一個手刃將其擊昏,右手捏住脖子,孩子的生機就此被掐斷。
“孩子,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父親吧,誰讓他那么狠心,拋下我們自己跑了?!?p> 女人解決了自己的食物問題,開始想自己的生存問題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可以去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別人還放過自己嗎?
不由的,女人再次想起一個場景,一個醉漢拉著一個剛成年的女子來到一個妓院。
他們碰巧遇上木家主了,木家主看到少女的容貌,扔給醉漢一袋金子,少女對眼前的男子充滿感激。
可當(dāng)天晚上,木家主就將少女的初夜奪走了,女人過了幾天也想開了,起碼他是木家主。
女人一震,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去哪了,據(jù)她所知,木家在一處山脈里還有分支,而女人身上還有木家的令牌。
女人發(fā)誓,自己不要回妓院去,也不要當(dāng)一個鄉(xiāng)野村婦。
……
皇宮頤和院里,一名男子朝一黃袍男子單膝跪地。
“哎,木家主,你的本名叫什么來著?我年紀大,記性不太好?!秉S袍男子右手扶著腦袋,眉頭微皺。
“回陛下,我的本名為李外行。”
此刻竟是木家主跪在地上回到皇帝的話,仔細一看,木家主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木家主本名不信木,而是皇家的姓。
“遺憾嗎?那么多年,就沒什么想法?身為木家主看著木家覆滅就沒什么感受?”
“為陛下犧牲那是他們的榮幸。至于我,本就不是什么木家人?!?p> “行了,下去吧,近期別露面,免得引起爭議?!?p> “遵命,臣告退,皇帝看著木家主緩緩離開的背影諾有所思。
“陳公公,你有什么想法嗎?”
木家主離開后,從暗處出來一個太監(jiān),赫然是與木家主戰(zhàn)斗過的大監(jiān)。
“陛下,臣覺得木家是不是放的太早了?”大監(jiān)出來后,直接站著回起了皇帝的話。
“哦,怎么說?”
“木家畢竟是陛下親自建立的,這些年來幫了陛下不少的忙啊!而且,一直以來,并沒有人察木家與皇帝的關(guān)系?。 ?p> “可我覺得木家沒有必要存在了?!?p> “沒有必要存在了?難道陛下認為木家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p> “不是木家沒有必要存在了,而是那些什么家族沒有必要存在了。木家一倒,少了一個一流家族,那么蘇家就要上位,呵呵,卡了蘇家那么些年,他們居然還有耐心?!?p> “陛下是想接木家看看其他家族的反應(yīng),木家一倒,蘇家上位,可木家的權(quán)力蘇家未必可以保住,陛下是想要接此看看其他家族是否會對木家的權(quán)力上手?!?p> “不錯,不過主要看的是褚家與衛(wèi)家這兩個一流家族什么想法?!?p> “難怪陛下要我與木家主在內(nèi)城與外城的交界處交戰(zhàn),原來是想借此警告其他家族,讓他們知道玄云王朝還是陛下的王朝?!?p> “我的確有這個想法,那場戲主要是給褚,衛(wèi),蘇三家看的?!?p> “那陛下認為家族為何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呢?”
“呵呵,這些家族的手伸的長了些,原本這些家族存在的目的就是幫助皇族管理王朝,不過現(xiàn)在既然他們認為自己挑釁皇族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況且,這些人控制了人才,讓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出路,他們一直以來總是說什么鄉(xiāng)野之人沒有什么才,早早就被淘汰了,哼,真當(dāng)朕是傻子嗎?”
“陛下息怒。”
“朕沒有生氣,只是不公,他們忘了這天下是誰打的了嗎?就是他們看不起的鄉(xiāng)野村夫。陳公公,你去觀察一下皇家學(xué)院,如果我猜的不錯,皇家學(xué)院里的有一批從一些鎮(zhèn)子上選取的孩子,這次他們應(yīng)該會將這些孩子全部派出,那么我需要知道學(xué)院背后之人有什么做法?”
“是。那么臣告退。”
偌大的頤和院此刻只剩下皇帝一人,一縷微風(fēng)吹過,荷花葉閃動了一下,底下的魚兒不淡定了,朝荷花的四周散去。
“木家這次只是試探,諾是結(jié)果不如意,那么只能……”
“哎,那些家族把路封閉了,將大部分的坊間人才擠向了四大派,雖然皇族與四大派有協(xié)議,但放任四大派的實力增強不是我想看到的啊!”
“哼,我一想就來氣,家族子弟因為已經(jīng)看到自己的未來,根本不用擔(dān)心,就整天吃喝玩樂,而那些坊間弟子由于名額有限,處處努力,到最后,反而便宜了四大派,這些家族真是,哼?!?p> 短短幾分鐘,幾種不同的情緒在皇帝臉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