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花毛茛
呵呵,云拂曉暗地冷笑幾聲,原來還是老相識的。
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虞姬。
不過此虞姬非彼虞姬,和那“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备枇T自刎的虞姬無關(guān)。
不過南宮擎封她為虞姬,是希望她為保節(jié)而自刎,還是想她常伴左右,共譜華章呢,那就只能問南宮擎才知道了。
虞姬所站的位置正好在云拂曉的后面,而由她舉報云拂曉就非常合理。
唯有在她后面的人才能看清楚,也能細看。
難道讓前面的人舉報云拂曉嗎?
這不是不合理嗎?除非那人由后眼,否則沒有哪一個有虞姬舉報有效果,也不會顯得故意針對云拂曉。
看來背后那人真的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來對付云拂曉的。
好來個一擊必殺!
“按照宮規(guī)用了僭越身份的東西,那是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行杖刑二十?!被屎蟪塘鈵偠俗阡伭隋\緞的寶座上,淡淡道,不過那目光似有若無的從云拂曉身上滑過。
不過當(dāng)她的目光落到衣襟和衣擺,裙裾的花紋上的時候,卻微微凝了凝。
這不是……花開富貴的圖案嗎?
難道真的沖她而來?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第一時間就覺得這事是沖著云拂曉去的。
所以才會關(guān)注她。
不過當(dāng)她滑過那圖案時,不知道怎么地卻有一種違和感。
但是一時間她也想不到哪里違和了。
皇后程菱悅再次把目光從云拂曉的身上滑過,想確認自己心中所想。
不過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哪里出了問題,那虞姬已經(jīng)筆直的指著云拂曉,“那婢妾肯請皇后娘娘處罰熙順儀,以正宮規(guī)!”
云拂曉非常適宜的露出一個驚愕的神情,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虞姬。
接著像受了委屈雙眸含淚的望著皇后程菱悅搖頭,一副她沒有的神情。
“你說熙順儀犯了僭越之罪,可有證據(jù)?!被屎蟪塘鈵偛懖惑@的問道,不過卻若有所思的摸著茶盞的花紋,看向云拂曉。
云拂曉的神情只有驚訝,卻沒有害怕。
甚至還很鎮(zhèn)定。
那感覺就像有恃無恐,她憑什么有恃無恐?
徐昭容從聽到虞姬說話之后,只是淡淡的瞟了虞姬一眼后,就垂下眼簾,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淑妃身子微側(cè),手肘撐在扶手上,輕輕的點著自己的臉頰,看戲一般看著云拂曉和虞姬。
大殿上,唯有正三品以上的妃嬪才有座位,其他的都是相對而站。
這時大殿上除了前面坐著的幾名妃嬪一副事不關(guān)己,己不憂心外,其他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云拂曉的身上。
得瑟的,憐憫的,嘲諷的,不屑的,惋惜的,淡漠的……應(yīng)有盡有。
云拂曉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啟稟皇后娘娘,證據(jù)就是熙順儀身上這套二品妃子服飾!”虞姬大義凜然的指著云拂曉。
不對應(yīng)該是指著她身上穿的衣裙。
大殿上眾人嘩然。
一個個熱切的目光都落在云拂曉的身上。
跟著大殿里響起小小聲的議論聲。
“哎呀,那花式不是花開富貴的圖案嗎?”
“對啊,這花開富貴可只有二品妃子以上才能用呢?!?p> “對對,她真的僭越了?!?p> “啊,她會不會不知道啊?”
“對啊,聽說這些衣裙都是尚衣局那邊發(fā)的,會不會弄錯了?”
“要是弄錯了,她為什么一直不換回來?”
……
對于那些為她說好話的,云拂曉特意看了幾眼。
對于那些落井下石的,她深深的把容貌記下。
常在河邊走,哪里不濕鞋呢?
欠她的都要還的。
“熙順儀你有什么話說。”皇后程菱悅可沒有因為虞姬的指正而開心,為了以示她的公平公正,她給機會熙順儀解釋。
“回皇后娘娘,婢妾沒有什么要說的,不過有話要問虞姬,請皇后娘娘批準。”云拂曉上前一步站了出來,福了一個萬福。
“準?!被屎蟪塘鈵偟狞c頭,捧起茶盞啜了一口,神情優(yōu)雅從容。
“虞姬你確定這是花開富貴圖案?”云拂曉微微轉(zhuǎn)身,面對虞姬冷然問道。
“婢妾肯定這是花開富貴的圖案?!笨吹皆品鲿砸廊粡娜莸?,虞姬有點心慌,但是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虞姬,你要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大聲說一次,這是不是花開富貴圖案?”云拂曉勾了勾唇角,勾出一抹譏諷,冷冷的望著虞姬。
“婢妾可以肯定這就是花開富貴的圖案?!庇菁П辉品鲿岳淅涞哪抗饪吹男念^發(fā)怵,不過這個時候她也不能改口。
“碰!”虞姬話剛落,一直沒有跪下的云拂曉卻突然跪下,還異常鄭重的磕了一個頭。
“婢妾請皇后娘娘處虞姬一個以下犯上、不分尊卑、顛倒黑白、誣告之罪。”
云拂曉此話一出,大殿眾人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一個個神情驚訝,一副見鬼的模樣,這個云拂曉是不是瘋了?
明明是她犯了事,為什么反而說虞姬誣告?
“熙順儀你說虞姬誣告你,可有證據(jù)?”皇后程菱悅慢慢的坐直身子,一臉凝重的問道。
“婢妾身上這套衣服就是證據(jù)?!痹品鲿岳碇睔鈮训刂噶酥干砩系囊路?p> 大殿眾人再次嘩然。
怎么又是衣服了?
“你衣服上繡的不是牡丹嗎?而這圖案不是花開富貴的圖案嗎?”有人不解的問了出來。
“娘娘,婢妾身上衣服繡的可不是牡丹,而是一種叫花毛茛的花。”
“花毛茛?”
就算眾人都是名門千金,學(xué)識雖然不敢說學(xué)庫五車,但是絕對比一般人懂得多。
但是這樣陌生的名字還是令她們驚訝不已、疑惑不已,真的有這個花嗎?
這個熙順儀不會是騙人的吧?
唯有徐昭容波瀾不驚,繼續(xù)當(dāng)她的木偶,不夠眼底卻閃過一抹笑意。
只從她得知云拂曉也是喜歡描繪花卉之后,看多了她各式各樣的花式,她就知道這次的事,根本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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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fēng)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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